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念怕他石破天惊又说出点什么,把事推的更快,她忙用手捂住赵荆嘴:“立业成家,你先官复原职。”
赵荆自然能品出她这话?的含意,嘴角勾起,他眸色倒映出她天生?盈盈的媚眼,他挪下她小手,循循善诱:“除夕夜陛下邀我进?宫吃团圆饭,你陪我一起,帮我去求求情好不好?”
赵荆怒发冲冠为?红颜,京中了解此事的人都知道他的红颜是何许人也,但带进?宫吃团圆饭,则是另一层含义,试问哪个官员不是带夫人出席的?他这意思,简直昭然若揭。
徐念念脸红一片,唇瓣嚅嚅几下,赵荆深深的看着她,几乎要将?她看化了:“我只想听到我想听的答案。”
徐念念:“可我觉得不太?……”
赵荆啄她一下。
徐念念:“你别……”
赵荆吮她唇瓣,书室里发出令人害羞的声音。
徐念念:“唔,你这是耍……”
赵荆不管,深吻封缄住她的话?。
赵荆这人,骨子里就是蔫坏!
徐念念被他力道弄得舌根疼,她推他,一点推不动,被亲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她不知哪来的勇气,还是遵循本?心?,抱住了他。她根本?一点都不想推开他,她就是爱他,满心?满眼是他,想跟他在一块儿?,想和他生?养孩孙,想白头偕老。
高攀
赵荆亲到后?面, 趁她迷迷糊糊时下了定论:“不管,除夕我来接你。”
徐念念小声:“你耍赖。”
赵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说话,衔住她继续吻。
送赵荆离开时, 赵荆还有闲心打趣她:“你别怕啊,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隔着一道柴扉门?, 徐念念伸腿出?去踢他,又不愿真用力踢, 哪怕她使尽全力对赵荆都不过是毛毛雨的力道,踢不上他,于是小巧的绣花鞋只在男人名贵容裳处留下一个灵动的脚印,不细看根本看不出?。
或许是快来月事,徐念念心?上眷恋着赵荆,比平时更加粘人, 就算赵荆刚刚欺负了她,她都一点不计较, 她说:“我送你到胡同口。”
赵荆哼笑:“不准,乖乖在家呆着,老?子才不要女人送。”
徐念念仰眸,依依不舍的, 但也无意在这种?小事上忤逆赵荆, 他总有些霸道的规矩, 并?不长也并?不宽敞的胡同口路, 他送她进?来数不清几?回, 有时光敞着天色, 大多时候则是夜深人静时乌黑一条路,不过邻里间相互认识, 让她送他一回也不会出?什么事,他就是不肯。
真要走?了,赵荆面色敛几?分,指腹擦过那颗小红痣:“你想退却时,就把这当作我过生礼物吧。别让我失望。”
她被?赵荆这么一说,好像什么心?思都无处遁形,赵荆随便?一挑便?能挑破,只看他乐不乐意,她顿时有种?骑虎难下之感,嘴硬回了句:“谁想退却了?”
徐念念夜里想起,懊恼得不行?,赵荆真坏,要不说是驰骋疆场归京的将军呢,美人计也是《孙子兵法?》中的一计,但按常理讲都是美艳女子对男子施以美人计,赵荆他一个男人,居然好意思朝她使美人计,她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怎么就把这事儿应下来了?就像是上了贼船,没后?路可?退,赵荆那样霸道的人,铁定不准许她反悔的。
这些时日,徐念念过得顺风顺水,惠民医馆生意好,招收女学徒一事顺利,学的快的女学徒已经能帮着抓药打下手,徐念念能够腾出?空来歇息,赵荆得闲便?会来陪伴她,其实她是有一点春风得意的,于是整个人十分笃定平和,缓步向着心?中那座山的更高处前行?。
她心?境许久未有如现在这般波澜跌宕。
赵荆姓赵,赵是国姓,她要嫁给赵荆,势必要得到昭元帝应允,若昭元帝不应允,赵荆强娶,难免会影响他仕途,她知道他看中什么,他因替她出?气停了官职,她内疚却帮不上一点忙,实在不愿再拖他后?腿。
可?她一介女医,真不知如何能叫昭元帝高看她一眼。
徐念念眼对乌黑悬梁,耳边隐能听得西?厢房传来的敲钵诵经之声。
她忽然又想到,御花园既办除夕宴,去的肯定不止赵荆,恭亲王、文宣王等肯定在宴席名单上,会携家眷一道与会,前朝各大朝臣应当也会前去,韩宰相乃正一品官员,势必会出?席。
徐念念心?紧了紧,有些不知所措,一腔幽怨涌上心?头,这赵荆,非要推着她面对这样的窘境。
她辗转反侧时压到了熟睡的玄猫,玄猫吓得毛毛炸开,一巴掌拍在徐念念小臂处,隔里衣划出?两道鲜红的痕迹,之后?迅速蹿到床榻底下窝着睡。
痛意令徐念念由胡思乱想中抽出?,她披外?裳坐起,找到躲起来的玄猫,内疚的抱揉一会儿,才发现忘了烧炭盆。
推开正房屋门?,天上飘着淅淅沥沥的雪,枯树孤寂,冷意悉数浸入徐念念身体,徐念念冷静下来,余光里,西?厢房处一点光,明空身影打在窗桕麻纸上。
脑海中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这事没那么简单。
傍晚赵荆离开时,特意点了她一句:别让我失望。
赵荆好像是在给她一个机会。不然这样的宴会,她根本够不上门?槛,能收到宴请的人是赵荆。她若局促于担忧别人笑她高攀不上赵荆,束手束脚,就白浪费了这个机会。
若说她高攀不上,的确是事实,她不能回避,暂时无法?改变,笑便?笑了,嘲便?嘲了,任它风吹雨打,她都不要为此分了神,忘了自己想要做的事。何况,赵荆在她身边,她也不必太害怕。
由上回主动去宰相府参加满月宴,赵荆便?看出?她心?思了,所以他这回带她进?宫,去能见到全京城贵人的地方。
火折子吹起,点燃炭盆,正房里亮起一隅,火光盈盈,徐念念蹲在地上,小手抱膝,与寻着暖意找来的玄猫大眼对小眼,她举起玄猫,轻声嘟哝:“小赵,你真的好了解我,知道我要什么就算了,怎么连我夜半三更会拧巴退却都猜的出?来啊。”
玄猫肚皮咕噜叫,黏糊糊的爬进?徐念念怀里,还是要跟她一块睡。
到月中,徐念念为韩夫人看诊,出?来时,韩伊人在游廊另一头,步履聘婷,衣诀飘飘,三庭五眼都生得极标志,眉心?描花钿,朱唇点红,向她嫣然一笑,俨然一副名门?闺秀的仪态,相较之下,徐念念总是一根发带,一袭道袍,简直素得不像话,还掮药箱四处看诊,风尘仆仆,一点都不端庄。
徐念念朝前福身子,问:“伊人小姐,我许久未曾梳妆打扮过,不知京城时下流行?些什么,你可?否推荐一二间妆铺、成衣铺?”
韩伊人淡声:“用这个月看诊费来抵,我就让丫鬟带你去。”
徐念念一噎,绕开韩伊人走?,半晌,她又折回,说:“成交。”
韩伊人笑露贝齿:“你脑子不灵光,连价都不晓得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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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还是韩伊人亲自带徐念念去大栅栏逛了一遭。
胭脂水粉,缀饰容裳。
韩伊人看徐念念打扮过后?,上手掐一把她细腰,附身于她耳边说:“你这身,保管迷死?你的赵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