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荆:“阁下,你?为何明知故问?”
赵荆说完,笑出一口白?牙,徐念念额头轻轻贴在赵荆胸膛前,嘴角也忍不住上扬,破涕而笑,她学他,切切切三声。
酒楼喧哗,二楼雅间倒算得上清净,赵荆点了一桌川湘菜,徐念念吃不了辣又爱吃辣,夹几?口菜,兑几?口饭,再饮好?多口茶,她吃着吃着,几?次抬眼都捕捉到赵荆目光,她瓮声瓮气:“你?怎么老看我呀?”
赵荆:“看你?下饭。”
徐念念没接话,摸摸鬓角,耳朵红了。
她忽而问:“你?今日过来,会不会耽误事儿?”
赵荆:“放心,我有分寸。”
徐念念点点头,便?不担心了。
饭后,赵荆用帕巾擦拭手,取出一个黑木盒子,说:“送你?的。”
徐念念怔怔,说:“是什?么?”
赵荆:“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那黑木盒子与她手差不多长,其貌不扬,拿到眼下看确盒盖花纹却是精雕细琢,她打开来,里面一根乌色发簪,簪头一颗圆圆的黑珍珠,质地莹润温暖。
徐念念当然爱美,只是为了看起来成熟稳重,她许久没有打扮过,她总是一身暗深道袍,梳着垂髻,或坐在医馆内拨算珠,或掮着药箱上别人家看诊,或风尘仆仆在药材市场跑动,太明媚张扬的缀饰不适宜她,但这根发簪,真的很衬她。
她把?发簪别在垂髻上,一双眼眸亮亮的望赵荆,说:“我好?看吗?”
赵荆:“这不废话。”
徐念念抿嘴含笑,白?日的沉郁一扫而光,她害羞又直率,说:“赵郎,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子吧。”
赵荆瞥她一眼:“有本事说这个,有本事嫁给我没?”
高攀
赵荆送徐念念到家门前, 面无表情:“你个没本事的家伙。”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徐念念摇晃他腰,软声软语:“哎呀,你不要说我了嘛!”
赵荆脾气是真的差,但?也?是真的吃徐念念撒娇那一套。他低眸, 她墨发上一颗黑珍珠, 在月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她仰面?,眼睫如蒲草, 眼尾下一颗红痣,肤白貌美,仿佛一朵盛开的刚好的昙花,邀他采摘,这是他悉心浇养长?大的花,他若不?摘, 难道还要便宜别人么?
赵荆从来都不是不求回报的人,他是认准了就一定要的人。
赵荆指腹搓过她唇肉, 俯身靠过去,低哑着声音:“好久没亲你了。”
徐念念有?点?痒,向后缩了一下,可后头是胡同墙, 她躲不?到哪儿去, 她小声嚅嚅:“没有?好久呀。”上回不?就是前几日。
赵荆霸道的堵住她:“不?管。”
他太大力, 徐念念快喘不?上气, 手?锤他胸膛, 他才肯与她分开。
赵荆直直盯着她, 徐念念只觉他的眼神烫人,她羞赧地偏脸躲闭, 赵荆顺势去亲她耳朵,她浑身一酥,几乎要如藤蔓缠着他才能不?摔落,他继续往下,前颈,肩窝,最后额头抵在她肩上,低低的喘息。
徐念念觉得赵荆就是把小兔叼进窝里的狼,很吓人,她几乎能感觉到他翻涌的气血,但?莫名,她又坚信他不?会作?出真正伤害她的事。
缓了片刻,赵荆拨正她凌乱的衣襟,站直了身,看她一副被狠狠疼爱过的模样,他手?捂住脸,痛苦又愉悦的笑?了。
徐念念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他那点?心思,她踢他一记:“你一点?都不?青涩!”
赵荆:“你别栽赃陷害,我很青涩的好不?好,”他作?势要把她手?往下拉,说:“不?信你摸一下。”
徐念念瞬时如炸毛猫般躲他,赵荆一把掐过她腰,拎回身前,不?知碰到她哪处痒痒肉,她左右挣扎,赵荆起了玩心,非要去搔她,徐念念没他力气大,挣了一会儿投降求放过。
在无人瞻观的夜里,他们爱到浓时,便是这般隐秘纠缠,沉溺欢乐,直到......邻居听?不?下去了,隔着门叫外头的男女恪守体面?,勿要扰民,两人霎地静下来,赵荆搓搓她小烫脸,又啄一下她嘴唇。
谁曾想,一个能够毫不?犹豫单枪匹马深入敌腹取对方首级的男人,竟然在一个女人家门前久久逗留,虽未饮酒,但?醉倒温柔乡,也?不?过如此了。
赵荆临走时,交给徐念念另一个黑木盒子,是给明?空准备的。
徐念念接过:“赵郎,你对明?空姑姑真好。”
赵荆:“我把她当你家人对待。”
徐念念一怔,刚缓下去的心跳又起来了,赵荆站在原处,不?远处是那棵守卫胡同的老树,她觉得再说下去,他又走不?了了,她咬咬牙,长?痛不?如短痛,手?推开柴扉门钻进院中,说:“赵郎,明?儿再见。”
赵荆与她相隔一道门,说:“你得想我啊。”
只是一个夜晚而已?,他都要这么霸道。
徐念念手?指碰碰发烫的脸,答:“嗯......”
一夜羞梦,都是关于他的。
翌日清晨,徐念念对镜梳发,黑珍珠发簪躺在黑木盒子里,她梳发髻时,玄猫好奇地跃上桌,猫爪伸向那颗圆滚滚的黑珍珠,徐念念一把抱起它,丢到床榻上,玄猫四足立起,抗议喵喵叫,徐念念:“你不?准碰,这可是我的宝贝。”
徐念念拾起发簪,别进秀发中,一颗黑珍珠,更?显她如凝脂般的玉肌。
到医馆不?久,宰相府的吴管事坐马车找来,他余光瞥见徐念念发鬓处的黑珍珠发簪,低眉顺目,无比恭敬,腰恨不?得当场压折:“徐小娘子,小的无意耽误您做生意,是顾姨娘发了高热,府上原本请了医生开药,顾姨娘却执意要见您,老爷被叨扰的不?行,就派小人过来问?问?,不?知徐小娘子能否到宰相府走一趟?”
产后发高热,极有?可能是产褥热。在徐念念所习的所有?医书中,这都是最骇人的产后病症,又凶又快,病死者不?在少数。
人命关天的事,徐念念顾不?上其它,掮着药箱就坐上马车,她一路都在梳理回想,她接生时有?哪处做得不?好,让顾姨娘可能染上产褥热。
宰相府后院极大,亭阁山石,花园流水,徐念念快步穿过游廊,衣诀翩翩,至顾姨娘院内,几个婴孩睡在竹编小床里,丫鬟满脸着急,不?断给顾姨娘擦拭手?脚,试图让她凉快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姨娘脸色绯红,已?经烧迷糊了,徐念念到床榻边,丫鬟自觉给徐念念让了位置,徐念念手?搭在顾姨娘额头,烫的骇人,她掀开被褥,去探顾姨娘下身,她仔细看了一遍顾姨娘的生产伤,又以白布沾过一遍,取到眼前看,片刻后,她询问?丫鬟:“这两日可有?按我说的清理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