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你确实很聪明,可是呢,那又如何?侯府是我的,世子之位也是我的,就连你,如今也不过是我的一个女人之一,你又能怎么办?”盛云起似笑非笑,不以而然。

“盛云起,你到底对盛书君做了什么?他可是你的亲哥哥啊!”安长宁咬牙切齿。

“呵呵,亲哥哥?”盛云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胸膛都在共振,“我流落街头遭人欺辱,在街乞讨之时,他可想起我是他的亲弟弟?”

“如今,他的一切都是我的了。”盛云起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将手里的玉佩贴近她的双眼,“快看,他骨头都摔碎了,还攥着这破玩意!”

说完这句话,他一手将她甩开。

随后,大步流星地离开。

安长宁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一滴冰冷的泪划过眼角,在抬眼之时,满眼冰冷恨意。

前面的人忽然停住了脚,月色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身上的酒气随风而来,“我亲爱的大嫂,夜深了,该歇着了,还愣着干什么?莫非需要我亲自请你回去?”

发丝松脱了一些,雅青的长发,垂落肩头,侧过眼之时,眉眼间带着几分狂妄和暴厉

轻飘飘的几句话,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

“不必了,我自己长了脚能回去。”安长宁站起身来,目光宛如淬冰的刀,大步流星上前与他擦肩而过。

安长宁回到房间,思索片刻后,今日发生的一切,宛如一团乱麻,看来这盛云起是真不怕自己发现,因为他知道自己就算发现他是假的,又如何自己也拿不出来证据,最关键的是,他似乎是以为盛书君已经死了?

思索之间,那日在难民中男人的样貌再次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敲过三更,守夜丫鬟停在她的房门前。

“夫人,添安神香了…”

丫鬟轻声说,随后小心翼翼进来,往门口的香炉里加安神香。

安长宁睫毛微颤,却并没有睁开双眼,却乘着这丫鬟弯腰之时,将枕头中早已藏好的迷药抖进了香炉里。

丫鬟点好了安神香,忍不住打了一身哈欠,不由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奇怪,白日里不是睡过了吗?怎么晚上又困了?

丫鬟摇摇晃晃出了门,刚想把窗户都关上,却砰的一声,睡倒在了一旁。

安长宁全程屏住呼吸,听到外面的人没了动静,这才蹑手蹑脚地站起身,悄悄地将丫鬟拖进房里,把她的衣裳扒了下来换上,然后趁着夜色直接翻过了西墙。

这条路以往是府内的厨子们送潲水的车子走的路。

踏着夜色和露水,安长宁总算在天亮之前平安出了侯府,随后径直走向了城南的客栈。

扣扣扣…

“公子可醒了?”

嘎吱一声,门,直接开了。

里面的盛书君听到声响,满脸的窘迫,手忙脚乱的,就要邀请她进屋,“夫人,我刚醒,招待不周,还请见谅。我给你倒茶。”却没想到,慌乱之中,竟然不慎碰翻了桌子上的茶盏。

滚烫的茶水瞬间洒落了一桌,他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原本发粉的耳尖此刻更是一片通红。

“对不住夫人,是我太不小心了,我这就收拾好重新给你倒一杯,”

他连忙弯腰去打扫。

同样一张熟悉的俊脸,却没有往日身为朝廷命官的风采,反倒,像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没想到他会因为自己的到来如此慌张,安长宁嘴角不禁上扬,“公子,莫非我长得奇丑无比?亦或者是什么洪水猛兽?尽让你连茶盏都打碎了。”

第384章 失忆真世子

男人身子微僵,半开的窗户外日光倾泻进来,洒在男人发白的侧脸,勾勒出他精致的轮廓。

还未来得及梳妆的乌黑的墨发随意地垂在了月牙白的衣衫上,原本俊俏的面容此刻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刹那之间就满脸通红。

“夫人说笑了,我只是太高兴了,并没有旁的意思,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望夫人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随后,他微微抬起头来,目光与她交汇,眼角泛红,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和羞涩。

“只是没想到夫人今日来得这么的早,所以未免有些太慌神了…”

“是我受宠若惊。”

他的头垂得更低了,“还请夫人恕罪。”

安长宁望着他叹了口气,强硬地把他的头掰起来,“不要动不动地说这些话?你可是个男人,就该拿出男人的风度来,可别动不动的还脸红,像个姑娘似的,是男人就该有担当些。”

一番话叫他心口忽然如烛火般爆了个灯花。

“好,都听夫人的。”他喉结滚动。

安长宁哪怕心头笃定,他就是自己的盛书君,可如今,他记忆不恢复,自己也拿他没有办法,只能想法子再带着他去自己曾经熟悉的地方走走,看看看能不能换回些记忆。

如此想着,就带他下楼吃了早餐,就准备去护城河畔转一转。

“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公子,你又没有名字,不如我为你取名如何?”两人正走着,安长宁便顿住了脚步,抬头微笑看着他,“盛书君这个名字怎么样?”

“盛业辉煌岁月悠,书林撷萃韵长留。君怀壮志凌云起,德厚流光美誉收。”

果不其然,听到这份解释,盛书君的眼眸瞬间亮了,“盛书君盛书君这个名字好啊,感谢夫人为我赐名!”

“你不必感谢我,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很适合你的气质,如果你以后有更好的名字,你随时想改就可以。”安长宁勾了勾红唇。

两人正在河畔闲游,忽然,一匹烈马直接冲了过来。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