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你不要掺和了。”姜越明面色冷静地对梁有今说道,他本来就不涉足朝政这一块,若是过多插手其中,极有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祸患,或是遭到有心之人的利用。
“你这是杞人忧天。”梁有今就说。
奚家这几日请了媒人后一直在筹备聘礼的一系列事宜,因为云涧在京城没有亲人,在潘州也只有一名腿脚不便的嬷嬷,潘州距离京城遥远,奚家就派人给那位抚养云涧长大的嬷嬷送了些彩礼和银钱,成亲的吉日还在商讨中,奚嘉宁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小鼓皱眉担忧地看着奚嘉宁,“怎么了?是因为殿下吗?”
殷林自从上回甩下一句不会放弃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宫中也没传出消息,奚嘉宁给送了请帖,也不知到时候殷林会不会来参加。
只不过这反应其实也在奚嘉宁的意料之中,他知晓殷林对他有意,他也许会狠不下心对奚嘉宁摆冷脸,不会大闹他的婚礼,但也无法心平气和地眼睁睁看着他与别人成亲。
得知这通喜事,连三皇子都遣人来送了祝福,可恕之却一直没来找过他,也没写信来问他突然要成亲的缘由,奚嘉宁轻轻抿了抿唇,有些介怀地小声说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小鼓一听便了然了,他若有所思,“恕之这些日子一直在皇宫,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你别多想,等他忙完了自然就会来寻你了。”
奚嘉宁点头笑笑。
云涧恰好此时端着一碗莲子羹走进来,门敞着,还有一段距离之时便听到了他们二人的对话 韣 ??? 镓 ??? 尐 ??? 哾 ??? 網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整 ??? 理 ??? ,她将莲子羹在案桌上放下,“你们的友情可真好,上回那位恕之还来找过我呢。”
奚嘉宁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眉心带点紧张地问道:“恕之来找过你,什么时候?他都说了些什么?”
云涧回忆了下,说:“只是问了些有关于我们的问题,然后跟他一起来的那位公子突然流了鼻血,他们二人就匆匆离去了。”
还有一人同姜越明一起去的?小鼓蹙起眉,脑海里立刻浮现了梁有今的脸,他姐姐在皇宫中当差行事,这几日去探望她时小鼓特地绕去了殿前司去看一眼,有在姜越明旁边看见过梁有今的身影。
而后小鼓又想起从钱庄回来的那一回,姜越明抱着梁有今回到姜府,他的外衣裹在梁有今身上,他不禁开始怀疑这二人到底是巧合碰在一起,还是梁有今刻意纠缠着不放了。
另一边,国公府前,一只棕毛犬摇着尾巴绕着树干踱步,梁有今倚着树干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看骆驼想要蹿上蹿下的模样,低头从腰包里掏出了一块肉干,丢给了它。
骆驼津津有味的吃完,仍然意犹未尽,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响,还想凑过来讨要,梁有今抱着手臂清风云淡的瞥了眼,“你这胃口好,不比王姨婶家养的老母猪差。”
骆驼没听懂,仍然摇着尾巴示好。
“少爷,”一名小厮急匆匆地跑过来,左右看了眼以手掩嘴小声说,“咱们的人查到,前几日送二皇子的马车在经过巍城的时候突然停了很久,说是二皇子旧疾犯了,要差人医治。”
梁有今眯眼琢磨了下,“巍城,行,你让人继续盯着。”
巍城水陆路皆通畅于京城,估计就一个去请郎中的间隙里,那马车里坐着的还是不是殷翟明本人,就不好说了。
殷翟明岂是那种任人摆布的性子,即便被皇帝贬了,他也不会甘心就这么听天由命的,果然没过一会儿,国公府里突然传来下人惊惧的喊声:“来人啊有刺客!”
国公沈骑周围黑甲士兵排列整理,气势凛冽,手持长剑,目不转睛地盯着从屋檐上跃下的人。
沈骑一身黑衣,目光冰冷,“你这是何意?”
