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 100 多条消息无聊地快速浏览,吴希樾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群里这么热闹,原来是今天例会上太子爷被后妈摆了一道:当着各大区老总的面将一个据说公司已经放弃的项目扔给了太子爷,还限定他必须在时间周期内盘活不良资产,不然又要继续“下放”了。
文旅本来就是烧钱的项目,如果前期的投入还不是以地产+文旅的形式卖房快速回笼资金,没有政府的扶持基本上就是死局,这也就是为什么前期巨大的投资额让很多方案成了各大文旅局垫桌脚的废纸 ppt,再好的项目拉财务测算表乐观也是至少 10-15 年内回本无望,更别提文旅的不良资产。
明摆着是搞太子爷。
但现在她跟太子爷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多多少少还是关心自己的命运发展,认真地看着剩下的 100 多条消息,却在第 58 条的时候停滞了翻页。
那把新官上任的火终于还是烧到了她身上。
1-7 不被理解的两个“好人”
门口正好响起了老吴的喊声:“茜茜,你是不是醒了,出来吃饭吧。” 问了三遍屋里都没有回音,老吴直接推开门就见吴希樾在床上对着手机发呆。 “茜茜,怎么了?” “爸,”吴希樾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表情了,绝望地看着老吴说:“咱们这里之前想来做改造后来叫停的公司叫恒盛地产吗?” “好像是,怎么了?” 想起自己的钱之前都借给了坚持搞音乐剧的好友,吴希樾把辞职的念头又咽了下去,如果她的命运是被派到这里,那不如先跟她爸打好招呼。 吃饭的时候吴希樾想要旁敲侧击问问老吴对于音乐剧行业的看法,却多次被给自己夹菜的老吴打断。 “爸,我有件事……” “丫头,吃糟卤,我专门给你做的,本来应该明天吃但你不是早上火车就要赶回去嘛,我做了好多,你到时候带回上海。” “我最近工作有了变化,可能……。” “你放心去冲,如果行业不景气了,我的退休工资够养活你,不用担心。” “不是,爸,我的意思是……” “吃饭别瞎想,不然容易噎着,你尝尝我过年做的腊鹌鹑,香不香?” 吴希樾面前的食物都快堆到鼻子位置了,老吴心里只要让她好好吃晚饭的执念,跟闸刀一样切着她的话。 但是现在是她为数不多避开白颜萍的
依譁
机会,8点-9点白颜萍都是雷打不动地练毛笔字,于是饭桌上的吴希樾决定抓紧时间直接摊牌说:“爸,其实我没唱音乐剧了,现在我在一家公司做文旅策划师,我本来没打算跟你们说,但是刚才发生了件事……” 正说着身后响起瓷盘碎裂的声音,吴希樾转头就看到地上碎瓷片与滚落一地的提子,以及愤怒的白颜萍。 老吴还没从吴希樾的话里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比脑子快一步立刻站起走到白颜萍身边安抚其情绪,虽然他也很震惊这件事,但此刻最大的事情是把病中的白颜萍安抚好。 从事音乐相关的行业已经是白颜萍忍让的底线,吴希樾转行不仅仅是重新找份工作,而是在挑战这个家的规矩,甚至可以说是白颜萍的权威。 “呃呃呃。”撕裂的声音从裹住的厚绷带中传出,没有任何音节的短笛鸣叫却…
门口正好响起了老吴的喊声:“茜茜,你是不是醒了,出来吃饭吧。”
问了三遍屋里都没有回音,老吴直接推开门就见吴希樾在床上对着手机发呆。
“茜茜,怎么了?”
“爸,”吴希樾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表情了,绝望地看着老吴说:“咱们这里之前想来做改造后来叫停的公司叫恒盛地产吗?”
“好像是,怎么了?”
想起自己的钱之前都借给了坚持搞音乐剧的好友,吴希樾把辞职的念头又咽了下去,如果她的命运是被派到这里,那不如先跟她爸打好招呼。
吃饭的时候吴希樾想要旁敲侧击问问老吴对于音乐剧行业的看法,却多次被给自己夹菜的老吴打断。
“爸,我有件事……”
“丫头,吃糟卤,我专门给你做的,本来应该明天吃但你不是早上火车就要赶回去嘛,我做了好多,你到时候带回上海。”
“我最近工作有了变化,可能……。”
“你放心去冲,如果行业不景气了,我的退休工资够养活你,不用担心。”
“不是,爸,我的意思是……”
“吃饭别瞎想,不然容易噎着,你尝尝我过年做的腊鹌鹑,香不香?”
