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惟欣赏够我恐惧的表情,附耳低声道,“畜生才当着同类的面性交。”

他语气带着嫌恶,显然并不会这样对我,但我一口气还没来不及松,谢惟捏捏我僵硬的脸,又接着道,“听说过互换情人吗,你要是让我不高兴了,我就把你送给他们其中随便的一个。”

我噤若寒蝉,连忙拉住谢惟的袖子,小声地求他,“不要这样......”

谢惟很好脾气地亲了亲我的脸颊,“宋槐,只要你安分守己,我不会这样对你的。”

我早被他吓破了胆,只能对谢惟勉强地露出一个谄媚的笑。

在这些人眼里,我们到底是什么,是可以拱手让人的物品,是可以随意践踏的床伴,唯独不是活生生的人,只要他们开怀,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处置我。

这个社会的规章制度向来都是由掌握话语权的人制定的,而弱者只有苟延残喘夹缝求生的份,太悲哀了,甜腻的苹果汁喝进肚子里,我有点反胃,却不敢表现出来,装作一只没有情绪的人偶,坐在谢惟身边。

不一会,之前对我吹口哨的青年放下球杆朝我和谢惟的方向走来,他随手在吧台处拿了杯气泡酒,转身坐到谢惟的身边,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我,我听见谢惟喊他张起,慢慢地垂下脑袋避开他的眼神。

他竟然毫不掩饰前来的目的,语气轻快地对谢惟说,“长得挺带劲的,借我玩两天。”

我浑身僵硬,竖着耳朵听谢惟的回答,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谢惟沉默几秒,然后笑着把我搂入怀里,用手卡着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脸来,我撞进他寒潭一般的眼里,被冻得微微发抖,谢惟仔细地审视着我,从的我眉眼到嘴唇,露出个没有温度的笑容,冷冷说,“好啊,等我玩腻了就送你。”

我的表情一定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恐,若不然谢惟怎么会露出带点愉悦的笑容,他向来以我的恐惧为乐,我艰难地张了张唇,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张起目的达到,视线在我身上转了一圈才站起来。

他一走,谢惟就露出真面目,抓着我的手的力度像是要把我的骨头都捏碎,他语气含怒,“为什么到哪里都发骚勾引男人?”

我百口莫辩,只觉得他莫名其妙,我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把过错推给我?

我用沉默表达自己的不满,谢惟冷冷看了我一会,拉着我离开包厢,我被他扯着往前走,脚踩在走廊厚重的地毯上没有一丝声响,在这样极端的安静里,我仿佛是要去上刑场的人,呼吸越来越急促。

谢惟把我带到顶楼,刚刷完卡进房,他就把我推了进去,玄关处的声控灯嗒的一声开了,谢惟从我身后把我扑倒,我双膝噗通跪地,要不是房间里铺着地毯,这一下我恐怕得骨裂,我心里还有气,都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是个有爱恨嗔痴的人,被冤枉,怎么能无动于衷?

“闹脾气了?”谢惟把我的两只手往背后绞,坐在我腰上,将我牢牢压制住,冷笑说,“我说的哪里不对,你长这么一张脸,天生就是给男人玩的。”

今天是我的十八岁生日,十八岁,代表着成人,代表着人生迈进了一个新阶段,可我的十八岁,却像娼妓一样被男人亵玩,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我应该挣扎的,可是我还记着谢惟的话,他会把我送给别人,我连抗拒都不敢明目张胆,太可悲了,我忍不住地低低哭起来,“我不是,我不是!”

谢惟听见我的哭声,整个人压在我身上,一手剥去我的裤子,把手指用力地旋进我干涩的后穴里,因为疼痛,我不得不如脱水的鱼一般扭动起来。群二三灵6=久二三[久6{更多好呅/

谢惟用手指玩我,但那里本来就不是用来性交的,他玩了一会儿,不耐烦了,起身去找润滑剂,我趴在地毯上,等待着今日酷刑的降临。

冰凉的润滑剂大量地挤在我双腿之间,谢惟也终于得以把硬了的性器重重往里插,太满也太深了,我趴在地上给他干着,两条腿哆嗦个不停。

谢惟从后面身后掐住我的脖子,让我仰起脸来,好看清我被肏时的神情,他喘息着,恶狠狠骂我,“到处发骚的臭婊子。”

他像是气极了,仿佛我真的岔开腿去勾引男人,可是是他一味地要把我带来这里,也是他答应要把我送给别人玩,他究竟在气什么?

