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总，他们给你的回报是什么？”

吴希樾的问句声调平稳，脸上也是没有半分表情，但黄柏霖还是看出来她在努力地忍着脾气。

她爱冲的性格品性虽然被掩藏得仿佛老年沉稳的样子，但内核还是沉不住气，真的成为一位老狐狸区域总，还需要时间。

“吴希樾，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领导，你现在的语气是不是该转变一下。”

“黄总，如果此刻我们是上下级的关系，我相信我们并不可能用话家常的语气聊着公司的事情，您说过我们是盟友，盟友的前提是平等，还是说你单方面撕毁了合同后现在想跟我聊上下级的办公室政治，难道公司的领导这么没有契约精神吗？”

“那你知道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能让你走人吗？”

“可是黄总，你能确认每一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没有录音吗？”

剑拔弩张到咄咄逼人，焦灼的气氛让黄柏霖笑了起来，夸了句：“临危不惧还能条理清晰，我果然没看错人。”

“黄总，这种打一巴掌给颗枣的战术在我这里没有用，现在我只想跟你确认你跟我订的玉兰镇的盟约，是不是废了？”

“那我想问你，你是以恒盛员工的身份在问我，还是玉兰镇人的身份问我？”

“有区别吗？”

“当然有，你如果是恒盛的员工，我只会告诉你拿工资服从命令是你员工的职业操守；如果你是玉兰镇的人找我讨个说法，我会给你个满意的数字，比当地任何一家房地产商都优渥的赔偿方案，也算是你作为公司员工的福利了。但是吴希樾，我希望你先想好自己的站位再来找我谈。”

吴希樾听着他的话差点笑出声，不可置信地看着黄柏霖：“黄总，你觉得我出现在这里，是为了跟你多要钱？为了钱，你会把自己家卖了吗，把你家人卖了吗？”

“你不要混淆概念，这次你是为你的家人争取了更多的福利，那种城市按照现在的行情哪有这种赔付方案，怎么就成了让你卖了你的家。”

“那不只是套房子，你没有故乡，所以你才不懂那一套套所谓的房子里代表的是一辈子的回忆，是朋友，是亲人，是子女，是每个人平凡的一辈子。”

“不要给货品强加太多情感价值，吴希樾，那会影响你的判断准确度。”

“黄柏霖，你还是没有明白，我出现在这里不是为了钱，你知道我们有句老话吗，‘分户合族、聚只一家’。”吴希樾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办法跟他说下去了，她不知道胡琴给了黄柏霖什么许诺让他彻底转变了观念，但是不是一路人也就没必要跟他说那么多了，说了声打扰了就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褶皱，拎起包“哒哒哒”狠狠踩着水泥往逃生门走。

下风口的男人看她准备走，喊住她说：“吴希樾，你今天回吗？”

“什么？”

“你是今晚的票回玉兰镇吗？ ”

“明天，今天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好。”

黄柏霖没有挽留她的意思，吴希樾就快步逃离了后门，等冲到电梯口才没忍住一脚踹在富贵竹花盆上，不愧是商人重利轻别离，跟这种人谈感情完全是浪费时间。

越想越火大，拎着包又冲回了逃生梯。

幸好他还没走。

看到吴希樾出现，黄柏霖倒是愣住了说：“忘拿东西了吗？”

“黄总。”吴希樾憋着的心里话第一次说了出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你的盟约吗？”

“这件事，我说了，我们后面再……”

“还因为小鱼，我是因为余梦村的向导小鱼才答应你的，”吴希樾提起裙子下摆露出小腿说：“这道疤，你还记得吗？黄总。”

