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我们不如换个思路,”伊卡洛斯也站到壁画前加入了话题,“有没有可能,这个结界并非是人鱼塑造的呢?”

科尔温挑了挑眉,“你是想说,这是勇者一行人干的?那他们为什么要把人鱼赶出去?”

“毕竟传说只是传说,少不了艺术加工,”伊卡洛斯伸手摸了摸壁画,“你不觉得传说听上去很耳熟吗?遭遇海难,然后来到了地下宫殿……我们不也是这样来到这里的吗?”

“啊!”芬里尔一拍拳头,“你是说,勇者可能是被人鱼袭击才来到这里的?”

“有这个可能性,”伊卡洛斯看着手中从壁画捻下来的粉末,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明明刚刚摸到的颜料是红色的,但是在另一个角度下呈现出了不一样的色彩,“这个壁画好像是用特殊颜料做成的,芬里尔,你去把角落里的夜明珠拿下来……”

空气中突然响起了鼓掌的声音,众人顿时警惕起来。

“猜得不错嘛,”娜塔莎从某个洞口跳了下来,“那么快就发现蹊跷了。”

原本还以为是其他诡异的生物,看到是她之后几人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科尔温看看天花板,“你怎么在这?为什么跟猴一样从天花板下来?”

“我刚刚在研究怎么出去,”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上面有个透气孔,可以穿过宫殿直接通到外面,或许是人鱼族的应急出口,但是有些塌陷,我花了些功夫才把它打开,”

她脱下外套,遮住了自己身边的夜明珠,“小鸟的思路没错,你们也看看吧,这幅壁画后面隐藏的秘密。”

伊卡洛斯听到“小鸟”这个称呼,忍不住一阵恶寒。

第十七章 别再放奇怪的东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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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纷纷将夜明珠遮盖起来,岩穴里面失去的光源,墙上的壁画却亮了起来,显现出另一幅画面来,像是某个神秘的咒法,呈现出复杂的符文,仔细一看,地上似乎也有相似的咒语,只不过看上去清晰很多,就像刚画出来的一样,甚至有点新鲜过了头。

伊卡洛斯嘴角抽了抽,对上娜塔莎笑眯眯的视线。

“别告诉我你已经实践过了。”

“当然,”娜塔莎宛然一笑,“就是这个法阵把你们召唤过来的。”

科尔温“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你召唤了我们?!”

“是啊,”娜塔莎脸上没有丝毫的歉意,“人鱼袭击了我们,我于是被迫跳进大海,还不幸地被卷入了海底乱流来到了这处宫殿,转了半天还是找不到出去的方法,然后我就发现了这个法阵,本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原则,当然是把你们也给一起叫来啦。”

芬里尔顿时暴跳如雷,“我说我好好地都快游到对岸了怎么突然晕了过去,原来是你在搞鬼!”

娜塔莎棒读道,“哦,我感到非常地抱歉。”

科尔温捂住了脑袋,看上去有些生无可恋,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响才道,“你是怎么活到这么深的海底的?”

娜塔莎手中有什么亮光一闪而过,“避水珠而已。”

芬里尔冷哼一声,“还真是未雨绸缪,搞得好像你知道我们注定会落水一样。”

伊卡洛斯也忍不住皱眉追问,“那你又是如何得知这是一个召唤法阵的呢?”

“上面是人鱼的文字,”娜塔莎抬头示意他自己看,“我刚好对此比较了解。”

“这巧合也未免太多了吧?”科尔温的声音低了下去,“你刚好被卷入海底,刚好身上带了避水珠,又刚好精通人鱼一族的文字,还刚好把我们都召唤了出来”

科尔温凑到他跟前,目光有些森冷,“你最好都是‘凑巧’。”

“我承认我有我的私心,但我保证不会危及你们的性命,毕竟我目前也不是很想死,”娜塔莎耸了耸肩,“这个法阵确实是个意外,我也是误打误撞来到这里的,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这个阵法的话,为什么不在外面就召唤你们,非要依葫芦画瓢呢?”

