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鼓点戛然而止,打火机里却窜出十公分的火柱来,差点儿没把金住持的眉毛给烧着了。
“操,我的头发”金住持拿手一摸光头,放心了,正要骂单烽,却见对方把耳机往脖子上一掰,扭过头来,眼睛直勾勾盯着吧台上的收音机。
被暴烈鼓声掩盖的一则讯息,在断断续续的电流声中,浮出水面。
“十天前……载有长留要员的专车……在慈土州外围区域失联,部分车体残骸已被找到……车内人员下落不明……定位装置受干扰失效,未搜寻到任何有效线信号……长留王室发布支援令,悬赏……”
金住持嗯了一声,在听到悬赏两个字时,眼睛一亮。
长留王室这种君主制活化石,近年来虽然政变不断,但豪奢远非常人能想象的,但凡能塞进点物资支援来……
吧台上还供着一排老旧的加特林。冒蓝火的祖宗,配的却是生了锈的除魔弹,甚至开始卡壳了。就这玩意儿,还是他们搬尸超度联络家属,恨不得把遗体美容都安排上了,提供周到至极的一条龙服务,才用那点子可怜的香火钱换的。
金住持道:“接了。救人一命,不寒碜。”
单烽道:“救个屁。”
他语气极凶恶,摸了颗硬壳糖球,嚼了,甜腻的草莓味,和抑制剂浓郁的苦味同时在口腔炸开,这才能说人话:“他们是想斩草除根。”
调节频道。另一个关于长留的电台,则专注于深挖劲爆皇室八卦。主持人以激昂而不失神秘的语调道:“长留现在的形势,是怎么形成的?两年前,皇太子刺杀长留王,发动政变,撕裂军政各方势力,双方几轮清洗下来,可以说是惊掉了全世界的下巴。这长留王室内部,一定有继承权的巨大纷争……长留王表面上只有这么个板上钉钉的继承人……联系到最近的长留专车事件,专车里的要员是谁?怎么会跑到慈土州去?到底是失踪,还是处决?我们不难推测出……”
单烽道:“皇太子,谢霓。”
他的声音很低沉,像是被强大的外力锤锻过,太高的密度,反而有些恐怖。
金住持道:“FM817.916.666,长留秘闻电台?这玩意儿我还是头一回听,你怎么闭着眼睛都能调出来?哎,你关什么?”
单烽把攥了一夜的鼓槌一丢。合金鼓槌都因为巨力而歪曲变形了,又被手指几度拧了回来。
哐当!
“睡觉。”
单烽道。
法阵电梯缓慢下沉。33,01,㈢949㈢整理
与其说是佛塔,不如说那是一孔竖插进地底六百米深处的矿井,粗犷的金属结构,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把这地方奇特的地貌纵向剖开。泥沼层和岩石层彼此层层交错,坚不可摧,又危如累卵,除了这一口投入无数人力和资源的电梯井外,没有半点儿出入的余地。
他的住所。地下三十层。钻入幽暗的地底,在尸沼的包围中。
插翅难逃。
整个居住层被金属矿石和机械原件占去了大半,拾掇得还算整洁。居室的重型钢门紧闭,新铸就的,配了液压式起吊装置,厚达一米,说是战时地堡也不为过。单烽伸手按在门外,运转一夜的法阵停止。
在等待钢门开启的那段时间,他伸手,扯下了颈后的隔热贴。没有用,汗止不住。
属于顶级Alpha的腺体已经红炽如火,虽不曾凸出体表,但他的信息素比粉尘更容易燃爆,本身就是极度危险的信号。每走一步,都险些和空气摩擦出火花,那声音不刺耳,却滋滋地燃烧在神经末梢上。
金住持说的狗屁不通。
没有半点儿不痛快。正相反,那是极度的亢奋,鼓点声也宣泄不尽。
“我敲了一晚上的鼓,没用,消耗了十分之一的精力,”单烽道,“剩下的,你受着吧。”
他伸手在黑暗中一抓。金属锁链,绷直在半空中,手指能感受到细微的震颤。就这么沿着靶心走去,单烽很快不耐烦了,把铁链一圈又一圈缠在手腕上,拧紧绞索的一瞬间,他终于逼出了一声压抑的、极为虚弱的呻吟。
太凄惨了。不知多久滴水未沾。
畜生才会硬。
单烽又想。对着这个人,畜生都会硬。
于是他在逼近的过程中,刻意地制造了一些响动,是恐吓,是泄愤。战术腰带抛在地上。弹夹。金属弹头蹦了十二下。唯独没有他的脚步声。
下一个瞬间,他已经蹲伏在那道人影的身边。
“我开灯了。”
说时迟,那时快,金属锁链发出剧烈的摇荡声,对方猛然抬手遮挡面孔,阔别五年竟然连面都不肯露,实在残忍只是灯光并非迎头洒落的,而是咔哒一声,自单烽手中的战术手电而来,凝为一束的强光避开他的脸,压低在腰腹间。
雪白的,极窄薄的一段腰,正急促起伏着,都是汗,渗出凄厉的薄红,胯骨的轮廓纤长,有着凌厉的翼展,单烽过去就觉得他轻得像鸟,翼骨却很硬。
长留的银蓝色皇室礼服,只剩下外套了。雪白的缎面衬里被翻出来,虚搭在腿间,湿透了,却遮不住底下嗡嗡的震荡声,深深插进身体里的硬物,以翻江倒海的力道,把他下腹顶得痉挛不止,实在很吃力,连坐起来都受尽了折磨。
单烽很清楚,这时候掰开他双腿,会看到什么
“还在发情?真不是时候,你会脱水的。”单烽担忧道,伸手按了一下他后颈。
谢霓没有躲,颈上都是涔涔的冷汗,线条很薄,开刃般的危险触感。一枚留置针刺透了微凸的腺体,被医用胶带固定在颈侧,任何程度的挣扎,都会使发情中最为敏感的腺体,遭遇难以承受的折磨。
“我该谢谢你五年前送的那一排抑制剂,贴心极了,”单烽笑起来,露出雪白森寒的齿列,“礼尚往来,还给你”
留置针另一头插入玻璃药瓶中。
液体的注入并没有缓解谢霓此刻的煎熬,反而使他几乎陷入了昏迷的边缘,又在逼近的硝石味信息素中猝然惊醒。
“你是在感谢我,”谢霓慢慢道,“没挖了你的腺体么?”
按在他腺体周围的手指忽然用力。谢霓倒吸一口冷气,在尖锐的寒意中,感到血液从腺体倒流而出,那显然是极度悚然下的幻觉。
“弄错了,”单烽道,“把你的抑制剂打成了葡萄糖。这地方物资太匮乏了,你知道的,凑合着用吧?我说呢,怎么这几步路,气味就这么骚,好像有东西……”
他凑近谢霓耳边,道:“把你生殖腔捅穿了。”
谢霓的下腹明显痉挛了一下。任何发情期的Omega都听不得生殖腔这三个字,那会引发身体内部最直接的反应,一种隐秘而酸楚的本能,很痛,未经开发,又得不到足量的信息素安抚,那个紧闭的缝隙连渗水都是痛的单烽插进他身体里的那玩意儿也不知是什么做的,冷硬粗糙,与其说是抚慰,不如说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