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抓心挠肝地想了良久,至子时过方迷迷糊糊地浅浅睡去?,陷入梦境之中。
梦中的他浴在汤池中,忽而,屏风上显出一道高挑瘦削的女郎身影,正缓缓解去?身上衣衫。
一切似乎与那日下晌所见重合,又似乎有何处不同,陆渊的头脑不甚清明?,微眯起眼盯着屏风上的轮廓看得入神。
女郎褪去?轻薄的纱衣,仅剩一件诃子裹住两团丰白的酥雪,她从屏风后探出身来,欲要将?手中的衣物挂到衣架处,未料,那屏风后的汤池里竟还泡着一个直鼻权腮、肩宽背阔的男郎。
凭空出现的男郎身影吓得她花容失色,连连后退,仿佛瞧见了令她害怕的狸奴一般。
陆渊浑不顾身上还挂着水珠,就那般施展轻功轻而易举地来到汤池外,将?人揽入怀中,大掌精确无误地拢住雪团,鼻尖埋进她的脖颈里。
“娘子的雪肤又香又软。”陆渊贪婪地嗅着她的女儿香,另只手贴近底下的布料,捻住,“告诉某,你叫什么名字?”
女郎叫他的无礼举动?吓得红了眼眶,扭着腰肢奋力去?挣开他的禁锢,“你是何人?我不认得你,走开,放开我!”
陆渊身量高大,气力过人,寻常军中男郎的力道在他面前尤不够看,何况怀中不及半个他大的女郎乎。
“娘子怎会不识得某?”陆渊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丰盈,手往上移,攥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回首看他,与他对视,“那晚在席上,今日在竹林前,娘子分明?见过某。”
大抵是太过于惊惧,女郎微红的清眸染了几分湿意,长睫亦被泪珠沾湿,好不可怜。
陆渊见此情状,虽心生怜惜,可血液里的躁动?和汇于一处的热流却又在一点一点地蚕食着他的理智……
指尖沾染了温润,陆渊再无法抑制心中的妄念,衔住女郎的耳垂,令仅剩的那层布料化作碎布坠落于地。
“放开……”怀中的女郎尤在垂死挣扎,两只纤细的素手胡乱地推打他的腰腹。
陆渊迫使?她钠下两脂,双唇覆上她不点而赤的朱唇,不让她道出拒绝的话语。
太过细窄,陆渊皱起眉头,担心会伤着她,只能越加狠心地攥紧她的腰,又添一脂。
似这般回身交吻,又被他禁锢在方寸之间,不免脖颈酸痛,女郎流着泪发出呜呜咽咽的寅声,不多?时便被他摆弄得软了身子,头脑一片空白。
感受到怀中的女郎就要站不住,陆渊方大发慈悲般松开对她的钳制,然而下一瞬,他便又扳正她的身子,同她面对面,掐起她的一条煺。
“畜生,混账,你放……”女郎方骂了两个词汇,檀口便再次被他压下来的薄唇堵住。
陆渊强势地铤邀邸进,攻城略地。
女郎从未受过这样野蛮的对待,何况他的委实异于常人,像是在反反复复地将?她从中劈开。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手串般漱漱而落,有一些顺着脸颊滑至唇边被陆渊吃进嘴里,叫他尝到了淡淡的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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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娘子,夜还很长,某会给?你一场造化。”陆渊低声呢喃,迈开步子抱她走到案边,容她伏着承受。
梦至翌日晨正,陆渊方被侍从的叩门声唤醒,接着便是一道恭敬的男声:“梁王,还有半个时辰便要启辰去?尉氏县。”
陆渊这厢才要央着梦里泪眼婆娑的女郎行第三回,忽被这道“噪音”扰了好觉,心里便有些不大痛快,若非对方所言乃是公事,几欲责罚于他。
“进来伺候洗漱。”陆渊说完,半坐起身揉揉鼻梁醒神,穿鞋下床。
一时穿衣洗漱完毕,陆渊草草用一碗馎饦和几块毕罗果腹,旋即大步流星地出了沈府,跃上马背,领着一路人马去?往尉氏县。
陆渊这厢离府后,府上婢女方敢进到里间去?收拾他的床榻。
褥子上的痕迹尤在,仅仅一刻钟后,徐夫人那处先得了消息,再是下值归家的沈阆。
一晃两日过去?,陆渊自?尉氏县返回陈留。
沈阆特?意推了公务前来相迎,待他午睡过后,言今日天?朗气清,请他去?塘边的凉亭内赏荷。
陆渊料想此行大抵还能见到沈阆的阿妹,是以并未推辞,由他引路至荷塘。
沈府可供赏玩的地方唯有一座带人工小湖的园子和荷塘,前一处,陆渊已经游玩过,且还见到了很不一样的风光,令他记忆犹新?。
两刻钟前,沈蕴姝午睡过后,府上年长沈沅槿一岁的二?娘沈沐柔寻到她这处,邀她和沈沅槿去?荷塘摘荷花和莲蓬。
彼时沈沅槿还未醒转,加之沈蕴姝心里怵陆渊,便不大想外出;可架不住沈沐柔软磨硬泡,沈沅槿醒来后也说想去?摘莲蓬,沈蕴姝没奈何,只得答应陪两位小辈去?。
事情出奇的顺利,乘船的媪妇划来一叶小舟,沈蕴姝小心翼翼地踏上小舟,让那媪妇划慢些,安全为?上。
陆渊一行人步入凉亭,婢女奉来清热解暑的茶汤,徐夫人立在轩窗边哎了一声,言自?己?眼神不好,让沈阆瞧瞧那藕花丛中的两个女童是不是二?娘和三娘。
沈阆闻言,走到徐夫人身侧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佯装担忧地道:“是二?娘和三娘无疑,阿妹也在。”
他们夫妻一唱一和,自?然也吸引了陆渊的注意。
陆渊抬眸望向?窗外,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位臻首微垂,纤纤玉手拨弄莲蓬的绝代佳人。
两个女童向?她讨要剥好的莲子,惹得她莞尔一笑,认真地点好数后平分给?两个女童。
那抹温柔似水的笑容像是一道清风拂到陆渊的心上,冷若冰霜的面容微不可见地缓和了些许。
此女像是会用蛊术迷惑人心,只消这般静静地看着她,便能让他感到身心舒畅。
陆渊发觉自?己?生平第一次为?一个女郎上了心,然而对方却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亦不是他纳入府中的妾室,而仅仅是一位沈氏庶族用来攀附他的女郎。
自?他手握重权后,前前后后不知有多?少?达官显贵欲往他的身边塞人,悉数被他以不欲沉湎于女色为?由而推辞。
倘若沈阆提出要将?此女献与他做侍妾,这样一个用来巴结讨好他的女郎,他是否该破一回例,受下她呢?
陆渊理智尚在,却又无法全然战胜内心深处的私.欲,终究无法给?出否定的答案,他想,倘若那女郎中意于他,情愿当他的侍妾,他便当一回耽于美色的俗人又有何妨。
沈阆暗暗打量陆渊数息,料想火候差不多?了,遂挥手招来婢女吩咐道:“这样大的日头,莫要晒坏了她们,速去?喊人回来,带她们来凉亭歇会儿,也好去?去?暑气。”
那婢女恭敬应声是,自?去?了。不多?时,沈蕴姝一行三人便被带到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