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金欲言又止,最终选择了沉默。

几天后的慈善拍卖会,戚在野主动提出要出席,查理金喜出望外,忙为他准备衣服和出行车辆。

“这次拍卖所得的拍卖款,将全部用于瑞比斯的重建。伯爵说,你可以买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当是小木屋被拆除的补偿。”

路上,戚在野翻阅着一本拍卖册,其中有丹戈家捐赠的一盒名贵香料。扫视过目录,登记在册的大多是名贵物品,唯有一样十分不起眼《珍妮的况且况且小火车》手写稿全册。

戚在野翻到详情页,介绍里说,这件拍卖品由郑谷的家人捐赠,里面不仅有已出版的《珍妮小火车》上册,也包括了从未出版的下册。

拍卖会现场宛如一场小型宴会,衣香鬓影、满目璀璨。戚在野带着查理金为他配备的助理进入会场,他扫视一圈周围,并未发现贺行简的身影。

“这套房子面朝大海,非常适合夏日避暑。”助理在戚在野耳边轻声建议。

“我有想要的东西,你不必再说了。”

拍卖会进行到中途,贺行简姗姗来迟,他并不急着落座,碰见一位熟人后便往休息室去了。

戚在野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这时《珍妮的小火车》开始拍卖。

在座一众人对这件拍卖品并不感兴趣,倒是小声议论起了郑谷的八卦。

“对啊,听说就是在瑞比斯被搞大的肚子。”

“我还听说他被肮脏的瑞比斯人标记了,是永久标记呢。”

“是的,他的死就与这标记有关。据说有天小斯宾塞先生去探望他,发现他把自己的腺体割得血肉模糊,人也因失血过多陷入昏迷,等把人送到医院已经救不回来了。”

“小斯宾塞先生?噢,你说的是霍仲希。真是个好久远的名字啊,斯宾塞的荣光仿佛就在昨天,谁想这么快就陨落了。郑谷去世后,听说小斯宾塞先生娶了郑家旁支的一位适omega为妻,这之后,郑家便攀着霍家扶摇直上,一时风头无两。”

戚在野听着不知从哪传来的唏嘘,微微垂目走神。助理举了牌子,一轮便将《珍妮》手稿拿下。

“我出去透透气。”戚在野说。

在前往休息室的路上,正好遇到往回走的贺行简,戚在野叫住他,“我有事找你。”

“那么回见。”贺行简与同伴道别,之后便与戚在野进了最近的一间休息室。

“我上次说要给你补偿。”戚在野从贴身口袋里拿出一枚U盘,一回头,发现贺行简抱着手臂靠在门板上,离他远远的。“过来啊。”

“我可不敢靠近,你明摆着心情不好。”贺行简玩笑说。

“你过不过来跟我心情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贺行简摊手,“我这老东西经不住你的迁怒。”

戚在野噎了一下,“你干嘛总把老挂在嘴边。”

“是我常挂在嘴边的?”

戚在野露出无奈的神色。

贺行简看他吃瘪,忍不住笑出了声,“逗你的,腿上有旧伤,刚吃疼了一下。”

边说着边来到沙发边上,行走过程中,戚在野一直盯着他的腿,猛然就想起了些事,于是坐过去说道:“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给你打成这样的吗?”

“不全是。”

戚在野紧锁起眉头,“那时我不知道你腿受伤了。”

“你要是知道,估计会打更狠。”

“不会,我是知道尊老爱幼的。”

贺行简磨着牙笑,伸手掐住他的后脖颈,“算了臭小子,这事翻篇。说吧,补偿是什么?”

戚在野把u盘递给他,“其实我有一份名单,连白隼和周泛都不知道。黑羊之所以逃亡路上都不安分,是因为王室里有人罩他,我有他们全部的通讯录音和邮件。”

“可我要这些来做什么,我只是个商人。”

“我太渺小,就是想拿名单做文章也兴不起风浪。我曾把备份匿名寄给有关部门,但隔日妹妹就出了车祸,你当初对我进行背调时,应该有查到这件事。这之后,我就不敢再轻举妄动。

这份东西砸我手里也是浪费,但你不同,像做你这种生意的,受到各方面的牵制太多,这份名单你可以拿去自保,也可以趁机大赚一笔。”

贺行简失声笑了,“这话可不兴说,我是做正经生意的。不如说说,你是怎么拿到这份名单的?”

“这不难。费闻勒手底下全是混混,大多不识字,他自己又懒,自然就把通讯的事交给我了,我那时……还挺得他信任的。”

“看来流氓不学点文化,永远只能是流氓。”贺行简接过U盘看了两眼,接着说道:“好,那我收下。”

戚在野松了口气,“还有他们往来的账单,被我寄存在京州的一家银行内,等妹妹的事尘埃落定,我跟你一起去取。”

“不急。”贺行简手支着额,歪头看他,“你呢,前些天做完,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且难得睡了个好觉,腺体沉甸甸的,像兜满果实的果篮,充实饱满的感觉使他内心不再空空荡荡。

“真能干啊,臭小子。”

戚在野不理会他的嘲讽,扬着下笑。贺行简忽然坐近来,硬朗粗矿的眉眼收敛起一贯的雅痞笑容,变得极具侵略性,他目光慢慢下移,落在戚在野的唇上。

也不知戚在野是不是故意的,他舔了舔唇,湿润了唇瓣,粉色的舌头只露了个尖就又收回去了。就在舌尖缩回去的瞬间,贺行简倾身过来撬开他的唇,将舌头叼出来吸吮。

他们第一次做是在去往瑞比斯的船上,戚在野记忆尤深。对方如野兽般的体力,以及野蛮却又成熟的技巧,让他食髓知味。他至今深深记得,贺行简带给他的颤栗与舒爽,那天在花房、霍仲希到来之前,他确实在待贺行简粗暴地揉弄。但是现在,他腺体充实,身体也因此不再分泌无尽的性欲,自然而然的,理智占领了上风。“我不想做。”

贺行简五指插进他的发丝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寻着各种角度吻得越来越深。

戚在野被亲得很舒服,且不需主动和出力,便就随他去了,心想着,只要最后关头叫停就行。

可还不等他叫停,门外就传来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