第20章(1 / 1)

芬里尔只好叹口气,“人鱼会说人话吗?”

伊卡洛斯回忆着船上人鱼的模样,“很遗憾,应该不会。”

芬里尔又看向娜塔莎,“那你会说鱼话吗?”

“如果你说的‘鱼话’是指人鱼的语言,”娜塔莎呵呵一笑,“稍微会说一点。”

“我们也模仿勇者一行人和他们谈判吧?”芬里尔异想天开道,“比如,我们会给他们带来……呃……”

他自己说到一半,显然也觉得他们这幅被困在里面的怂样应该是什么也做不了了,就当他绞尽脑汁的时候,他注意到科尔温突然跑到壁画面前正在研究什么。

“你在看什么?”

“你看法阵附近有一些细微的笔触,和原本颜料的颜色不太一样,”他的手指略过墙壁,随即注入魔力,一些本来看不见的纹路就显现出来,构成了和原本的法阵完全不一样的图案,作为魔法界的专家,自然对这些魔纹敏感一些,“有人在阵法上改动过,而对于法阵来说,细微的差别可能就会造就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所以你的意思是……”

“就按你说的做,”科尔温裂开嘴笑了,“我们现在有资格和人鱼谈判了。”

……

“你是怎么看出来那个就是结界的维持法术的?”

“勇者一行人早就死了,那么他们的造物应该也早就消亡,但是这个结界依然存在,那就说明这个法术在依附于别的法术而持续作用,”科尔温此刻有些得意,“不过还好魔法的痕迹随着时间风化显现出来一些,不然我可能还真的找不到。”

人鱼族的智商确实不高,几个各怀鬼胎的家伙不得不承认,虽然人鱼生性凶残,但竟然也是一个说到做到老实巴交的种族。他们凭借科尔温对魔法高超的观察能力,成功获得了破解结界的方法,又通过娜塔莎对人鱼语言的了解,和人鱼族谈判成功:他们打破结界放人鱼自由,人鱼则需要把他们运送到附近的港口,且族人永远不能伤害他们四个,必要的时候还能把他们召唤出来帮忙。

他们原本还有第二个计划,如果人鱼不答应,那他们也会强行打破结界,然后将避水珠含入口中和这些人鱼战斗。毕竟几十条打不过,十几条还是能打赢的,趁人鱼还没聚集速战速决也未尝不可,不过这个相对血腥的版本很可惜没有用上。

这听上去勉强算是一个合算的买卖,只是人鱼族之前被勇者给卖了竟然还能再一次相信岸上卑鄙的家伙们,实在是……有点蠢。

他们被人鱼护送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也不知道给他们送到了哪个港口,周围空无一人,科尔温的袍子泡了水,前面还十分神气,此刻又灰溜溜地开始烤火,冻得不成人形。

芬里尔甩着自己的衣服,感到了一丝做坏事的忧愁,“不过,我们就这样把人鱼放出来了,沿海的居民会不会倒霉?”

娜塔莎淡然地拧着自己的头发,“人鱼本来就应该是自由的。”

伊卡洛斯也顺了顺羽耳上面的水,“他们制造的海难不计其数,死的人更是以船为单位来算,说不定恢复以前那种捕猎方式,死的人会更少。”

科尔温更是摇头晃脑,“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人鱼是我们放出来的?”

几个人沉默一瞬,最后都同意了科尔温的观点,准备深藏功与名。

就是不知道他们四个冤家继续旅行下去,一路上到底会放出来多少奇奇怪怪的东西。

因为不会写谈判戏码于是干脆跳过了(心虚)

第十八章 别告诉我你还是一只未成年小猫咪

科尔温这小身板,确实不太适合冒险生活。

他们只是把还没干透的科尔温拉起来去找旅社而已,就是吹了一个小时的冷风,他就华丽丽地感冒发烧,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这里的小港口十天半个月才有一艘去大城市的船,他们本来还琢磨着要不要干脆前往内陆换一种出行方式,这下好了,哪也去不了,只能在此处暂时修整。

没人想要照顾这个拖后腿的病号,精通医术的娜塔莎被推上了那个倒霉蛋的位置,她微笑着答应,又把芬里尔抓过来给自己配药,然后一脚把伊卡洛斯踢出了旅馆,美其名曰恢复药剂少一味原材料,要他去外面摘点。

伊卡洛斯什么话也没说就跟着倒霉,他看那副样子,应当是娜塔莎和芬里尔有话要说,明摆着要支开他。他想着要不今晚就找一颗顺眼的树将就一晚上得了,出去转了几圈,突然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原来是芬里尔,他不知道为什么又追上来了,伊卡洛斯感觉自己在这个队伍里简直毫无隐私。

他只好叹口气,他除了叹气还能做什么呢?总感觉跟这群逼人旅行之后自己叹气的次数真是越来越多了,“你不是讨厌我吗?跟着我做什么?”

“别啊,你是这群讨厌鬼里最不讨人厌的那个了,”芬里尔一拍他的肩膀,“我不想照顾病号,更不想见到那个婊子,除了跟你混我还有什么选择?”

“你还可以自己混,”伊卡洛斯甩开他,“别跟着我,我这人一向很倒霉的。”

“跟你们这群人沦落到一起还不算倒霉吗?”这个傻猫惊呼一声,随即又刻意凑向他,“有个问题我憋了一路了,你跟那个傻帽法师到底怎么回事?我记得前段时间你还想掐死他来着,怎么现在又……”

伊卡洛斯眯起眼睛,“你再说下去我现在就可以掐死你。”

芬里尔嘟囔道,“只是好奇,好奇嘛!别发那么大火。”

“那时候我和他都中了魅惑魔法,”伊卡洛斯知道自己不解释这家伙就会一直问到底,只好应付他两句,“虽然和他确实有点恶心,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也只能这么做了。”

“哦,这样啊,”芬里尔撇开眼,继续跟在他的身后,伊卡洛斯摘什么草他就摘什么,但是他也不收起来,只是捏在手里把玩,好半天又突然没话找话,“话说,你有亲人吗?你有没有想过回去看看他们?”

这话问得很莫名其妙,伊卡洛斯看了他一眼,“我想雇佣兵行会的人加起来都凑不成几对完好的父母。”

芬里尔干笑两声,“哈哈,说的也是。”

“你怎么了?”伊卡洛斯有点受不了这样诡异的氛围,“想家了?”

“没有,”芬里尔捏捏鼻子,“随便聊聊。”

伊卡洛斯上下地打量他一番,看着他欲盖弥彰的表情,突然理解了他今天这幅鬼鬼祟祟样子的原因。难道他看上去长得就那么像知心大哥哥?为什么非要找自己说这种话,他又不会安慰人。

尽管如此,伊卡洛斯还是难得善良地接过了话茬,“不过,我跟你当了那么多年的对手,除了你的出招方式以外,其他的我是一点也不了解呢。”

芬里尔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刚刚还十分抗拒,现在就进入了聊天模式,搞不懂他想说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你都知道我在做雇佣兵之前是个奴隶了,那你呢,你入行之前又在做什么?”他学着芬里尔刚刚的语气,“我听说你和娜塔莎有些过节?”

芬里尔的表情显得很纠结,他显然没有想到话题突然一转攻势,回旋镖落到自己头上,他犹豫了一会,烦躁地咬了下嘴唇,尾巴也不爽地一甩一甩,“有点说来话长。”

伊卡洛斯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他最后还是开了口,“我……我之前只是来自于一个非常普通的家庭,有好几个兄弟姐妹,家境也不是很富裕。”

伊卡洛斯中肯地点点头,“看出来了。”

一股市井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