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再将慕无尘视作我的父亲。我爹已经死了。他早在二十年前,就被我亲手给杀死了。

我把原来的屋子给拆了,重新又盖了一个木舍。一开始的时候,我每个白天都过得很忙碌,忙到我没有心情去想过去的那一些事情。到了晚上,我就打坐修炼。我从天剑阁的弟子,变成了一个无宗门的妖修,好在修为不用从头来过。当年,我原本离出窍期还有不到两年时间,如今剑灵已毁,恐怕要花上一个十年,才有办法突破。我在拾回自己的道心之余,也在想办法克制我的媚骨。为此,我回到了我娘曾经住的洞府里。

那儿毕竟曾是大妖待过的地方,这么多年过去,妖气还残留着,其他生灵轻易不敢接近。我留着我娘的血脉,这儿的禁术妨碍不了我,我没有任何阻碍地到了里头。在慕无尘离开后,我娘就疯魔了,她当年把我扔在洞府里不管我死活,这里还是和当初一样凌乱。我在那儿找到了适合妖修炼的心法和几本失传的禁术,甚至……还有双修的要法。

对魅妖来说,双修是唯一提升修为的办法,除此之外,没有比这更合适的法子了。

我把有用的东西都带了回去,出来后,我便放了一把火烧了那里。慕无尘说我娘已死,我不知她被葬在何处,也许,她死后连个墓碑都没有。我从我娘身上,仿佛看到自己的宿命,我的结局或许也会跟我娘一样,凄凉孤独地死去,我娘死后还有我会记得她,可我死了之后,那就没有人会惦记我了。

我出神地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我心想,若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也一把火烧了自己,骨头都化成了灰,风一吹就散了。那样的话,我就是干干净净的了。

后来的一整年里,我就一个人待在不动山,再也没出去过。我成天修炼,但因心脉有变,不能再用以前的方法,强行修炼的话,恐怕会走火入魔。就这样,我彻底成了一个妖修,依靠我娘留下的那些心法,自行摸索,一年下来,也算小有所成。在这期间,我的媚骨发作过几回,那是我最难熬的时候,我在山涧里自淫、挣扎,每一次都生不如死。随着我的强忍,媚骨发作的频率越多,也越难以忍受, 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失去心智,堕落为淫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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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陷入瓶颈之际,却没想到,我竟会迎来了一个转机

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一日。忽然,不动山里的气流发生了变化,我神识一归,天地已然变色。我出来一看,罡风大作,如刀子般刮着脸。山里的动物害怕受到波及,仓皇避走,我本也该找一处躲藏,两腿却像是生了根一样,挪都挪不开。凭我的眼界,我瞧见那飓风中的阵眼里,正在交战的两个大能,而且,他们其中一个,还是我知道的人天门宗贺兰芝!

贺兰芝整个人气息大变,他飞悬于空,两袖被罡风吹动,麒麟骨扇完全展开,本是白纸的扇面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金文,身上的紫气如无影之剑,足以震杀四方。与他敌对的是一个化神期的魔修,他一张老脸皱在一起,却笑容狞恶,猖狂道:“贺兰小儿!以你之能,怎可能杀得了老夫!老夫这就扒了你那身漂亮的皮,为老夫所用!”

贺兰芝一句废话都没有,将悬着的骨扇抽去,以此迎击那魔修的掌功。鼎天的魔气和紫气在阵中不断冲撞,我身处之处离他们尚远,若在他们周围方圆十里之内,恐早已被殃及。贺兰芝和同辈相比再是厉害,修为差距毕竟摆在眼前,饶是如此,他竟也能和那魔头交手不下数百招,这等实力已经被我这样平庸之人所能比。过去,我还曾妒忌过自己的师弟天赋强于我,却不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贺兰芝动一根指头,都将我打入泥尘里。

两人纠缠近半个多时辰,我的心亦跟着战况高高悬起,虽说他二人不管是谁胜,都和我无关,但私心上我自是偏向正道为多。只看那魔修突然一退,眯着眼危险地说:“贺兰芝,你在拖延时间!”贺兰芝声音冷冽地道:“你的魔功最多再撑一个时辰,到时候,你也同废人无异。”魔修狞笑道:“你倒是对我们的功法清楚得很,看来,你还没能忘记,你父母是怎么死的”