吴希樾面前的食物都快堆到鼻子位置了,老吴心里只要让她好好吃晚饭的执念,跟闸刀一样切着她的话。
但是现在是她为数不多避开白颜萍的机会,8 点-9 点白颜萍都是雷打不动地练毛笔字,于是饭桌上的吴希樾决定抓紧时间直接摊牌说:“爸,其实我没唱音乐剧了,现在我在一家公司做文旅策划师,我本来没打算跟你们说,但是刚才发生了件事……”
正说着身后响起瓷盘碎裂的声音,吴希樾转头就看到地上碎瓷片与滚落一地的提子,以及愤怒的白颜萍。
老吴还没从吴希樾的话里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比脑子快一步立刻站起走到白颜萍身边安抚其情绪,虽然他也很震惊这件事,但此刻最大的事情是把病中的白颜萍安抚好。
从事音乐相关的行业已经是白颜萍忍让的底线,吴希樾转行不仅仅是重新找份工作,而是在挑战这个家的规矩,甚至可以说是白颜萍的权威。
“呃呃呃。”撕裂的声音从裹住的厚绷带中传出,没有任何音节的短笛鸣叫却好似每一个字都在骂着吴希樾。
白颜萍甚至做出抬手的姿势,她已经气到想打吴希樾了。
老吴拦着白颜萍,嘴里都是喊着让吴希樾回房间。
吴希樾倒是完全没退,看着生病白颜萍心里涌出的心酸盖过愤怒,尽量压制情绪平静地说:“我没偷没抢认真工作,也没回家啃老。按理说你不应该打我,但你要实在心里不舒服,我就站在这里,你打我一巴掌吧。”
老吴看着女儿又看看白颜萍简直要疯掉,吼着吴希樾说:茜茜,你先回房间,我跟你妈聊聊再说,快!听话!”
吴希樾知道自己出现在她面前只会让她生气,难得听话地点点头就回了房间。
坐在床上总觉得这件事还是得解决了自己再回上海,拿出手机就给人事发微信请假。没想到人事听说了今天公司的风波也就不想惹黄柏霖和胡琴的事情,虚虚实实地说着自己没有权利,必须得黄柏霖通过才行。
进去内网提起申请却久久没通过,吴希樾只好找着工作群里黄柏霖的头像“不合规矩”的点开申请加好友。
但等了很久,都没有回复。
“黄总,”街对面的司机小跑到黄柏霖身边,大喘着气道歉:真不好意思,我老婆说有人好像在这里看见我女儿了,我就怕又错过了。
“没事。”站在垃圾桶旁的黄柏霖从兜里掏出烟盒抖出一支,司机眼力见儿地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又接过了黄柏霖递给他的烟,连抽了好几口才平复下了内心的慌乱。
黄柏霖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不适合开车,两人就这么站在街角安静地抽起了烟。
黄柏霖的烟是高档烟,老葛平时都是抽四五块的烟,味重劲儿也大,抽这种烟不太习惯又怕被黄柏霖发现,轻微弓腰小心地啄着烟嘴,害怕吸得大口比黄柏霖先抽完了。
今天的事是他欠了黄柏霖一个人情,把大老板拉到这种酒色场所,也就是他知道小黄总心善不会为难他才敢大着胆子提出来,公司里的人都说小黄总是笑面虎背地里手段阴毒,他跟了黄柏霖这两年,知道他的品性是黄家最好的,可惜那样的环境逼着他不得不做决定。
烟抽了好几口,黄柏霖抖落烟灰至垃圾桶里,感慨了一句:“老葛,今年是你找闹闹的第四年了吧。”
老葛听到黄柏霖问他找孩子的事情,心里一暖眼角泛红:“您还挂心记得,满打满算是第四年了,如果她去的是个好人家,应该要小学毕业了。”
“没想过放弃?”
“放弃不了,闭上眼睛就是那丫头的样子,不管死活,总得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我这心才能放下。”
黄柏霖知道老葛是为了找孩子才背井离乡来到这里,不忍宽慰了几句:“你是个好父亲,老天会看到你诚心让你心想事成的。”
“小黄总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哪说得上什么好父亲,也没给那丫头跟城里丫头一样穿好衣服就被卖了,只能说都是当父母的人,孩子丢了都着急。”
听到他说当父母的孩子丢了都着急,夹着烟的黄柏霖优雅地将烟捻灭在铁盒上,摇摇头笑起来:“也不一定,有的父母是故意扔孩子。”
“小黄总,您又跟我开玩笑,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