被内射的时候,我浑身都在痉挛,谢惟的怒气消却一点,他把我翻过来,拨开我汗湿的头发,一寸寸地摸我的脸,仿佛在欣赏什么最上等的瓷器,他终于想起来他此行的目的,眼里的冷意消融些许,俯身与我唇舌纠缠,含糊道,“宋槐,成人礼快乐。”

我恨不得把他的舌头都咬下来,我的痛苦,都是他给予的,他却要我快乐。

我毫不怀疑,谢惟的神经病症状是越来越重了。

11

从那天后,谢惟带我外出的次数就多了起来。

他是个极其矛盾的个体,又想完完全全将我占有,又忍不住地向外界显摆他拥有我,我猜想这种行为大抵类似于儿时得到很喜欢的玩具,忍不住在同伴面前炫耀,却又吝啬得不愿分享,只是欣赏着同伴的羡慕以此获得扭曲的快感。

我心里被埋了个没有计算器的定时炸弹,数不到自己被引燃点爆炸得四分五裂的那天。

好在接下来几个月,谢惟虽然会放狠话吓我,但并没有实质性的行动,他带我出去,多是去那家私人俱乐部,我在那里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纸醉金迷。

这里好像跟外界是隔离开的,没有法律也没有道德感,来此的人都是追求一种极致的快乐,有时候玩得疯了,甚至会当众性交,男男女女像是一群没有开化的动物,在沙发上在地毯上扭动着白花花的肉体,我见了这样的场景,总是忍不住反胃。

最过分的一次,是几人往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后穴里塞桌球,那男孩扭着屁股,鼻尖吸着不知名的助兴气体,整个人呈现一种精神恍惚的状态,明明应该是痛的,他却像爽得翻了天,叫床的声浪一层高过一层,直到塞了两个桌球,他才求饶说不要,我看见有丝丝缕缕的血丝从他后穴里流出来,那点红色刺痛我的眼,我再也无法忍耐,冲进洗手间吐出了很多酸水。

谢惟却无动于衷,他眼里总是很冷漠,像是在看什么畜生一般欣赏着这样的闹剧,他自己是不参与的,有时候有人不小心碰到他,他甚至会极为厌恶地皱起眉,一脚将靠近的人踹远,来得多次了,我就能隐隐约约猜到,谢惟应该是这些人中家族势力最大的,很少有什么人敢去忤逆他,有时候谢惟只要露出一点点不快,多的是人哄着。

可无论来这销金窝多少次,我都不能习惯这里头的糜烂,仿佛只要来得多了,我也会染上这里的肮脏。

谢惟才不会管我的感受,他只会日复一日向别人炫耀我这个战利品,在别人对我的夸赞声中得到精神层面的高潮。

我不能理解谢惟的想法,就像我不能进入一个疯子的世界。

有时候我会怀疑自己是在做一个噩梦,被王生秦带走的那几年,梦是虚的,直到我待在谢惟身边后,梦才有了实质,我仿佛被放入绞肉机的一团软肉,咔擦,咔擦骨肉被绞烂,痛得我连呼救都无法。

谢惟显摆我的这种做法,时间长了就会出事,这倒不是我真的有多么抢手,来俱乐部的,比我好看的并不少,只是相对来说很容易上手,只要他们勾勾手指头,就能为所欲为。

可谢惟只给他们看我,却连摸一下都不让,久而久之,难免会让人产生一种我倒要看看这玩意到底有什么不同的想法,越是吃不到,越是心痒痒,就越是想尝一口。

谢惟也许对自己的家族和地位都很自信,觉得没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但人心是很难猜测的东西,多的是被欲望支配的人铤而走险,何况大概没有人会觉得谢惟会为了一个玩物伤了多年情分。

是以,终于在谢惟带我露面四个月,却没有表现出玩腻我的蛛丝马迹后,第一眼见我就对我有异心的张起出手了。

美貌或许是资源,但漂亮的皮囊也会惹来祸端,我深有体会。

我在俱乐部时,都会跟块牛皮糖一样黏着谢惟,虽然我并不想承认,但在这里的时候,只有谢惟能带给我安全感,有时候谢惟去洗手间,或是出去接电话,我就会像只鹌鹑一样缩在沙发上,努力忽略周围的声音,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也只有这时候再见到谢惟,他在我眼里才是闪闪发光的。

这天,谢惟借到了个电话,我敏锐地感觉到他瞬间沉下来的气压,他捏了下我的手,像往常一样出去接听,他通常十分钟内就会回来,我探头看他开门出去,因为脱离了谢惟紧张得一直在掐自己的手指。

恍惚间发现自己身边坐了个人,我壮着胆子抬头一眼,就见到张起正盯着我,我吓得几乎是跳了一下,然后条件反射去看门口的方向,谢惟还没有回来。

我是决计不敢得罪这里面任何一个人的,呼吸急促垂着脑袋,努力让这里冷静下来。

张起忽然凑过来,他微弯了身子凑到我耳边,说,“你知道谢惟为什么放你一个人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