贺兰芝面目猛地一狰狞:“受死罢!”紫气蓦然变得更为肃杀,想是那魔修犯了贺兰芝最大的忌讳,贺兰芝拼尽全力也要将这魔头挫骨扬灰。那魔头就是刻意激怒他,一旦动怒,攻势变得强劲,相对的,防守也会变得脆弱,那魔头就是趁此找到了贺兰芝的破绽,一掌擎去,魔气冲向贺兰芝的脸,他惨叫一声,捂住了眼睛。

“要是天门宗知道,他们未来的宗主成了个瞎子,不知会作何想法。可惜了,你是活不到那时候了”那魔头一步步朝贺兰芝走近,他以为自己这下子胜券在握,未曾料到贺兰芝是故意露出破绽,他将自己所有的灵气藏于袖子里的暗箭,趁着那魔修靠近自己的时候,就一击击中!

“唔!”那魔修一怔,污黑的血慢慢地从他的七窍流下,他死到临头,却还放声长笑:“好、好!贺兰芝,是老夫大意!老夫这就先下去,你也逃不了一死”刺耳的笑声穿破耳膜,就看那魔修慢慢在风中化成枯骨,最后从空中散落下去。此时的贺兰芝,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他力气一松,就从高空坠落于地。

我想也没有想,就朝那个方向追赶过去。我找了有一些时候,最后,我循着那微乎其微的气息,来到了溪水边。只看,有一个人倒在那儿,半身泡在水里,似乎在是想要上岸的时候,力量不支昏迷了过去。

涓涓的水流被暗红的血液涤染,我瞧着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他的眼睛好似被火焰给灼伤一样,伤势极重。

后来,我就带了他回去。

我回忆着这一些过去,它们似乎还历历在目,我还清楚地记得,我扶着贺兰芝,走了好久的山路。我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心也跳得飞快,手脚都发寒。

我从不相信有谁会在第一眼爱上一个人,可我从没忘记那个意气风发的天门宗少宗主。他如此光耀夺目,为人称道,也许我就和那些追随他的芸芸众生一样,打从心底羡慕着他。我想成为贺兰芝那样的人,我妒忌他,我讨厌他。后来,我便喜欢上了他。

我先前才说过,慕无尘最多再撑五天。五日的期限未到,摄魂术便再一次反噬。我蜷缩在死角里,却忽然发现那挣扎嘶吼的声音已经打住了。我忙站起来,小心地探头一看

就看那一头,慕无尘盘坐着,缚住他的锁链连着石壁上的咒文发着暗光。慕无尘的神智竟压过了禁术一头,这大概是这数年来的第一次。还没有结束。

慕无尘还在挣扎,他整个人紧绷着,连气都不换,脸上的青筋如纹身盘虬,神色扭曲而恐怖。

当他发现到我走来,慕无尘眼也未睁,咬牙说:“……快、滚!”血丝随之从他的嘴角流下。

我自己也清楚,我这样做,是踮着脚在刀尖上游走。我没有乖乖听他的话,我走到慕无尘跟前,缓缓俯下身坐在了他的身边。慕无尘现在不能够分心,现在,他可撵不走我。

我凝视着他,沙哑地道:“慕无尘,我把这条命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给我忍着。”说罢,我便倾身而去,手指轻捏他的下颌,用嘴贴住他的唇。

(十五)-(十六)

《被嫌弃的受的一生》 (十五)上

慕无尘的嘴唇很凉,可我知道,当它们热起来的时候,就像一团火,能把人都给烧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在他清醒的时候亲他,我面上看似冷静寻常,内心实则狂跳如击鼓。我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宝物,轻轻地捧起他的脸,小心地啄吻他,将那干裂的唇瓣濡湿了以后,就用舌见轻轻地勾顶。

慕无尘的眉头拧得死紧,额头被逼出了细汗,胸口一上一下地起伏着,手掌亦不自觉地捏成了拳。我从未怀疑过慕无尘的定力,可他现在既要抵御摄魂术的反噬,又要抗拒我的诱惑,哪怕是真正的神仙,也忍受不了。

