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贺行简脸被打歪,戚在野扇得手有些痛,“下次再对我做这种事,你小心一点。”

“不喜欢?”

“绑你一个试试?”

“可以,你可以惩罚我不许射。”

戚在野提上裤子嘲讽,“不知羞耻的老家伙,你那东西绑一回就废了。”

“我说的是不是没错。”贺行简回头对霍仲希道:“这嘴就是欠操。”

霍仲希正在煮花茶,闻言一笑,并不参与两人的拌嘴。正如他说的,他只是顺路来探望,因此没过一会就离开了。

贺行简带来的礼物是几只杜宾幼犬,戚在野一见就十分喜欢,他道:“我在京州还有一只宠物猪,不过暂时寄养在表哥那,等过段时间想把它带过来一起养。”

“那查理可有得头疼了。”

戚在野抱起一只黑色幼犬,托起它的小爪子捏了捏,“你就为了这事回来的?”

“不全是,过几天有个慈善拍卖会要出席。”贺行简蹲下身,一同逗弄他怀中的小狗幼崽。

戚在野闻言抿唇,默了一会后说:“你是不是为了我耽误挺多事的?”

贺行简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脸,“内疚了?”

戚在野没有躲开他的手,而是认真注视他道:“我会补偿你的。”

“真是待。”

“真的。”

“你要真想补偿我,就以后只给叔叔一个人操。”

戚在野斜眼瞥他,“你计较这种事干嘛?”

“闲的呗。”

几句闲话之后,天色也不早了,贺行简走之前戚在野叫住他,“这段时间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孩子跟妹妹之间,我总要取舍一个。所以要么,你来做他干爹吧。”

“这就是你的补偿?”

“当然不是。”戚在野想想也觉得不妥,便又立刻道:“还是算了吧。”

“白认个儿子,我当然乐意。”贺行简含着笑,压低眉眼说:“不过我更想给你当爹。”

面对他的打趣,戚在野难得沉默,一响后他摇摇头,“给我当爹会倒霉的。”

贺行简抚摸他的红发,顺势揽着后脑勺将人带进怀里,“我命硬,你这小东西还轻易克不死我。”说完他看到查理金正气呼呼地往这边走来,于是笑着吻吻戚在野的头发,松开了他,大手一挥道别,“叔叔走了。”

风有些大,吹了落日余晖,雾蓝色浮上天边,那黑色高大的身影渐行渐远,戚在野裹紧了大衣目送他离开。

查理金走过来,把一个手机递给他,“伯爵的电话。”

戚在野没有接过,就着查理金的手把电话挂了。

尽管查理金经常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像个陀螺般追在戚在野身后说这说那,责备他这做得不好、那做得不对,但他从不居高临下地对待戚在野,他就像一位严肃古板的长辈,宽容温厚都藏在内里。

然而此时他却露出了与往日不同的表情,严肃冰冷,一些不知名的情绪沉在眼底。

戚在野走在前头,查理金默默跟在后面,思虑良久道:“丹戈家盛产美人。”

戚在野欣赏着沿路风景,随口回说:“看得出来。”

无论是伯爵还是拂荣小姐,亦或是被祝朗稀释了一半美貌的祝鹤,那相貌都是在人群中万里挑一的。

“拥有美貌无疑是幸运的,但拥有如此稀有罕见的美貌,却又是不幸的。丹戈家族的不幸,是代代相传的,从伯爵的曾祖父那一辈起,他们便一直陷在淫乱丑闻中无法脱身。

一百多年前,当时的丹戈家主,也就是伯爵的曾祖父,娶了一位流浪舞女为妻。

传闻里,那女子有一双魅人心弦的琥珀色眼睛,以及如春水般柔软的腰肢。所有见过她的人,无不为她的美色倾倒,她为丹戈家族的后代注入了美貌基因的同时,却也带来了不幸。

她的美貌,很快就被一位公爵注意到。后来,她日日流连公爵府,经常性彻夜不归,一年后在去往公爵府的路上自杀,死前为丹戈家留下一子。

丹戈家族的不幸,并没有因为她的死亡而结束,反而愈演愈烈。

伯爵在她死后不久郁郁而终,他们的长子理应继承爵位,却因尚在襁褓,被伯爵的小叔送去了偏僻的乡下养育,直至18岁成年归来。

他的成人礼格外盛大,来赴宴的人们终于见识到了舞女那惊人的美貌基因。

他分化成了beta,按理,并不能承袭爵位,且他小叔不肯轻易放权,处处架空他的势力。但他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同时得到了几位贵族的支持,人们猜测,这其中存在桃色交易。

在成功承袭爵位后,小叔便因一桩意外去世。

几年后,他生下一子,没人知道那是谁的孩子。多年以后,那孩子同样分化为beta,成为了新一任的丹戈伯爵,老伯爵则回到了从小生活的乡下,没几年就去世了。

新任伯爵从小被宠爱长大,王室里有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对他非常喜爱,几乎有求必应。也因此,养成了他娇纵放浪的性格。

少年时,他与一位亲王夫人私下有过密的往来,亲王得知后,把他囚禁了15日,并意外怀孕。九个多月后,他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却不幸产后大出血去世。而那对龙凤胎便是如今的伯爵与拂荣小姐。

你现在也是丹戈家的一份子,我想你有权利知道这些事。

伯爵12岁掌家,十分厌恶家族里的桃色艳闻,他为恢复家族名誉,花费了十分多的心血和精力,在成长过程中,也遭受过很多白眼,丹戈家能有如今,可谓十分不易。你们结为夫妻后,理应是一体的,维护丹戈家的荣耀也属于你的分内之事,希望你能对丹戈家有归属感,也希望你能尊重伯爵。”

戚在野停下脚步,回头发出一声轻笑,“要是论惨,我不一定会输。尊重是相互的,这段婚姻一开始,我就没有过选择权,也没有得到他给予的尊重。我不认同他这个丈夫,也不承认这段婚姻,所以你们家的荣耀耻辱均与我无关。”

风大了,吹乱了戚在野的头发,红发凌乱地斜飞在额前,他敛起周身的冷漠,平静地说道:“查理叔叔,其实我很喜欢你。有时我会想,如果父亲活到现在,大抵也会是这般温柔严肃的模样,当然他一定不会像你那么古板。所以这些日子,你提的一些要求只要不太过分我都会答应,让一位无辜的老人家因为我和伯爵的恩怨为难,我做不出这种事。但是也别把家族荣耀扣到我头上,我没有义务为你们履行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