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来,鸿州恐怕还是凶多吉少。
他该怎么办?
110终章 大婚洞房之乱(双龙、4p)
【作家想说的话:】
首先感谢坚守到最后一章的宝子们,各种事情的耽误导致断更了一段时间,正好该结局了,于是修修补补,改来改去很多遍,终于肝完了大结局,这一篇拖了很久,确实越写到后面越懈怠了,找不到当初激情码字的感觉,可能是受从头到尾都太憋屈了(可怜的漠宝),最终的结局也算是皆大欢喜,求仁得仁,没想到最后三个攻里最得漠宝心的会是鸿美人?,名正言顺的是皇帝,什么都没有最惨的居然是弟弟……哈哈哈,果然虐了漠宝是要还回来的,番外不知道还会不会掉落,想看什么梗宝子们留言先~biu~
夜里,镐京城里,闷雷滚过,层层开始洒落一层冷雨。
一袭黑色的身影挥鞭引马在官道上奔走,嗒嗒嗒的马蹄声急切而凌乱,向着皇城的方向一路狂奔。
西华门前,骏马急急顿住,飞溅起大片泥水。
来人蹬足下马,稳稳站住,脸上的雨水顺着坚挺的轮廓滴下来,神色晦暗狼狈。
守卫很快认出了来人,不由吃惊,“大人,深夜入宫,可有敕符?”
禁宫守卫森严,就算是朝廷重臣、圣上跟前的红人也不能随意深夜出入,尤其是“逆宫之变”后,各道城门管理更加严苛。
何况,圣上前日才下旨,革除定远侯萧漠监刑官的职位,提前回京,禁足萧府,没有御令不得出府。
朝中谣言纷乱四起,无人不知。
“我要入宫面圣,让开!”
守卫被一记暴躁的挥鞭气劲荡开,连连后退之余,一块裹着泥水的宫牌精准地滚落到了他的脚下。
拾起宫牌一看,他的脸上露出了惊疑不安的表情,赶忙回身连滚带爬地到城门下,扬声向城楼上的监门使臣汇报此间情况。
监门使臣让人递来那块御制的宫牌,仔细端详,脸色大变,手不由地一颤,立刻在城楼上施礼向萧漠告罪,旋即派人迅速进入宫城向圣上请讯,同时令人打开了重重宫门。
金钉朱漆的皇城宫门从内沉重而迟缓地开启,门轴发出冰冷的嘎嘎声。
禁卫分列两侧,年轻的内臣手提宫灯迎上前来,正要躬身行礼便被攥住衣领冷冷问道,“圣上在哪个殿?”
他的模样十分急切,恐怖的力道让内臣无法呼吸,既害怕又难受,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后面。
“侯爷请冷静!就算手持御令,夜闯禁宫,也请容下臣禀报圣上再予放行!”监门使臣一边扬声制止,一边却脚步踟蹰不敢上前。
见问不出来,萧漠也不愿耽搁,将人推开,劈手夺过宫灯,足尖点地快步闯入了下一道宫门,径直朝着福宁殿的方向掠去。
如今他的身体毕竟沉重不少,不能跑太快,但足以远远将一众守卫甩在身后,凌乱而焦急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在身后地劝他停下。
“大人,宫中禁止奔走!逆宫之变在前……圣上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待不起!还是让禁军来制止侯爷吧!”眼看萧漠引起的一片混乱,守卫焦急地对监门使臣请示。
“混账!你可知侯爷手上拿的是什么御令!咱们有几条命阻挠?!”监门使臣清楚地记得那块金色的牌子正面刻着大大的御赐二字,背面刻着一排小字:大内无阻,先斩后奏!
这种特制的宫牌,整个澧朝大内不足十面,他是第一次见到,拥有这个东西莫说是阻拦,就是立刻让他死,他也要自己伸长脖子上去挨刀!
萧漠一路畅通无阻快步穿过一道道宫门,待他经过,那些宫门又在他身后迅速关闭,传来哗啦啦上锁的冰冷声响。
福宁殿外,萧漠刚刚踏进内院,一阵猛烈的绞痛突然从四肢百骸涌了上来,他的腿一软,膝盖重重地落在在青石板上。
事实上,一个多时辰前,他就感觉身上出现了零零碎碎的疼痛,身上的骨头关节像被车轮碾似的使不上力,随后便越演越烈,他在府中一切正常,那么,牵动的只能是另一个人受到的伤害!
他从镐京一路回来都被靳清派来的暗卫监视,连面圣的机会都没有,只有一道道冰冷的圣旨接连砸下来,革除监刑官一职、禁足萧府!
除了薛太医定期过来请脉,他几乎没有接触外人的机会。
跟之前被囚禁在宫里的日子相比,如今只不过少了一根铁链而已。
而他想方设法打听到的消息,更是令他日夜难安……
鸿州一路被押送入京,以忤逆圣恩的罪名关进了天牢,撤职待参,一夜之间,从圣上身边的红人跌落为待罪之身。
一时之间,求情的折子雪花似的送上去,靳清却不置可否,既没有定罪落罚,也没有放人的迹象,令人揣测不透。
萧漠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求助无门,连圣上的面都见不到,直到他发现身体异常,才不顾禁令,深夜强闯宫门。
举着宫灯的内侍簇拥着一人逐渐走近,萧漠的视线有些模糊,不知道是雨水遮挡还是被疼痛折磨得过于严重。
温暖带着淡淡熏香的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揩去他脸庞上的雨水。
“璟?”萧漠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瞪着铜铃似的眼睛努力在黑暗中辨认,“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觉得失望吗?”靳璟笑了一下,负手而立,身体挺直牢牢站定堵住他的去路,“这么些日子不见,你就没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有些狼狈的男人,突然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宫牌,借着昏暗的宫灯看了一会儿,摩挲表面精致的纹路道,“皇兄竟然予你这种东西?连我都没有……整个澧朝,除了开国元勋那几个入土的老骨头,谁还配有这种东西?”
说罢,他竟然手指施力,转瞬间,咔咔几声,铁制的宫牌已然变形、损毁。
“我要见陛下!璟……你知不知道鸿州他……他……”
他话没说完就被靳璟冰冷骇人的目光盯得说不下去了,喉咙像被生生扼住了,踉跄退后了半步。
“他恐怕已经命不久矣了……”靳璟薄唇里吐出的话语杀意涌现,眸光阴冷,指尖捧住萧漠胡茬从生的下颌,“供生并非无解,想必你的身体已经有反应了,你本该在府中好好歇息,而不是夜闯宫门冒险替他求情!”
“不可能!连薛太医都束手无策!这么短的时间哪里去找破解之法?!”
萧漠难以置信地厉声反驳道。
“确实不能完全破解……鸿州受伤你依然会受牵连,但要保住你的命也不是没办法。”靳璟一步步缓缓地逼近萧漠,直到他退无可退地抵在了身后的巨树上,“皇兄对你的容忍并非没有底线,你强闯入宫不就是仗着怀有子嗣?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孩子……没有那么重要?”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冷,手掌也抵在了萧漠如今已经硬凸起来的腹部上。
“就算以后能成功生下来,皇兄作为一国之君早晚要纳妃立后,到时候这孩子又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