他终究是个有欲望的男人。

我尽自己所能取悦着慕无尘,我想要融化他身外这一层脆弱的冰,终于,他的牙关微松,我就像条狡猾的淫蛇钻了进去。慕无尘顿时呼吸一紧,我猜,他一定不曾在清醒的情况下,被人如此轻薄。他现在的反应,生涩得像个不曾经历过情事的男人,我的手按住了他的脸庞,用舌头去招惹他。慕无尘素不是个会退缩的人,可他现在却狼狈地躲着我,可惜却无路可退。很快地,我跟他就纠缠在一起。

慕无尘生性好洁,他大概从未这么忍过,连我都能感受到他的微颤。我没打算这么放过他,他越是想要快点结束,我就越想看一看他意乱情迷的模样。我的舌尖缠绕着他,唆吸着他的舌头,舔舐他的嘴唇,慕无尘就算不愿意承认,我终也察觉到他的抵抗变得越来越无力。渐渐地,他放弃了后退,而我也如愿以偿地深入。

火光中,我们的唇瓣碾磨着,我不知不觉地跨坐在他的身上,手掌从他的脸慢慢地滑下,在他的胸口和背上缓缓地、炽热地游移。纠缠之间,我不忘探索他身上的灵脉,他的灵气虽然充盈,却在筋脉里随意冲撞,亏他能忍受得了,若换成一般人,早就气血倒流而死。我向他输送自己的灵气,这种吐气纳息的修炼之法,是双修的要领。靳涯说过,我是天生的阴阳之体,灵气可供男女所用,我本该作为一样名器,被人日夜宠爱、使用。

慕无尘似乎尝到了甜头,他的身子可比心诚实得多,一开始的时候,有多不情愿,现下我不过是退出换个气,他的舌头便又紧追而来。当初我和贺兰芝试了多少次,才摸清了窍门,慕无尘全然不负天才之名,很快就学会了这种吐息之法。他身上纯净的灵气,也让我的媚骨蠢蠢欲动,魅妖以精气为食,慕无尘拥有天底下最纯的灵脉,加之当年是他第一个毁了我的身,我注定永远拒绝不了他。

当我去解开他腰上的束带时,慕无尘呼吸一滞,他猛地睁开眼,手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把我推离半分。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神色极其狰狞,他粗重地呼吸着,极其费力地维持着最后的理智:“下……下去!”我却不管他,使劲儿地别开他的手,又再一次投怀送抱。我用力地亲着他,吮吻着他的嘴唇,慕无尘的气息完全乱了,他的脸红成一片,好像快要发狂了一样。

我们两唇分离之际,甚至还牵出了银丝,我看着他的眼,嘶声道:“慕无尘,你就把我当成一个你不认识的、淫浪的货色,你可以用任何你喜欢的方式折磨我、侵占我……”我一边说着这不要脸的话,一边把手探向他的身下头。隔着裤子,我都摸得出他的形状,我总困惑,他们这些人面上越是端正凛然,此物就越是粗长硬热,它顶着我的手,烫得烧心。慕无尘又将眼给闭上,他不可再分神,而我便趁着这时候脱去自己的衣服。我分开腿坐在他身上,发热的身子紧紧地贴住他硬邦邦的胸膛。我的双手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他的颈脖里粗重地呼吸着,边用赤裸的身子上下地摩擦着他。

魅妖身上的气息甜腻如蜜,我的身子比女人的还要柔软,慕无尘到底是个健全的男人,他分着心思和摄魂术争斗,自然没法克制住自己的本欲,他的孽物很快地便肿硬如铁。我的阳根亦也翘了起来,跟他自是无可比较,只得用头端在他身下碰碰擦擦,慕无尘身上的汗毛倒竖,激动得浑身泛红。我张开身子,在自己手上吐了唾沫,跟着伸到臀间,于慕无尘跟前用手指撑开自己的媚穴,那儿果然已是肠水潺潺,连股间都淫湿了。我睁着朦胧的眼,就在他眼前直接捅入三指,狠命插着自己,抽抽哒哒,滋滋水声都响出来,软得一塌糊涂。

