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1)

百里元胤只能给他想个折中的法子将就将就:“你这腿最好静养三日,我让符黎下山去买个木盆上来,烧些水给你擦洗身子如何?”

符黎:……殿下诶,您可知道下一趟山再上山有多费劲?

昨夜为了给赵允棠买药,跑得飞快,他的腿现在都还酸痛着。

赵允棠也知道眼下情况特殊,便点了点头:“行吧,”他看向符黎,语气使唤得忒自然,“再带一套干净衣裳。”

符黎虽然不是他的下属,可符黎却不敢怠慢,主子的心上人甭管以后能不能成,眼下都是得当成主子看待的。

等符黎一走,山洞里又只剩下他二人。

赵允棠还坐在百里元胤怀里,百里元胤把多的衣裳都给他穿了,自已就披了一件外袍蔽体。那外袍轻薄,赵允棠总觉得自已屁股底下有什么东西硌得慌。

他慢慢吞吞地挪了挪,抬头问百里元胤:“你衣服里的东西能先拿出来么?或者你把我放地上坐着。”

除了孩提时期,赵允棠早就没被人这么抱过了,他脑子对情爱之事缺根筋,更不知道自已被一个男人抱着的样子有多暧昧。

百里元胤虽然也是个没开过荤的雏,但他至少见多识广。而且自打两年前对赵允棠一见倾心之后,他还搜了不少龙阳之好的画本来看,男子与男子之间如何行风月之事他心底可是门清。

因此,当赵允棠屁股一挪,百里元胤就跟易燃的爆竹似的,整个人从脖子根红到了脸上,耳朵上。

他衣服里什么也没有。

那东西是他自娘胎里出来就有的物件儿。

东西肯定是拿不出来的,有伤风化,百里元胤选择了后者,把赵允棠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到了一块干净的地上坐着。

做好这一切,他飞快起身,寻了一个理由落荒而逃:“饿了吧,我去弄点吃的!”

他行色匆匆,赵允棠古怪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却不明所以。不过,肚子是真饿了,赵允棠坐在原地,看着自已受伤的腿,又有些担忧。

顾北风呢?他身手比我好,应该也不会有事吧?

但无论如何,他都得赶紧养好腿伤,去找顾北风汇合。

山中最不缺的就是野兔山鸡,百里元胤得心应手地抓了一只肥肥的兔子,剥皮去内脏,拿树枝串起来,架在火堆上烤制他这一套动作下来还挺利索,赵允棠以为他是个做饭的好手。

两刻钟后。

赵允棠单手托着下巴,提出质疑:“我怎么闻到了一股糊味?”

百里元胤身体一僵,赶紧给兔子翻面,故作镇定:“烤得很均匀,再过半个时辰就能吃了。”

接着他俩聊了一些有的没的,赵允棠还描述了一下顾北风的特征,托他有空去周边转转,看能不能寻到顾北风的踪影。百里元胤一一应下,半个时辰过去,赵允棠肚子已经咕咕作响。

“还没好么?”他问。

百里元胤看着自已手中焦黑的一坨东西,自个儿也摸不着头脑他明明看符黎他们烤制兔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手法,为什么自已做出来的却是眼下这种无法下咽的玩意儿。

赵允棠也没想到他前面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能做出这么一顿饭来。

他嫌弃得不行,勉为其难地咬了一口,凭着良好的教养没把东西吐出来。好不容易吞下去,他不满地噘嘴:“这什么东西,太难吃了!”

百里元胤红着耳根,支支吾吾:“我第一次自已烤这个……有点糊了。我再去给你找找有没有野果之类的可以填填肚子………”

他转身便要走,赵允棠勾了勾嘴角,抬手拉住他的手指,凤眼里噙着捉弄的笑意:“你们伽蓝的皇子都这么心地善良且……”他眼珠子转了转,想了一个词,“任劳任怨的吗?”

当然不是。

百里元胤活了二十年的光景,谁敢这么使唤他?就是他的父皇母后,都对他呵护备至,无事不依的。

可百里元胤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只感觉自已被赵允棠拉住的手指,烫得厉害。

连带着他的心,也快要烫化了。

一低头,正好对上赵允棠戏谑的目光。少年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发尾正好到那把细腰处,随着他的动作,小幅度地晃了晃。他的身上还穿着百里元胤的衣服,衣服宽大了几分,白皙圆润的肩头若隐若现,衬得一张本就巴掌大的脸更加小巧。

赵允棠松开了手:“有小刀吗?”

百里元胤回过神:“有。”

“把外面这层焦黑的皮割掉,里面尚且能吃。”赵允棠指挥着。

百里元胤负责动手,他的刀功是一流的,不多时,两人就你一口我一口,把这只肥兔子给吃进了肚子里。

这肉什么味儿也没有,但是赵允棠细嚼慢咽,吃了不少,也没再说这东西不好吃。百里元胤偷偷打量他的侧脸,心想着:这大渊的皇子,也不是娇生惯养的,赵允棠比他那些兄弟们乖巧多了。

心中的喜爱更甚。

他默默在心底念了一遍赵允棠的字,长缨。

小长缨。

如珠似宝,情意缱绻。

第65 章 回宫遇袭

休养了三日,赵允棠能走路了,虽然不能走太久,也不能走太快。这几日,他都是靠着百里元胤给他擦洗身子他其实一开始以为是符黎来伺候他,毕竟百里元胤是一国的皇子,跟他身份对等,怎么也不该把这种事情给人家做。

结果符黎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直接溜出了山洞:“这事儿小的不敢!小的惶恐!交给我家主子来办吧!”

百里元胤摩拳擦掌,自已十分自觉地去拧了帕子:“他笨手笨脚的,我来吧。”

赵允棠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不知道这个伽蓝的皇子是不是有什么癖好比如,伺候人?

但他也没多想,他被人伺候惯了,干脆地脱了衣服,袍子垂落,心安理得地接受百里元胤给他擦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