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手好酸,手心也疼......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马上”

那夜,少女的床帏间逸满了男子浓郁的麝香味,床铺混杂的体液被打湿了,他到最后终究是违背了自己的诺言,用了少女的腿射出了最后一次,将她压在身下的时候,他看见泪水从她的眼角流出,欢愉在身,可是他的心脏却有些刺疼,放缓了动作,他忍不住开口问她:

“讨厌我了吗?”

“讨厌的,你这个乌龟王八蛋。”

他自嘲一笑,并不否认,紧接着闭眼吻了吻她的唇,“绫儿,我心悦你。”

爱意无声描摹,期望她懂,又害怕拒绝。

但是他还是想得到答案。

事了之后,他将她搂在怀中,看了少女的侧脸许久,最后只贴着她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我失控了,但是我不后悔。

*

虞家后来给了他一座其他的院落,暗示他可以搬出少女的院子,但是贺兰景渊厚着一张脸皮,硬是在起云筑常住了下来,竟也没人说他。

住在这里他虽然可以天天看见少女,而且也会时不时遇到令他讨厌的人,比如那个名叫虞清远的男人。

在虞家已有不短的时间,他自然知晓这个虞清远与她非比寻常的关系,虞家内部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说起这对兄妹两的八卦,最近传的比较厉害的流言是他们,在不久后要成婚了。

贺兰景渊日日守着少女,试探过无数回她对这个二哥的心意,得到的答案都是我与二哥仅是兄妹之情,尽管见到两人在一起时他每次心里都不舒服,但是他愿意相信她对他说的话。

她曾经答应过不骗他的。

她一定会不嫁给对方。

在虞家待得越久,那股奇怪的感觉就越强,虽然他的眼睛看不到魑魅魍魉,但是身处其中,总是能感受到一股浓烈的属于死亡的味道,在某些转角楼间,甚至还萦绕着抹不去的恶念气味。

在一个没有夜色的某夜,在他本梦半醒之时,忽而感受到了床边蓦然出现的身影,那个身影一身漆黑,完美地融在阴影之中,如果不是他身上的气息唤起了他身体的本能,贺兰景渊不知道对方会如此站多久。

【我的殿下,最近还好吗?】见他发现,对方也没有丝毫慌张,开口淡淡问他。

原来是他,果真是他,贺兰景渊的视线凝在了对方的身上。

没有夜色,他看不清那张隐藏在黑暗中的脸是什么表情,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人在笑。

“为何来找我。”

【只是想见你了啊,我的殿下,自上次分别,你我已有三度月圆未见,我想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的声线转了个弯,拉高了音调后又降了下去,充斥着一股可恨的恶念:

【虞家,马上就要有喜事了,你猜,喜事的当事人会是谁?】

【啊,你的小姑娘应该告诉你了吧,她过不了多久就要成为虞家新任的巫祝了,那日可是我们虞家的盛典哦,记得,一定要来。】

那人一边自顾自说着自己想说的话,一边又在阴暗处窥探他脸上阴沉的表情,最后一句话音落下,贺兰景渊似是终于等到了时机,他猛然从床上跳起,手臂高扬,落下之时,利刃已经扎透了对方的心脏。

全然贯穿,然而预想中的血液没有流出来,反倒是从伤口处溢出了浓郁的黑气,黑气如血,粘稠带着难以名状的恶臭,像无法甩开的吸血虫一般,密密麻麻钻入他的身体,瞬间激荡着他的灵魂。

平静的心脏猛然缩紧,贺兰景渊眼皮微颤,眼神紧盯:“你是什么东西?”

【呵,我啊......是虞家的“神明”,是风沮玉门的主宰,是与你......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

那人慢条斯理,仿佛不受任何影响,黑暗之中,他不知何时竟看清了那人眼眸中的深色,像一池泡满惨死之人尸体的污水,散发着死亡的恶意。

他看见他的脸上浮动出越加夸张的喜色,随着笑意的加深,他竟忽然握住了插在自己心脏处的匕首,自残般地来回搅动,脏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两人皆保持着沉默。

【月亮要出来了......】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留下这样一句话,像来时那样,无声消失在原地。

那人的气息消散了,贺兰景渊拾起落下的匕首,不知为何默默走到窗边,推开窗,他抬眼望向天边,只见,暗色的夜空下挂着一轮猩红的血月,看见血月的一瞬间,一些记忆猛然从大脑的某个角落翻涌而出,一股脑塞进了他的脑海。

他想,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幽冥界没有忘川河只有奈河了......因为那是他曾经日日都要走过的地方。

*

0089 前世篇十五:“美人画”(H)

虞家就如那人所说的那样,在接下的一段时间里紧锣密鼓张罗着下一任巫祝上任大典的事宜,少女是在接他回来之前就已经被选定成为虞家的下一任巫祝了,但由于上一任巫祝还未退位,所以她目前依旧还是自由身,但比起以往自由轻松的日子,她显然也是忙了许多。

贺兰景渊每日与她相处的时间越来越短,一是由于她常常关在房间里学习新任巫祝要学习的新书,二是因为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与行为了。

黄昏落下原野,星垂慢慢爬上天空,他端着一碗温热的莲子羹推开了少女的房门,一眼就看到了趴在一堆书籍旁沉睡的她。

冷淡的眼神染上炽热,撩动着难以自抑的柔情,他放轻脚步慢慢走到少女的身旁,放下手中的莲子羹,弯下腰穿过少女的腿弯,想要把她放到床榻上睡得更舒服些,动作虽轻,但还是惊醒了少女。

“二哥......?”她睁着惺忪的眼睛喃喃开口,双臂乖巧地勾在他的脑后,声音带着绝对的信任与依赖,但却把他当成了另一个男人。

一瞬间,温柔的躯壳破碎,虚无的心脏飒飒钻出阴暗的黑气,黑气循着体内的血管逆流而上,他的眼底霎时也聚起了一团阴霾,戾气在眼底翻涌,他收紧了抱着少女身体的手臂肌肉,压着她往他的怀中更近了三分。

“绫儿把我认成了谁,嗯?”危险的声音唤醒了少女的意识,她似是无意识颤抖了一下,而后睁开缓缓睁开眼睛,里面已经装满了清醒的神色,带这些被吓到的惊惧:“景渊......哥哥。”

少女的身体悄悄紧绷,圈住的手臂也松了下来,眼神还在躲闪着他。

种种表现,无一不在燃烧了贺兰景渊的理智,他轻嗤一声,忽然放弃了原来的决定,退回原地,抱着她在原来属于她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摆动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而他则从后圈着她的腰,少女就像以往不听话地扭动起来,但是没过多久,又僵住了身体再也不敢动一下。

他的嘴角勾起淡淡的嘲意,撩开她颈后的发丝,恶意在颈间最明显的那个地方留下了一个吻,瞬间,一朵红梅被种在了白皙的脖颈上,像一个充满桃色的烙印一般,诉说着“种花”之人的所有权,璀璨又淫靡。

他听到少女倒吸了一口凉气,可是他还打算结束对她的惩罚,大手随着腰肢向下,渐渐嵌入了她闭合的腿心,下一刻,恼怒声传来:“混蛋,不要碰我,你怎么总是对我这样?!”

总是?贺兰景渊抓住了关键词,挑了挑眉,脸上展露出不认同的色彩,“绫儿冤枉我了,我也只是碰过你三次而已,第一次是在温泉池,第二次是在杏花林,第三次是在你我喝酒的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