慕无尘身子僵硬如板,我从不曾盼他爱抚我,便自己拿了注意,看是可行事,就拽下些他的衣服,勃发的孽根随之露出,发着男人独有的膻腥。我舔了舔唇,热汗从额间坠下,不再拖拖拉拉,一手扶住那发烫的阳物,一手捏开臀瓣,上下地戳顶几回,这才进去。慕无尘向来不好对付,这物件也和它的主人一样,便是我都湿成了那样,肏入时也百般艰巨,那里边的淫肉更像是被刀割着一样,暗送几回,才吞了半根,我就觉得肚子被人顶着,花径快被他给撑坏了。“嗯呜……”我满面潮红,一会儿嘴里哼哼着柔软的呻吟,一会儿咬咬唇,弄了快一炷香,这才完全坐在了他的身上。

我整个人靠在了慕无尘的身上,那双薄薄的眼皮紧紧地阖着,鼻头却渗着薄汗。这说明,他是清醒的。慕无尘此人傲慢自负,眼里不容一颗尘埃,我在他目中犹如粪土,可他的身子却对我有反应,试问,他怎么受得了?只要一想到这点,我的心里就升起一种莫名的快意,下腹烫得要融化了一般,我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强忍着痛楚,臀尖磨着他的大腿,前后的轻晃身子。

我的身子素是敏感淫荡,更何况是已经被他给撑满,我还未提送,只这般来回晃弄,骚肉就由着他的孽物翻弄。只看后头石壁上映着我二人的影子,我摇晃着骚臀,尚未放得十分开,正觉吃力间,那锁链蓦地动了一动。

我心下一惊,已经来不及抽身,跟着就被人狠狠地压在地上,一只手掌随之锁住了我的咽喉。

我惊恐地睁大着眼,便看身上之人两眸深邃,眼底烧着熊熊火焰。我还以为,慕无尘会像他之前威胁的那样,就这么把我给掐死。可下一瞬间,我脖子上的压力一放,还未喘过气,大腿就被人用力掰开,滚烫的肉刃猛地又奸进我的身子里。“……!”我蓦地倒抽一口气,眼前一黑,未及喊一声疼,脸就被人用力掐住,他吃住我的嘴时,腰也跟着施力,狠狠捅到了底。

我在慕无尘的身下剧烈地发颤,我怀疑他疯了,他想这么干死我。我胡乱地摇着脑袋,整张脸疼得皱在一起。不能、不能再……进来了……

我的双手无力地推着他的胸膛,可他似乎无法控制住自己。慕无尘把我两腿掰折到胸前,他好用力地插着我,我从来没这么疼过。他两眼极暗极深,原来这才是他,原来一个男人的欲望会这么地雄烈、可怕。慕无尘和我紧紧地嵌合,我不曾被人进来这么深过,我不知自己在慌张什么,十指死紧地抠着他的背,我脆弱地唤:“慕无尘……”

他的眼暗了暗,我就知道,他是醒着的。可是,他像是一朝破禁、向我报复一样。我以为他在清醒的情况之下,什么也不会,然而他却完全知道我的弱点,没等我缓过来就痛弄着,连连干着我。他动得很狠,好似我是他的仇人一样,我原是被他玩弄得一片凌乱,可我还惦记着他身上的禁术,即便是他再怎么粗暴对我,把我当成一个可任意糟蹋的玩物,我仍是抱紧了他。我不让自己沉溺于欲望的洪流,双腿勾住他的腰,于肉体鸾交之际,催动内丹,由阴跷疏通洗练他的灵脉。

炉鼎大法对一方受益良多,慕无尘快感极巨,他明明如此厌弃我,却放不开我的身子,他的灵脉本能地攫取我的精元。他殊不知,他越是快活,我就越是痛苦,好容易熬到他泻了精元,我不等到他推开我,就先一步从他身下起来。我站不稳地晃了晃,他的精液就从我的股间沿着腿根滑下,我忙捡起自己的衣服披上,看也不去看他脸上的表情,就步伐虚软跌撞地离开。

我背对着慕无尘把自己藏入角落里,至少在此时此刻,我不想面对他嫌恶的眼神。我的心到底是肉做的,我虽是嘴硬,但我也会疼,也会觉得寒。那头沉寂着,我很快地昏迷过去,这一过,又是好几天。

我苏醒过来时,也不知是第几日了,只觉四肢沉重,灵脉空匮。还好,我藏了一些吃的,胃里垫了一些东西,我又口渴地爬到湖边,囫囵地用手舀水喝。我喘着轻气,抬头看看天上,阳光照在我身上,我却感受不到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