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是她来找他了,他终于认出了她的声音,看清了她的样貌,少年冷凝的眼底快速闪过一丝仓惶。

怎么办啊贺兰景渊,被她亲眼撞见了自己如此冷酷狠绝这一幕,她还会愿意亲近你吗,她胆子那么小,连亲一次都要躲开,在这次看见了你当众杀人之后,会不会远远逃开,再也不要你了......

想到如此可能,他的心脏撕扯起来,蔓过难以呼吸的痛意。

他的视线转向她,几乎贪婪,他听到她求着他一遍遍让他放手,于是他终于听话地松开了那个女人的手。

应该死在他手上的人捡回来一条命,可是在他发了善心之后,那群人再次卷土重来,聒噪的话再次传入他的耳道:

“亲手弑母,罪不容诛啊!妖魔之子,应当遣送虞氏,铸圣坛祭天,彰天地之灵,还我神山清净。”

极具蛊惑性的话音落下,众人纷纷朝着虞家的方向跪拜一地,“虞氏巫祝,护我神山,千秋万代,永守安宁。”

正义的言辞将他们划分出了两个不同的阵营,他和她站在原地,说要杀了他的人匍匐跪拜着,贺兰景渊看着他们,内心深处生出丝丝的空洞,他的手不知为何竟微微颤抖起来,可是下一刻,有人抓住了他颤抖的手。

轻柔而又坚定的话语从耳边传来,他怀疑自己是否听到了天籁,他的心脏颤动,有些不敢相信,于是哄着请求她再说一遍:

“别信这些人的话,我带你走,从此以后,我就是你新的家人。”

耳边的言语忽然将他拉回了筑梦镜中初见她时的场景,在他自暴自弃之时,也是她踏入黑暗,拉了他一把,“不要!我带你走。”

清脆的童声依旧回荡在耳畔,与现实中的女声交织,牵起了跨越两世的记忆,少年的眼中不知何时弥上了泪,他的眼睛灼灼地盯紧着她,用力一扯,将人环抱在自己的怀中。

“不可以骗我。”他说出了同筑梦镜那一世一样的话,“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少女拉着他的手离开,有人蹬着嫉恶如仇的眼神扯住她的裙摆,“站住,你不能带走他,他是丰沮玉门有名的灾星。”

“凭我是虞家下一任的巫祝也不可以吗?”话音落下,众人的眼神纷纷落到她的脸上,圣光模糊了她的五官,只剩下一个大概的轮廓。

但是大家忽然都信了。

因为,真正的神使,众人无法窥见。

看不清脸的,才是他们心目中的神。

至于神是谁,世人并不在意。

是以,这个领走他们口中“妖魔之子”的少女承接了他们对神的宽容,大方地放他们走了,末了还得赔一句恭送。

贺兰景渊觉得这世间的存在就是一个莫大的讽刺,生于这里让他觉得悲哀,但又觉得庆幸。

庆幸在于,让他在这污浊的人间遇见了属于他的救赎。

*

0088 前世篇十四:手酸(H)

这一次正正当当跨入虞府的大门后,虞家族人对他进行了正式的接见,他们审视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充满了寒意的冷漠,半日过后,他终于被放出,几日过后,终于还是得到了正向的结果。

“族长和长老们同意你留下来了,这可是族里从未有过的先例,我决定替你摆一桌酒席,庆祝贺兰兄重获新生。”她用筑梦镜中的方式唤他,贺兰景渊心神一动,眉眼间染上温柔,道了一句:“好,辛苦绫儿了。”

他与少女共同落座,忽然间想到什么,他又开口:“仅是我们两个人吗?”他没忘记前几日日日出没起云筑的虞清远,他才不想见在她专门为他办的饭桌上再次见到他。

少女迟疑了片刻,开口:“你是不喜欢二哥吗?”她眼神小心翼翼,湿漉漉的,像极了林间的小鹿,看得他心脏湿软,但是说出的话确十分诚实冷硬,“嗯,见到你与他在一起我会吃醋,我不希望在今夜看到他。”

“绫儿邀请他了吗?”

“......没有。”

那就好。

笑意重回他的脸上,他看着少女轻咬的唇,忽然心中又有一种想要吻上去的冲动,风铃轻撞,烛火摇曳,他的身体不由自主慢慢朝着她莹白的小脸靠近,但是不等触碰,一杯酒抵在了他与她之间:

“这是虞家的杯中物,我今日从库房中偷来的,它入口甘甜清冽,不会醉人,对女子还有养颜之效,对男子......不是很清楚,但应当也是好的,景渊哥哥可以尝尝。”

贺兰景渊信了她的话,于是十分捧场地喝了一杯又一杯,等到半夜被如火烧身般的情欲弄醒的时候,他咬着牙将目光投到了隔壁的房间。

他想,像他这样卑劣的人,应该向始作俑者收取点利息。

于是,他踏着月色来到了少女的闺房,闺房中静俏俏,偶然传来风的声音。他像鬼魅一般一步一步靠近着少女的罗帐,撩开垂下的纱幔,他看见了她安静的睡颜。

床榻之间,少女独有的馨香铺面,罩得他情难自控,贪痴的视线从她的脸庞落到前胸,巡过贝珠般细腻的细腻皮肉,他的视线又重新回到那一张水润饱满的菱唇之上。

他记得,晚上的时候,她不想让他亲的。

可是现在她拒绝不了了。

贺兰景渊如此卑劣地想着,他就是这样一个卑劣的人啊,卑劣的人会干卑劣的事,如此才循天地之理,所以他现在想亲她,也没什么不可以。

放下了纱帘,将自己挪上了少女的床榻,他伏下身子慢慢向下,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两人呼吸相闻,他的视线近得再也聚焦不了她的嘴唇,他闭上了眼睛,放任自己张口含住了少女的唇。

温软相触,烈火烧身,浅尝辄止显然不能解渴,于是他捧住了她的下颌,撬开了她的嘴唇,翻动着口中的火舌泄恨般地深深纠缠,少女被他的吻弄醒了,浸着水意的眼中升起慌乱,手臂再次抵住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但这个举动突然惹火了他。

贺兰景渊贴着少女的唇,抓住了她不听话的手,强势地带着它慢慢向下,迫她握住了自己硬得快要炸开的阳具,“喝了你的酒变成这样的,绫儿说自己应不应该负责?”他无耻地将罪责全部推到少女的身上,并期待着她的反应。

她的小手微颤着,不知所措地停留在那里,没有松开,也没有握紧,贺兰景渊有些难耐,于是他抬起腰自行往她的手里送了三分,“就是这样,握着它上下撸动,只要绫儿照做了,我就不再动你好不好?”

“......嗯。”

“这样......可以吗?”

“再握紧一些,嗯,太紧了,再稍微松点......”

“再快点。”

“可是我手酸了......”

“哥哥不介意用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