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你的洁癖。"
"你还可以因此讨厌我。"
"你很矛盾。"
"矛盾是无处不在的,这正好说明了它的普遍性,它是事物发展的根本原因和内在动力......""好了好了,少跟我来这些,"他用不耐烦的表情打断我,"我知道我书没你读得多。"
我胜利地笑笑,转身走向浴室。
刚脱下衣服他就闯进来,一丝不挂兼一声不吭,脸很阴。
我瞪他,要裸奔就去外面,我可以联系电视台直播,全国妇女都等著看。
"这算是夸奖吗?"他一边说一边抢去我正准备穿上的衣服扔出浴室,然後关上门。
"你别想耍流氓!"好不容易才在狭窄的浴室里躲过他的抓捕。
"和自己的老婆一起洗澡有什麽不对!"他猛地冲过来用力抱住我,"等会我还要去你的床上睡!"
"你有病。"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发颤,该死的冷,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有病的是你......"他胡乱在我脊背上摸来摸去,说的每一个都听的很清楚,他说,"为什麽你的身体sexy得要人命而大脑却TM的该死的洁癖!"
真是体贴的好孩子,没有用"淫荡"这个比较直观的形容词而小心的选用了自己不太擅长的洋文。
所以我感动得直笑,然後叫他问自己去,因为这个身体此刻是属於他的,不是我的,问我有鸟用。我TMD犯贱还不行吗?在拒绝第三个送上门来的女人後,那些人又重新对我敬而远之。事业未成只是个借口,我因此到成了众人眼中的野心家,刻苦奋斗的优秀青年。可是鬼都从他们投来的种种眼光里看的出来,秦恩天是个可怜的怪物。
有人问的话我一定承认,我讨厌某种意义上的女人,彻底的憎恨男人。
被说成变态也没关系。反正这个变态会正常的过活,就像无数正常的变态一样。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很乐观并且天真。
艾弦不一样,他说我看人很毒,可毒不死他。有时候是这样的,他好像看的穿我可我看不穿他,有时候又反过来。两个人就这麽互相玩捉迷藏的游戏。
终於有一天他打电话要我提前去接他。
一起上车的还有两个女人,他指著短发的那个跟我说:"那是给你的。"
我看了他足足5秒锺,没有说话。
"他们说你眼光很高,那个是选美小姐,不会委屈你。"
"开妓院拉皮条找别人去。"这个莫名其妙的侮辱,我忍了,飞快的转身走向车子。他跟上来以後就直接发动开去他常去的酒店,然後我一个人开车离开。晚上睡回自己的公寓。
黑暗和安静很利於思考,我想了很久,纵容他,大概因为他某个地方和很久以前的我有那麽一点相像。尤其是反复无常这点,还有骨子里的狂妄。不同的是老天给的命。所以我在利用他,利用他干什麽?好笑,连自己也不清楚,不如去问问他,说不定他会给个答案。
最後想到厌烦了,就用walkman塞住耳朵,上大学时买的NIRVANA,疯狂的噪音折磨得人想呕吐,却又懒得动,於是就一直听到昏昏睡去。直到感觉有人爬上我躺的沙发,扯下我的耳塞在我耳边说话。
天天......怎麽可以一气之下就丢下老公回娘家......
这个强盗,半夜撬门摸进一个单身大男人家里耍流氓。
一脚踢这个流氓下沙发,他又爬上来,说什麽不要生气,那只是个试验,我爱你,我知道你也爱我,所以吃醋了对不对?
然後又想干那事。
天知道他爱谁,反正我不爱他。所以踢开他後,他又贴上来的时候我真想拿刀捅过去,剁他个稀里哗啦血肉横飞然後拍照留念。
最後我们在沙发上扭打起来,结束的时候两个人身上都伤痕累累,可他伤的明显比我严重。
天明的时候却又都若无其事了。他不提自己的伤,我也不说。技术高超的化妆师把一切都用化妆术掩盖过去,几乎没有人注意到。
只剩两个人在休息室的时候,他破天荒的问起那化妆师收了多少封口费。
不得了,艾大少爷关心起国计民生来了。
"我只想知道你花了多少钱,这笔帐是不能向公司报销的吧。"他的眼神无端的让人肉麻。
"这只不过是一项私人投资,迟早要连本带利收回的。"
他看了我很久,忽然冒出一句:天天,你爱不爱我?
不爱。
撒个善良的小谎都不行?
不行。
你没听人说,诚实固然是种美德,但过分诚实就是一种罪恶了。
我偏头看他:"那你爱不爱我?"
"爱得要死。"
这完全是个把肉麻当维生素用的生物。
"这是善良的小谎还是诚实的罪恶?"
"我说的是真话。"
"那你也是罪恶的。"
"那我们不就是天生一对?"他涎著脸笑,又扑上来,全然不顾这是公用休息室,随时可能有人进来。
我使劲推开他,恨不能推他下这股钢丝绳,他在玩火自焚,我不想被烧到,最後还落个跌下去惨死的难看下场。
他笑的很痞,抓著我的手说加快这把毁灭之火燃烧的就是你呀,秦恩天,不,你根本就是那团卑鄙可恶的火。
我说你说话就不能有点创意吗?不然过时的很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