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 / 1)

裴泽州将南晚吟带到僻静处,她身?后是一整面干净透明的玻璃墙,午后阳光正盛,透过玻璃洒进会厅,在她皮肤上落下一层薄金光晕。

与他独处,她在人前强装的镇定也跟着卸去,有些不安地?解释,“裴先?生,我?不是有意跟着你来……”

“我?知道。”他少有这种打断人的失礼行径,非要解释的话,那便是他不想看她惴惴不安的样子?。

裴泽州靠近她,身?形高大,阴影笼在她肩骨,取代那抹薄金,“你有做任何事的自由,不需要向我?解释。”

南晚吟目光怔怔,落在他深邃英俊的眉眼上,“我?只是不想做会让你讨厌的事。”

圆润的眸盛着光,真挚诚恳,裴泽州想到裴沁雪养的那只金吉拉,很像她,会让人不由自主心软。

他做不到再同她说一次那样冷硬的话,沉敛的眸将她忐忑的样子?收进眼底,轻叹一声,手落在她头顶揉了?揉,“不是讨厌,是不能,没有结果的事我?不想伤害你。”

他用这样的态度对?她做些许补偿,而她也似乎读懂他话语里蕴含的深意,故作轻松笑起来,“总之?您不讨厌我?就好,之?前汪越的事让您为难了?,过这么久还要帮我?圆谎,您找个机会澄清一下吧,别让……别让有些人误会。”

他怕的从来不是别人误会,是怕自己会失控,她突然这样说不会没有原因,大概是听说了?白静妍的事。

解释的话止于唇畔,开?口便成了?,“那汪越呢。”

“都过去这么久了?,他不一定还记得?我?呢,您不用担心。”

她还是天真,汪越就是条阴冷毒蛇,盯上的猎物除非吃到嘴里,否则只会隐在暗处伺机而动,所以他不仅不会忘记,反而还会随着时间对?她越来越垂涎。

“等你真正有了?男朋友再澄清吧。”

顿了?顿,他还是变相解释一句,“这件事不会对?我?造成影响。”

她眸底一颤,不敢看他,“那谢谢您,我?先?回去了?。”

南晚吟赶在峰会开?始前找到陈誉凌在他身?边坐下,主持人上台介绍议程,身?边尽是些正襟危坐的业界精英,独陈誉凌抱臂姿态散漫,格格不入到人群里找他不费什么功夫。

“好本事。”他凑近补充,“这次是真心夸。”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带走她,就算是逢场作戏也未免入戏太深。

“您还是听一听吧。”她觉得?陈誉凌像极那种老师讲课会在下面怂恿同桌八卦聊天的混子?学生,从小养成在正式场合专注听讲的习惯令她不留情?面制止。

虽然有点僭越,但也是为他好,忠言逆耳,她是良臣。

“轮得?到你教训我?了?,谁是老板?”他塞来一颗茶水区顺来的葡萄,南晚吟猝不及防含在嘴里,想吐出来又怕被?人发现,忍了?又忍还是瞪他一眼。

她有理由怀疑陈誉凌存在精神分裂,昨晚有多消沉现在就有多让人咬牙。

作为嘉宾被?邀请上台演讲的裴泽州视线掠过台下,轻易捕捉到第一排那两?人过分亲昵的举动,她因陈誉凌的作弄腮边染上抹薄霞,含愤瞪去的一眼泛着水光而显得?有些潋滟。

她在陈誉凌面前有着不自觉的放松,不似对?着他时刻拘谨不安。

裴泽州觉得?自己心里不该有波动的,她从来不属于他,和谁关系好,在谁面前更放松都是她的自由,他不能一边虚伪地?告诉她找到男朋友再澄清关系,一边又因她与人稍有亲近便生出莫名的占有欲。

这样实在太卑劣。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那双深邃沉郁的眼眸里多了……

峰会议程安排的紧凑有序, 裴泽州声音沉稳有力,条理清晰地阐述着对金融行?业未来的看法。

几位行?业领头人依次上台演说?, 之后是圆桌讨论环节,南晚吟聚精会神做记录,陈誉凌依旧那副散漫姿态,将不?务正业的浪荡子做派贯彻到底。

陈景骁就坐在他对面,期间几次眼神暗示他收敛一点都被无视,不?禁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气闷。

陈誉凌不?成?器是他和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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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望看到的,只是他不?分?场合我行?我素的叛逆样子也实在让人头疼。

整场活动结束时天色已暗,晚宴定在芳洲公馆,一座被历史?洗礼过的老洋房, 几经易主落到港城首富林家手里。

林家作为东道主, 为招待宾客连一向宝贝的芳洲公馆都献了出来,足可?见诚意。

宴会厅里觥筹交错,男人西?装笔挺,女人衣裙精致, 水晶吊灯璀璨夺目, 为金字塔顶端的一群人镀上层奢靡光彩。

陈誉凌被陈景骁强制挟去社交,他不?情不?愿态度敷衍, 话还没说?两句酒已经灌下去不?少?,指望着喝醉了就能脱身,明?目张胆耍小聪明?,落在陈景骁眼里就成?了烂泥扶不?上墙。

见他眼神迷离身体打晃,陈景骁无奈朝南晚吟招手,“扶他去楼上休息。”

南晚吟架起陈誉凌胳膊艰难扶他上楼,他的重量大半压在她身上,几步楼梯走的摇摇颤颤, 好不?容易进了廊道才?觉身上一轻。

她侧目去看,陈誉凌脸上迷醉之色已经尽数褪去,眼底清明?冷锐,走在这里如同自家,都不?用问路就找到客房。

进到房间,南晚吟问,“你?好像对这里很熟。”

陈誉凌脱掉外套,抽松领带,随口回,“你?回自己家不?熟吗?”

“芳洲公馆,你?的?”她由震惊转为气闷,他昨天还说?在港城没有房产。

她一脸吃惊的样子着实少?见,陈誉凌还以?为她任何时候都能保持镇静,临时起意和她多说?了些。

“这公馆原本?是林浩东的,赌输给我了。”

“你?不?怕被陈景骁知道?”基于合作关系,她不?希望他输给那父子俩。

“这消息林浩东不?敢往外说?,传到林家人耳里他少?不?了掉层皮,外人眼里芳洲公馆还是林家的。”

“你?经常来港城?”

陈誉凌看穿她心?思,无非是想多知道一些才?好对他估价,既然是自己人,他不?介意告诉她些实情。

“一年一次,陈仲对我严防死守,在京市陈家手眼通天,我想有什么动作很容易被监视到,但港城不?一样,这里是我的地盘,他们防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