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的唇,慢慢地俯下去,睁着眼用自己的嘴碰到了它。那会儿,我尚不知自己对他的情感是什么。我只是依赖着自己的本能,去接近他,去亲吻他。我边将自己的舌头小心地探入他的嘴里,边颤抖地解开了他的衣裳。刚开始,我连探索灵脉、吐气纳息都不会,我只好像个傻子一样,亲着他,摸着他。我费尽心思,想要用自己来温暖他冰凉的身躯,我轻柔地啄吻着他的鼻唇,跟着,忍不住去亲了亲他的眼。

我素来冷硬刻薄,却从不知道,原来我自己也有这么柔软的一面。

贺兰芝的呼吸很浅,我亦是在渡他一口气时,误打误撞地琢磨出了连通气脉的方法。由此,我知道他的灵脉如何,以嘴渡去几息灵气,他的脉搏就强了一些,不过也只是昙花一现,很快地就微弱下去。唯有通过真正的肉体交合,贯通阴跷,我才能将自己的精元转给他,为他续命。

当时,我只怕自己来不及,也为习得那些取悦男人的法子,便直接去解开他的腰带。我那时候脸皮甚薄,连看都不敢多看他,一摸到他胯间那一物,就脸红得欲滴血。我唯恐压坏了他,当时也是撑着自己,手掌不自觉地颤颤,咬了咬牙,就缓缓地捋起他的阳物。当我摸着贺兰芝的时候,自己就勃起了,玉根从股间翘起,抵在我和他的下腹之间。

我难耐地用玉根摩擦着他,胸口低低地喘着,一股诡谲的淫香渐渐盈满于室。贺兰芝虽未清醒,但他那物却是醒着的,我捋弄几回,它便一点点变得粗硬,我的手心越发包不住,烫得我心口发热。我的臀微撅着,当时手边也未有可供润滑之物,唯有自己摩射了以后,抹了把白浊,如先前那每次在无人的山林里抚慰自己那般,把手臂横过双腿,手指钻进臀缝之间。我以指腹摸了摸肉缝,那头竟也湿了,捅进去插了几下,便隐隐出了些水来。我趴在贺兰芝身上自淫片刻,待能融入三根指头,便咬牙去握住他的那物。贺兰芝纤秀如玉,身下之物勃发是狰狞粗长,我容纳住他时,骨头都要被他热化了。

“啊……”虽是疼痛无比,我却经不住仰头呻吟了出来,长期以来的空虚和孤寂,都在他一寸寸进入我的时候,一点点地被他所填满。随着他的阳物进入我的媚穴里,我亦觉着,他好像钻进了我的心里,我抗拒不了那种激动颤栗的感觉,眼角瞬间湿润。我的身子被他撑得好满,我试着将他全部吞下,等终于坐到了底,身子已经全湿了,几绺碎发被汗水黏在了脸上。我当贺兰芝尚可对付,谁料他在我身子里又大了一些,我动都没敢动,只觉自己轻一晃便会粉身碎骨,死在他身上。

那是我头一次在脑子清楚的情况之下和一个男人欢爱,我难支撑地覆在他的身上,双手抱着他的肩头,就这么看着他脸,前后地扶送起来。我根本就分不清痛楚和快感,我只要睁眼看到贺兰芝,心口便热得要融化。当时的我懵懵懂懂,只知要与他连窍,便让他进到最深,他抵住我体内最脆弱的地方,碰到那里的时候,就好似用刀割我的肉那样疼。我却甘之如饴,毫不保留地任由他掠夺我的灵气,以此补足他的气脉。

如酷刑一样的抽送之间,贺兰芝的身子逐渐回温,他的脸颊甚至泛起了欲望的春潮,嘴也随着呼吸微微开合。他好像醒了:“你……”他虚弱地喃喃,听不清说了什么。我眼眶一热,就凑过去狠狠地噙住了他的嘴,贺兰芝身子一僵,我索性连命都不要了,夹紧了臀,在他身上死命地前后颠弄。

“唔……”贺兰芝皱眉发出了呻吟。他究竟有多快活,我都能看得出来,他的身子都红了,本是无力抬起的手扬了扬,我不知自己怎么会意了过来,施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掌心,压在床上。“嗯……”贺兰芝的胸口一起一伏着,这么多日以来,他的心跳头一次跳得如此剧烈。我身上的灵气走过他的四肢筋骨,贺兰芝的手指蜷了蜷,也渐渐地回拢住了我……

那一夜,我轻易地把自己修为、身子还有心魂,尽数许给了另一个男子。

我没有考虑到过去,甚至也没想过跟他之间的未来。人妖殊途,我以为我可以斗得过这个世道,没想到,最后我是输给了天意。

隔了一日,贺兰芝苏醒过来。可是,他却忘了自己是谁。 ?