姜越明面无表情地站着,黑黢黢的眼睛从面前的人一一划过,最后落在沈骑右后方低着头的人身上,那人穿着一身普通士兵的铠甲,混在其间本毫不起眼,但依然逃不过姜越明的眼睛。
“沈国公可知,包庇窝藏罪贬者,以同罪论处。”
沈骑冷笑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姜骁卫这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些,你姜家如今功名加冠,你猜这朝堂里文武百官,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
“姜家之事,还轮不到外人费心。”姜越明漫不经心地挽了个剑花,抬起毫无温度的眼眸,“沈骑,把人交出来。”
伴随着一声令下,国公府的大门突然涌入了一批禁卫军,将沈骑和他周身的黑甲兵团团围在了里面。
沈骑一双眼眸霎时戾气四起,“你竟敢公然带兵闯入我府内……”
姜越明丝毫不理会他,简单明了地下令道:“抓人。”
“保护国公!”带头的黑甲兵喊了一声,围在沈骑周身的士兵立即分成了两拨,两相打斗,兵戈声四起,那原本躲藏在沈骑后面的人见情况不妙,立即就要趁乱逃走。
“蠢货!滚开!”沈骑一脚狠狠地踹开挡在面前的一名士兵,绝不能让殷翟明被姜越明捉住,他一把夺过士兵的长剑,飞身拦在了姜越明面前。
沈骑从小便在军营长大,武功自然不会差,但比起姜越明还是逊色了不少,还不过五个回合便落在了下风。
再次撞倒在一旁的架子上后,沈骑狼狈的爬了起来,呸了一口血沫,眼眸阴戾地盯着就要离去的姜越明,看着他的眼睛,道了一句,“和杨卉林那个贱人是一个货色。”
第29章 二十九章 奚府刺客。
“咳!”下一秒沈骑便被一脚踹翻在地, 姜越明一脚狠狠的踩在他的胸口上,用力地碾压了几下,他的眼睛比往常要黑了几分, 不过眉眼依旧冷淡, 看着丝毫不像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模样。
鲜血缓缓从黑靴下流淌而出。
而那边殷翟明刚趁乱出了国公府的大门, 却发现已有人早早就在那候着他了。
梁有今呸一口吐掉了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高冷地朝殷翟明抬了抬下巴,凉嗖嗖道:“骆驼, 咬他。”
骆驼听到了主人的指示,温顺的乖犬立马化身恶犬, 龇牙咧嘴地扑了上去。
殷翟明显然没料到这一茬,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右腿已经被撕咬住了, 痛得他立马发出叫声,从衣襟里摸出一把小刀面目狰狞地朝骆驼刺去。
骆驼是接受过训练的狗, 它虽然块头大,但是不妨碍它身形灵活, 一见到刀光便能敏锐地避开,从殷翟明的身前一下滑溜到了身后。
须臾间,一道剑光忽地闪过, 殷翟明猛地僵立住,他的脖前被冰冷的剑刃贴住了。
骆驼跑回了梁有今身边,姜越明眉目平平地看着殷翟明,殷翟明显然没想到沈骑只撑了这么一小会儿功夫,他暗骂一句废物, 紧接着对面前的姜越明虚与委蛇道:“贬送这一事不归殿前司管, 姜公子大可不必多管闲事, 时候到了我自然会离去。”
姜越明才不在意他说什么,从衣襟里摸出画卷向下一甩展开来去,“你应该认得此人。”
看到那画卷上的人时殷翟明脸色微变,算是明白了姜越明今日来捉他的目的,“我不认识,这与我有何干系?”
姜越明难得嗤笑一声,他撤了剑一把掐住殷翟明的脖子将他提起,凑近了语气温温就与寻常与旁人谈话无异,“那就把你那些心思收收,我不想陪你玩过家家。”
单看表情以及听语气,绝对想不到他此时正在警告一个人。
在殷翟明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时,姜越明松开了手,两名士兵立即用剑架住殷翟明,将他压在地上。
殷翟明朝地上吐了口口水,“过家家?”抬头朝姜越明诡异一笑,他的神情几近魔怔,“姜越明,今日是奚府上办喜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