3-4 切换频道的西班牙谚语里，你是否有过犹豫

黄柏霖看着吴希樾，似乎在努力匹配着自己这位女下属和过去的记忆，过了许久他才迟疑地问了句：“你是那个从山上摔断腿的女策划？” “对，是我。” 现在黄柏霖明白为什么之前他提起那个项目的时候，吴希樾是那副表情了。 他记得吴希樾，那个去场地调研腿被竹子扎穿却没有抱怨过一声的女人。 那个项目属于半扶贫性质，选择的场地在大山的山顶处。缆车还没有修建好，山道也没有修，一群人只能杵着木棍自己探索出一条路。 爬到一半的时候蹲办公室的那群人瘫在地上，纷纷表示自己没办法爬上去了，唯有吴希樾和黄柏霖说没事，好不容易把项目地情况看完，却没想到下山时，走到竹林处吴希樾突然就滑倒摔下去。 送物资的骡子全下山了，领路的人是个十岁的小丫头，还是黄柏霖把她背下山的。 当时吴希樾还拒绝了几次，说自己可以等其他人上来救援，没想到黄柏霖直接就打断她的话说天快黑了，她所谓的善良才是给大家增加麻烦。 直接就蹲了下去让她爬上自己的后背。 纠结了几秒，吴希樾也没客气就爬了上去，黄柏霖还绅士的拳头手避开了吴希樾裸露的腿，两人就这么踩着土坑一步步小心挪了下去。 走了一半，黄柏霖也有些没力气了，没想到遇到个干农活的老头，黑的发亮的皮肤背着一大捆竹子，压的老头都直不起腰。 光着上半身下身穿着条洗不出颜色的破裤子。 看着至少七十岁了。 听说吴希樾受伤了，老头热心的递给黄柏霖和她两个煮鸡蛋。 吴希樾连忙往包里掏钱，老头却怎么都不肯要，说没几个钱的都是自家鸡生的蛋。 她还坚持了几句，老头却佯装生气急忙扛起竹子走了。 黄柏霖只说了句：“他们需要的不是这两颗鸡蛋钱，是会下金蛋的鸡。” 吴希樾听着他的话莫名有些生气， 她觉得是黄柏霖不懂底层人的艰难，不知道人能有多穷。 等人走了，向导小孩才说那是老头的晚餐。 他们这太穷了，两个鸡蛋是一天的营养品。 吴希樾看着手里沾着泥土、汗水和灰的鸡蛋有些难过，倒是黄柏霖敲碎鸡蛋大口吃了下去，然后又扶起吴希…

黄柏霖看着吴希樾，似乎在努力匹配着自己这位女下属和过去的记忆，过了许久他才迟疑地问了句：“你是那个从山上摔断腿的女策划？”

“对，是我。”

现在黄柏霖明白为什么之前他提起那个项目的时候，吴希樾是那副表情了。

他记得吴希樾，那个去场地调研腿被竹子扎穿却没有抱怨过一声的女人。

那个项目属于半扶贫性质，选择的场地在大山的山顶处。缆车还没有修建好，山道也没有修，一群人只能杵着木棍自己探索出一条路。

爬到一半的时候蹲办公室的那群人瘫在地上，纷纷表示自己没办法爬上去了，唯有吴希樾和黄柏霖说没事，好不容易把项目地情况看完，却没想到下山时，走到竹林处吴希樾突然就滑倒摔下去。

送物资的骡子全下山了，领路的人是个十岁的小丫头，还是黄柏霖把她背下山的。

当时吴希樾还拒绝了几次，说自己可以等其他人上来救援，没想到黄柏霖直接就打断她的话说天快黑了，她所谓的善良才是给大家增加麻烦。

直接就蹲了下去让她爬上自己的后背。

纠结了几秒，吴希樾也没客气就爬了上去，黄柏霖还绅士的拳头手避开了吴希樾裸露的腿，两人就这么踩着土坑一步步小心挪了下去。

走了一半，黄柏霖也有些没力气了，没想到遇到个干农活的老头，黑的发亮的皮肤背着一大捆竹子，压的老头都直不起腰。

光着上半身下身穿着条洗不出颜色的破裤子。

看着至少七十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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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吴希樾受伤了，老头热心的递给黄柏霖和她两个煮鸡蛋。

吴希樾连忙往包里掏钱，老头却怎么都不肯要，说没几个钱的都是自家鸡生的蛋。

她还坚持了几句，老头却佯装生气急忙扛起竹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