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1)

“新年好。”他主动与他打招呼,但没有碰触他。

沈郁回答:“新年好。”

沈檐不想表露出太多情绪,可他记起第一次看到照片,发现他与自己相像时的惊喜激动,便忍不住翘起嘴角:“在你的老家,新年里每个小孩子都会跟长辈说‘恭喜发财’,这是祝愿也是礼节。”

沈郁垂着眼睑一想,抬头说了一句:“恭喜发财。”

沈檐从内袋取了一封不薄的红包给他:“乖。”

压岁红包年年都有,沈郁却没有接这一封,他直觉父亲与大伯交恶,父亲这样的人几乎与所有人都相处得很好,他不喜欢的人必定品行有点问题,再说,昨夜他分明听见他们的争吵声,尽管听不清楚在吵什么,也能感觉得到父亲的愤怒。

修了一点,这章是重发

早点因为有孩子,所以向来准备的比较周到。沈补玉给每人盛了一小碗粥和蔬菜沙拉,搭着煮鸡蛋吃。鸡蛋需剥壳,沈补玉拿了餐具过来时发现沈馥等着吃现成,而沈檐则一副慈父模样正给她剥得欢。堂堂沈家家长,恐怕都没有亲手给自己剥过蛋壳,跑这里来讨好一个幼儿园没毕业的小丫头。他乐得□□,沈补玉却未必领情,孩子们必须完成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这是家里的规矩。他不要教坏他的孩子。

沈馥接了白嫩嫩的鸡蛋,略心虚的偷偷看了一眼父亲,见没生气,便高兴的吃开了。

沈檐不找茬,沈补玉便忍气吞声,孩子们到底还识点颜色,喝粥时安安静静不发出一点儿失礼的声音。饭后沈补玉有逐客之意,沈檐却坐在沙发里喝茶园翻起了杂志,甚至还心情颇好的调戏着猫。被一再挑战耐性的主人实在忍不下去了,冷着脸说:“今天初一,不去公司看望值班员工?”

“那是你的事情,我从来没有这个习惯。”沈檐一脸的与我无关,像模像样指着杂志里头的本地语种问,“这个词什么意思?”仿佛连这本看不懂的杂志也比他话重要许多。“那你总得回家吧,今天那么多事!”沈补玉恨不能揪他的领子甩出去。

沈檐挑了一下眉,站起来说:“你不告诉我,我问孩子去。”

沈补玉正要上前拦他,被客厅里的电话铃干扰,怕是拜年电话,他便只好先去接。

接起电话来,里面是个老人的声音,开口便是老派作风:“请问是沈先生府上吗?”

沈补玉一愣,满心诧异回道:“您是…”

“我是桑家的管家桑宏道。”老人顿了顿,似乎是在克制情绪,“我家少爷托我给您拜年。”

多怪异的问候,往年都是桑陌亲自打电话来胡乱跟他调侃吹牛的。沈补玉心感不安,下意识问:“他出什么事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老人家终于还是没有替主人瞒住,他实在是太担心桑家这一根独苗,心里着急的就是想找个人救救火。自家少爷和沈家这个老幺是密友,这他是知情的,沈家老幺当年在商场上的威名他也没有忘记,眼下能帮的上忙的大约也只有他了。桑宏道几乎就要落泪:“少爷因为涉嫌行贿被拘留了。”

“什么?!”沈补玉差点打翻电话,“到底怎么回事您说清楚!”

“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人举报,说公司里一个合作项目不符合法律程序,说少爷贿赂政府官员,就突然把他带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前半夜。”

沈补玉一算时间,国内此刻还只初一凌晨一两点钟,看来事情确实紧急,大约是桑陌临走时叫了信得过的家人特意来跟他求救。

他胡乱说了些安慰的话才挂电话,立刻便又手忙脚乱的订机票,等定了机票,回头才发现沈檐还拿着杂志倚着楼梯口的扶手看他,既不问也不动,尽管把他焦急的样子平静纳入眼里,神情间甚至还有一丝冷漠的得意。沈补玉一个激灵,突然明白过来了:“你做的?”

“乱讲。”沈檐轻声叫屈,“我这么空啊。”

沈补玉哪里还相信,又气又急,眼眶都红了:“那你来干什么?!”