“你最好是,”伊卡洛斯叹了口气,“看样子你比我们知道的多了不少,说吧,你都发现了什么?”

“关于那个勇者的传说,我想你们应该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娜塔莎清了清嗓子,一副准备开始讲故事的样子,“但是真实的历史却有着很大的出入。”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娜塔莎冷脸看了一眼芬里尔,“别插嘴。”

“原本的人鱼族在海底只是几个零散的聚落,互相之间还会发生争斗,他们本就是天性凶残的种族,在厮杀中最后选出了一位首领,她带领着人鱼一族寻找合适的栖息地,教会族人如何魅惑人类并从愚蠢的人类身上获取食物,太过弱小的新生儿就会被母亲杀死淘汰,只有强壮的幼崽才配长大成人,说实话我很欣赏这种野蛮的母性……”

“这个就不用说了,”科尔温挥挥手,“我们都在壁画上面看到了。”

“而在几百年前的一天,一批人鱼像往常一样劫持了一艘海船,上面正是勇者一行人。他们被拖到海底,本来就要沦为人鱼的腹中餐,但是他们当中有一位相当厉害的法师,在最后关头于宫殿内展开了巨大的结界,并且抽干了结界内的水,准备将人鱼全都屠杀殆尽。”

“真是和传说完全不一样的发展呢。”伊卡洛斯评价道。

“于是人鱼一族不得不和勇者展开谈判,他们向勇者献上人鱼族代代相传的秘宝,也就是能够强力调动身边元素的法杖,以及教勇者他们学会了能够在危急关头召唤同伴的阵法,也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法术,”娜塔莎指了指背后的法阵,“法阵有一个使用条件,那就是彼此身上有某种术法标记,想必你们应该也察觉到了,这种法术应该就是我们身上连命锁的雏形。”

“那还真是没有白来呢,”科尔温耸了耸肩,“那后来呢?这几年人鱼数量锐减,是不是勇者们还是痛下杀手了?”

“那倒没有,不过也没干什么好事,”娜塔莎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他们虽然没有赶尽杀绝,但还是把人鱼赶出了宫殿,同时还与人鱼族缔结了契约,让他们世世代代都无法用歌声魅惑其他的种族,失去了美妙歌喉的人鱼无法与人类单打独斗,只好会到海域劫持一些海船,被迫过上凶险的生活,于是人鱼一族就这样没落了。”

怪不得在船上听到的人鱼声音嘶哑难听,他就说人鱼应该都能歌善舞才是。

芬里尔忍不住感叹,“还不如直接把别人灭族了呢。”

他的语气还有点惋惜,科尔温听完打趣道,“怎么,你的勇者滤镜破碎了?”

芬里尔还没来得及反驳,伊卡洛斯又忍不住问道,“有人知道勇者几个人长什么样吗?我好像从来没有在传说中听到过他们的长相,只知道有一个法师、一位格斗家、一位骑士和一名弓箭手而已。”

娜塔莎也摇了摇头,“那就不知道了,这个故事她也是听来的,并没有亲历现场。”

伊卡洛斯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这个字眼,想必向她叙述这个故事的人应该和人鱼族关系密切。但是娜塔莎不愿意多说,就算想问也问不出个名堂,伊卡洛斯只好转移了问题的矛盾中心,“好了,搞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还意外收获了连命锁法术的雏形,现在需要解决的当务之急,是不是找到出去的方法?”

他这话一说出口,娜塔莎突然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他立即警惕道,“怎么了?”

“顺便一说,人鱼们受到的契约约束是和这个结界相连的,所以人鱼们也一直致力于打碎这道屏障,”她捏了捏眉心,“我刚刚出去的时候就看到几条人鱼在外面撞结界。”

芬里尔怒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早说也没用啊,”娜塔莎淡定地撩了一下头发,“不然你猜我为什么又从天花板上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