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老一辈人的思想,都是要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不然我肯定找个地方玩一玩,”刑飞沉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如果你不做的话,那我只能勉为其难出去玩了。”

“我做!”胡叶转过来,拽住他的袖子,眼睛里终于亮了起来:“包住吗?”

“嗯,当然。”刑飞沉脸不红心不跳:“还包吃,有空调,工作清闲,工资……”

“工资怎么样?”胡叶眼巴巴地望着他,刑飞沉故意叹了口气:“工资一般。”抠qun23@灵}六9"二39六

“一般?”胡叶皱着眉头说:“一般也没关系,我都可以做的,到底是在哪里做什么啊?”

刑飞沉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圈,适合胡叶的工作,要不累,也不要太复杂,把自己家和朋友家的企业过滤掉之后,竟只剩一些餐饮店,奶茶店太累了不行,火锅店也累,其他的什么超市和卖场也不行。

最后他想起赵溱雅最近新开了一家西餐厅,由于还没开始宣传,所以生意一般:“在西餐厅上班。”

胡叶连忙问道:“做什么呀?”

刑飞沉看着他期待的眼睛,缓缓吐出几个字:“试吃员。”

10好歹也同过床,哥哥不会为难你的

胡叶以为他说的试吃员是假话,到了西餐厅之后刑飞沉却真的要让他做这份工作,他惶恐不安,这里工资对他来说已经不一般,试吃员这种工作,太轻松了,而且他根本就不挑食,哪里吃得出好坏。

刑飞沉看出他的为难,提议道:“你觉得自己能做什么?”

胡叶羞愧地说:“端端盘子之类的。”

“行,那我们就端盘子。”

他说做就做,第二天就和胡叶穿上了服务员的工作服开始上班,胡叶怀疑他是在体验生活,但他却做得有模有样的。

赵溱雅坐在沙发上,看他带着胡叶忙前忙后的,很难不怀疑他的用心,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跑这来给她打工?说出去一定没人相信。

当看到下班后刑飞沉家都不回,直接跟胡叶去了宿舍之后,她才咂摸出一点味道:这是开启夫唱夫随模式?

因为有点开窍了,她才看出来刑飞沉这是在干嘛,这他妈不是在追人是在干什么?

她把刑飞沉堵在仓库里,得意地用雪白纤长的手指点刑飞沉胸口:“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刑飞沉穿着一身制服,身姿挺拔,面容英俊,他低头看着在自己胸口戳戳戳的娇小玲珑的女生,随意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你可真行啊,追人居然用这种手段。”赵溱雅得意地笑着:“我还说你发的什么疯,要来给我打工,我还反省了一下,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被你看上了,幸好那个倒霉蛋不是我。”她故作姿态地拍拍胸口,做出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算是吧。”刑飞沉并没有否认,只是他也说不清楚自己的想法:“他没地方去。”

“那你就把人拐来了?”

刑飞沉点点头,伸出手指“嘘”了一声:“暂时保密。”

半个月之后,胡叶已经完全上手,对现在两点一线的生活特别满意,有时候上晚班,他就和刑飞沉一路聊着天走回宿舍,这个住处是西餐厅提供的,一个小套间,一室一厅,他们两个人一起住足够了,他们的床是两张单人床,睡觉前还能和刑飞沉聊聊天。

对于之前发生的事,胡叶早就原谅他了,那时候他被下了药,发生那种事也不是刑飞沉一个人的责任。

这天他们还是晚班,九点过的时候,来了一群客人,为首那个手上打着石膏,脸上有青紫的痕迹尚未散去,程斯逾一进来就到处看,他听说刑飞沉居然在当服务员,这种好机会,他不得来折腾死他?

“请问几位?”

刑飞沉走到眼前了,程斯逾才反应过来,他差点没认出来,刑飞沉穿得有模有样的,好像真的在做服务员,程斯逾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五位。”

接下来,点完菜之后,他一会儿指使刑飞沉去拿红酒,一会儿又让他去拿果汁,一会儿说要白开水,就是不让刑飞沉停下来,连胡叶都发现了不对劲,他看着程斯逾的背影说:“那个人是不是故意的?”

刑飞沉说:“我们要体谅残疾人。”

胡叶这才看到了他挂在脖子上打着石膏的左手,同情地点了点头:“那他应该也不是故意的。”

在程斯逾再次叫服务员之后,胡叶看刑飞沉上厕所还没回来,就抢在刑飞沉回来之前跑去应了声:“您好,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怎么换人了?程斯逾听到声音不对,玩不起是不是?他不高兴地转过头来,眼前一亮:“哎?你不是……?”

胡叶也才发现是他,想走已经来不及,硬着头皮问道:“您有什么事?”

“怎么,斯逾,你认识?”

“何止认识?”程斯逾看胡叶的眼神多了些玩味:“还差点就深入交流了呢。”

另外两个男生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操,你好恶心。”

胡叶咬着牙,想把他右手也给弄折了,捏着菜单的手用力到泛白,他转过身想走,却被程斯逾一把拉住了手:“哎,别走啊,我还没点菜呢,你这个服务员真是,至少要服务到位嘛,放心吧,好歹也同过床,哥哥不会为难你的!”

愤怒和恶心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胡叶头脑发热,转过身,狠狠打了他一巴掌,程斯逾当场被打得偏过头去,一下子都懵了,倒是他的朋友们立刻站了起来,一脚踢到了胡叶的身上,胡叶立刻重重摔倒在地上,有客人被吓到了尖叫起来。

刑飞沉才刚从厕所出来,就听到嘈杂声,他赶紧跑出来,就看到有一个穿制服的人倒在地上,而旁边那桌的客人正推开凳子,脚提起来要踩在那人身上,他看到那人熟悉的后脑勺,来不及多想,他跑过去将人护在身下,硬生生挨了好几脚。

程斯逾捂着发麻的脸站起来,还来不及生气,就见自己哥们儿把刑飞沉给打了,他当场只想叫救命,赶紧将几个还想踢的朋友拦住,魂都快吓没了:“卧槽!别打了!”

“操,他凭什么打你?!”

程斯逾叫道:“打错人了!你们他妈的看清楚!”

他在那叫,刑飞沉和胡叶被几个服务员扶起来,胡叶浑身发抖,脚下站不稳往旁边倒去,刑飞沉把他抱紧,低头拨开他的刘海,问道:“哪里疼?”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先动手的……”胡叶都被吓懵了,脸上挂着泪水,腿上和腰都很疼,打完程斯逾他就后悔了,被踢倒在地上的时候,他想要不要叫救命,或者向程斯逾道歉,他真的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更不想被打死。

刑飞沉脸色黑得可怕,抹去胡叶不断流出的泪水,感觉心脏在不受控制地刺痛,他把胡叶的头按进怀里,开口的声音沙哑:“好了没事了。”

怀里抽泣的声音大了一点,刑飞沉紧紧抿唇,围观的人太多,也影响了客人用餐,他没有管站着不敢说话的程斯逾等人,揽着胡叶的腰牵着他出了门,在旁边的小巷子里停了下来,胡叶真的被吓坏了,哭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对、对不起……”

刑飞沉第一次感受到心碎的滋味,低头吻了吻他的头顶:“不是你的错,好不好?”

胡叶胡乱地摇头,他觉得是自己先动手的,错在自己,他身上很痛,更感觉到害怕,被那么多男人围着打,他真的差点死了。他哭得停不下来,刑飞沉拿出纸巾给他擤了鼻子,又把他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