《被嫌弃的受的一生》 (十六)上

我从过去的梦魇里惊醒过来。“贺兰……”我下意识地摸了摸一旁,却抓了个空。我坐起来,看着那从巨大的坑上方洒下的阳光,忍不住碰了碰自己的眼睛。

贺兰芝与我恩爱两载,那段幸福的时光仿佛还在昨天。然而,我又还清楚地记得,他在我的面前,亲手捏碎了我们之间的信物。贺兰芝当初说我欺骗了他,这句话,并没有错。我明知他是陷入了魔气造成的迷障,却又害怕他会和浣剑真君当年离开我娘一样,想起来以后就抛下我而去,便刻意不帮他解开。说到底,我从不相信,他会真的爱我。

那日仙魔大战,贺兰芝杀进万魔宗里头,却是在魔君的床上抓住了狼狈的我。慕青峰是魔君的男宠,人尽皆知,而贺兰芝的父母却正是被魔修所杀害。

这一切,尽是造化弄人。

我和慕无尘在这个天坑下,待了已有数个月。自那一回和他行欢,至今已满百日,在此期间,慕无尘都压制住了禁术,尽管如此,只要他不肯碰我,摄魂术一日不能根除,他迟早会故态复萌。这些日子里,慕无尘依然对我视若无睹,甚至,比先前还要来得冷漠。先前我总刻意激怒他,慕无尘虽不言语,但毫无例外地都会皱眉,或是露出厌恶的眼神。此下,便是我来到他五步之外,他竟也毫无反应。

慕无尘素是清冷,对他人视若无物,这才应当是他的本性。先前,他易躁易怒,大抵也是因反噬之故。绝情道并不仅仅是无情,而是断绝七情六欲,没有了喜怒哀乐,就像一把真正的剑一样。

我把几枚果子放在他的附近,看看他,嗓子微哑地道:“这几个还挺甜的,真君要是不嫌弃,那就尝一尝。”我敛了敛目光,轻道,“我洗过好几次了,不脏的。”

我转过身时,冷不丁地听见那头响起声音:“不必。”我回了回头,才确定慕无尘是真的在跟我说话。他没有睁开眼,喑哑地道,“你留给自己便足矣。”他说话的语气没有起伏,即没有反感,也没有半点嫌恶。

他这样子,让我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他拒我于千里,好将我彻底逐出他的世界,他一点也不想跟我发生任何的瓜葛。

长;腿‘老!阿;、姨。《整(理!

我倒也想成全他。

慕无尘心里肯定明白,只要他肯日日和我交合,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原先七成以上的功力。一旦离开了这个地方,那就是山高水远,他走他的阳光道,而我也可以彻底放下过去,回到该属于我的角落里。

他到底还是没有动我给他的东西,几只麻雀从天上飞下来,用喙啄着那些艳红的果实。我坐在阳光照不到、可是却能看到慕无尘的地方,想是自幼被我娘锁在那个阴暗潮湿的洞府里头,后来又在天剑阁外门过足了整整四年无人理睬的日子,我从来都不喜欢自己一个人。可是,我终究还是不能够强求,我已经认了命。这种时候,我又想到谢天澜说过,只要除掉了靳涯,他就会带着我离开这些是非之地,然后,他会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只差一点,我就对他这一番话动了心。

我灵脉毁损,已经再也不可能修炼,先前我在天门宗水牢受尽为难,又辗转到这儿来,给慕无尘当了炉鼎。不知他们晓不晓得,炉鼎大法对我耗损极大,此番肆意挥霍,我的寿元或许也只剩下十年不到了。

我在那里坐了一整天,到黄昏如血,天色暗下。我蜷在原处,连火都懒得生,慕无尘说我自暴自弃,谁都帮不了我,实是因为我身心疲倦,既然知道做了也没有用,我又何必白瞎力气。我浑浑噩噩,不知不觉睡去,还没能睡熟,就觉腹中有一股邪火蠢蠢欲动。

