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跟谢家世代交好,住得也近,谢胜宇刚好比秦逸暖大一岁,俩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是真正的青梅竹马,秦逸暖下乡那年,谢胜宇参军当了兵,算起来已经快7年没见过面了。
“是我,暖暖。对不起,我来晚了。”谢胜宇满眼心疼,温柔地把秦逸暖抱下车。
一旁的周应淮看在眼里,垂落在裤边的手死死攥成了拳头。
后车的医务人员飞快上前,搀着秦逸暖到车里检查身体,秦父秦母也都被接了过来。
“这个案子现在由市局全面接手,所有的证物都收好,尤其是那个农药瓶子。”
谢胜宇沉声命令,“此外,涉案人员也统统带走调查......夏队长也留步,作为重要证人,劳烦去市局一趟。”
“谢局长,我就不用了吧。”想溜没溜成的夏队长,脸上的笑明显快要挂不住了。
“夏队长这个联防队的队长干了不少年头了吧?肯定知道作伪证是重罪,再加上滥用职权、徇私枉法......”
谢胜宇轻蔑冷哼,“夏队长是打定主意下半辈子只吃牢饭了是吧。”
夏队长一听膝盖就软了,他跪在地上,冲着谢胜宇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
“谢局长,我这都是被逼的,是廖婷婷逼我这么说!她说我要是不这么说,就告我强 奸她,让我蹲大狱......她明明是自愿跟我睡的!”
廖婷婷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姓夏的,你血口喷人,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有证据,您看这是廖婷婷送给我的!”
夏队长赶忙掏出一张照片递给谢胜宇,谢胜宇并不接,夏队长立马拿着照片朝众人展示。
照片里的廖婷婷只穿着红色泳装,神色更是极尽勾引之能。
周应淮难以置信地看向廖婷婷,廖婷婷当即眼泪汪汪地否认,“应淮哥,我没有!照片上的人根本就不是我,是他追求我不成,往我身上泼脏水,你一定要相信我!”
夏队长没想到廖婷婷翻脸不认,偏偏她每回跟自己幽会都异常谨慎,他手里也没有其他的证据了。
廖婷婷见状当即不动声色地扬起嘴角,随后又转身扑倒在周母脚边,“周姨,事到如今,我真的不能帮您再瞒着了!谢局长,粥里的农药是周姨倒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周母没想到廖婷婷为了自己,居然把她供了出来,气急败坏地咒骂起来,“你个小娼妇,我供你吃、供你喝,还供你上大学,你居然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不信你们去查农药瓶子,上面都是她的指纹。”
廖婷婷哭得更厉害了,“刚才也是周姨威胁我诬陷秦逸暖的,她说我要是不这么干,就把我从周家赶出去!”
周应淮满脸惊讶的看着两人争吵,“妈,真是你干的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母终于反应过来,“小贱人,原来你打从开始就要害我!”
原来廖婷婷老早就想好了退路,难怪她怂恿自己往粥里倒农药的时候,碰都不碰那农药瓶子一下。
周母气得一头撞在廖婷婷肚子上,然后骑在她身上狂扇她嘴巴子,廖婷婷趁机攥住周母的手,低声威胁。
“周姨,你就认了吧,识时务者为俊杰,毕竟你虐待秦逸暖的事儿,那个谢局长知道了,肯定也饶不了你。你年纪都这么大了,也活不了几年,蹲监狱吃牢饭也不算吃亏。”
周母怔怔地看着彻底撕掉假面的廖婷婷,眼瞧着警察要过来抓自己,吓得又哭又叫,“救我!老头子救我!”
“所有的事儿都是我干的,我老婆子什么都不知道,别伤害她!”一直没吭声的周父突然抓起农药瓶子,看似深情大义的就往嘴里灌。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等周应淮反应过来去抢农药的时候,周父已经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医护人员飞快上前,把人拉上车抢救,周应淮怔怔地追上去,脚下就跟踩着棉花似的,跌跌撞撞。
他上车的时候,飘忽的视线刚好跟旁边车里的秦逸暖撞了个满眼。
秦逸暖的神色疲惫又哀伤,脸上的累累伤痕深深刺痛了周应淮的心。
“逸暖......”他刚想开口,秦逸暖已经冷冷地别过眼,不愿再看他。
10
秦逸暖很快被送进医院,一系列身体检查后发现,她身上层层叠叠的伤痕都不是最严重的,反倒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严重贫血相当危险。
“必须得好好调养才行,不然以后会有大麻烦!”
秦父秦母听后,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忍不住又开始偷偷抹眼泪。
从那天开始,老两口天天变着花样给秦逸暖做饭,不过两天的时间,秦逸暖的脸色就肉眼可见地红润了不少。
第三天一大早。病房门被敲响的时候,秦母还以为是谢胜宇。
毕竟,自打秦逸暖住院以后,谢胜宇几乎每天都会来看她。
她满心欢喜地打开门,却不料门外站的居然是周应淮!
“你想干什么?”秦母紧张地挡在门前,担心周应淮是来找秦逸暖麻烦的。
周父虽然被抢救了回来,可还是落下了嘴歪眼斜的毛病,他一口咬定是自己下毒,现在已经被关进了拘留所,按照谢胜宇的说法,他投毒虽然没有造成 人员的伤亡,可最起码也得判个三五年。
“阿姨,您别误会,我就是来看看逸暖。”周应淮赶忙解释道。
“你还有脸来看逸暖?你给我滚出去!”
秦母指着周应淮的鼻子就开始骂,随后又大声呼唤秦父,“老秦?老秦!快把他赶出去!”
秦父一看是周应淮,就立马抓起笤帚就开始驱赶,笤帚劈头盖脸地抽 打在周应淮的身上,留下一道道紫红的印记。
可周应淮也完全没有离开的打断,反倒是每挨上一下,就会喊上一句“打得好”,眼睛更是全程深情凝望着病床上的秦逸暖,眨都舍不得眨一下。
“爸妈,没事儿的,你们先出去吧,我想跟他单独说两句。”秦逸暖轻声道。
“......好,爸爸妈妈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儿,你就喊,别怕。”秦母狠狠地剜了一眼周应淮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