我睁了睁眼,由黑暗里望向了那一处。慕无尘打坐入定,未曾看我这儿一眼。我定睛地看着他,他轮廓尖削,眉眼似画,他只要不发狂,就没有一点破绽。我身上的热,越来越盛,我翻了一翻身,背对着慕无尘,我用双手紧抱住自己,想要像谢天澜上回逼迫我忍耐一样,试图压下自己的欲火。但是,我比谁都清楚,那是没可能的。

夜色里,慕无尘睁开眼。

我与他四目对上,我的手轻轻地拂过他盘坐的大腿。我斜着身挨近了他,男人身上的气息,予媚骨发作的我而言,是最好的催情药。慕无尘没有动作,他又变成了一尊玉雕。我渐渐地贴住了他的身,那冰凉的感觉,并没有浇熄我身上的火,反而让它烧得更旺。我探出了舌尖,勾了一下他耳垂。

很软。很甜。 ?

《被嫌弃的受的一生》 (十六)下

夜色里,慕无尘睁开眼。

我与他四目对上,我的手轻轻地拂过他盘坐的大腿。我斜着身挨近了他,男人身上的气息,予媚骨发作的我而言,是最好的催情药。慕无尘没有动作,他又变成了一尊玉雕。我渐渐地贴住了他的身,那冰凉的感觉,并没有浇熄我身上的火,反而,让它烧得更旺。我探出了舌尖,勾了一下他耳垂。

很软。很甜。

我的手由他的肩上颤颤地滑下,滚热的呼吸拂着他的鬓发。我抚摸着他的锁骨,像是怕惊动了他一样,小心地撩拨着他。我缓缓地啄吻过他冰凉的脸颊,来到那双抿着的嘴唇。我伸出舌头,像舔着糖一样,勾了一勾,但是,他却没有回应我的邀请。

我早就习惯了男人的冷漠,我没有因此而退缩。我一只手勾过他的颈脖,温柔地噙住他的嘴。

上一次,我媚骨发作,师叔拒绝和我的欢爱,但他并非对我完全无动于衷。他的欲望膨胀如巨物,就算是在冰冷的寒泉里头,他那难以浇熄的欲火都在我的身后不断地摩擦着。

可是,现在在慕无尘面前,他便是一句话都没有说,我也清楚地感受到一股将我往外推拒的力量。我蓦地停下来,抬起眼看着身前的男人。尽管他睁着双眼,眼里却没有我的影子。魅妖的淫气笼罩着我们,他却不为所动。他的呼吸没有变乱,姿势也未曾变过。

我的唇微微翕动,失声问:“你为何……不让我亲近你?”

我亲吻他时,慕无尘的牙关死死地闭着。他在拒绝我。他明知道我有多饥渴,却不肯让我真正地靠近他。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这样的他,心神一慌,嘶哑地道:“慕、慕无尘……你不能这样!”我着急得都哽咽起来,“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就看在……看在我帮了你这么多次,给我一回、一回就好了”

我不住地吮吻着他,爱抚着他,我想在他的身上点火,可不管我怎么勾引,慕无尘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他不曾让我接近,就好似这么多年以来,他从不让任何一个人真正地跨进他的心间。

从最初到现在,慕无尘都没有开过口,他仿佛在残忍地告诉我,只要他是完全清醒的,他这一辈子,就绝对不会再碰我一根指头。

我力气一松,便从他身上摔下,跌坐在他眼前。媚骨如刺一样扎着我的心脉骨髓,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我现在的这副样子有多狼狈。我死死地攥紧了手心,指甲嵌进了肉里,都说十指连心,我的胸口发紧般地抽痛。

我睁着猩红的眼,恶狠狠地看着他,嘴里满是铁锈味:“慕无尘,我知我自己在你们的眼底里,卑贱如微尘。”我极其勉强地扬了扬嘴角,“贺兰芝自祛除了迷障,清醒以后对我百般嫌恶,靳涯将我视作一个可随时扔弃撇下的玩物,而师叔眼里,天剑阁哪个弟子的命都比我重要,他宁可死忍,也绝对不会肯碰我一下”

“青峰自认不曾亏欠过你们,却因我生为魅妖身上又有媚骨而不能离了男人,我付出的所有情感、献出的整颗真心,就不需要被人所珍视,就成了这世间最廉价的东西!”这一番话,我不曾对任何人说过,把它们说出来,不会让我好受多少,反是令我觉得我自己竟活得如此可笑。

我这一生都渴望融入他人的生命当中,我为此而努力、而挣扎,我明白自己的方法笨拙又愚昧,但就算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谁人不负我,可他们其实谁都没有求过我。

这一切,都怪我是贪心太过,才会作茧自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