沈檐转身回来,把手里的杂志丢在茶几上:“桑家这小崽子天生不是做生意的料,他要出事,你一定不肯坐视不管,正好我在外头忙,就顺道过来接你回去。这也做的不对?”他振振有辞冠冕堂皇,看似挑不出半点不是,沈补玉恨的就是他的袖手旁观:“他父亲是你故友,你既然知道事情要发生,为什么不帮他一把?!”沈檐故作惊诧,不无讥讽的说:“真不愧是同窗情深。他教你抽大麻,给你养老婆,帮你离家出走,我以为我什么都不做就已经是给了桑家很大面子,你还嫌不够?”沈补玉竟无言以对,沈檐是实话实说的,按他脾气,当年没有掀翻桑家的台子确实已经是大仁大义,可谁能保证他留着桑陌这个过河卒,不是为了今天一招克敌。无论如何他不相信沈檐无辜,但现在他确实处在被动的局面,他不可能不管桑陌。沈檐见他稍冷静,便又补充了一句:“你若是决定回去,就不要丢下孩子们。柳扶松今早回新加坡了,丢给别人带,你做得出,我还不放心。是你生的我知道,可也是沈家子孙,出了岔子,不要说你,我都没办法跟祖宗交待。”沈补玉斩钉截铁的说了个不字,沈檐却不甚在意:“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沈补玉节节溃败阵脚全乱,像多年以前两人之间的博弈,沈檐落子时看似闲散没有章法,沈补玉无招可拆只好步步为营,可等到烽火燎原四面楚歌,才发现整个棋盘之上处处都是他的陷井。哪一个子是成败的关键,往往输了棋局沈补玉都没法找出来。那时他可以恼火掀了棋盘,如今的沈檐却不会再与他讲半点客气,他万里而来,必不能次次空手而归。他保证时的仁慈,放手时的豁达,其实都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把戏,高兴则玩的久一些,不耐烦了,便是这样毫不留情的翻脸不认。他终于灰心下来,放弃了坚持与抗争:“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他卑微的祈求他,双手合十放到额头上。他做了从来没有向任何人做过的事情,放弃尊严和一切,匍匐在他跟前。

他的思绪打断在沈檐粗暴的动作里。他揪起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面对他铁青的脸,他被挑衅太久,这种献祭似的绝望是点燃他焚原怒火的第一道火星。心底深处一直死死压制着的那头猛兽挣脱了,枷锁一打开,它便驾驭了所有理智。他扼着他的脖子把他摁在地毯上,用蛮力撕开他的衣服,即使是低头亲吻也像是发泄,如果可以,他简直想要撕碎他吞吃进肚子里,他是唯一,从来没有谁能这样一再的使他放弃自我放弃底线,六年多以来每一天都想做的事情,那种被炙烤到深夜不能安眠的痛苦,换回来的如果是他渐行渐远的心,那他再也不想放他离开了。沈补玉只来得及看一眼那张狰狞的脸。他被丢在地毯上,头撞到了茶几,头晕目眩难以动作,但沈檐的袭击才刚开始。客厅并不十分宽敞,他听到沈檐磕碰到瓷器的声音,然后便是领子被撕开时衣料纤维勒住皮肤的疼痛,像是刀子划过一样火辣。他任他摆布,心里很安静,只在扫到二楼两个小小身影时才大声的喝斥他们:“回房间去!”

他最丑陋最不堪的一面,绝对不能暴露在孩子们面前。

沈檐终于将他剥得干净,他从背后拉扯他的头发,使他看清楚金属门板里自己的倒影,这样的姿势从前他们做过许多遍。他阴沉着脸残忍的拧他的乳头,从背后扑上来咬他的喉管,直到尝到血腥味才甩开他,重新覆上来时,他拿了桌上一根榉木取蜜棒。他像揪住一匹马的鬃毛一样抓着他纤薄的肩膀,沾满了蜂蜜的取蜜棒划过椎骨曲线,松果形状的头端毫无预警的没入了他的身体里。

他像揪住一匹马的鬃毛一样抓着他纤薄的肩膀,沾满了蜂蜜的取蜜棒划过椎骨曲线,松果形状的头端毫无预警的没入了他的身体里。

取蜜棒头端有三厘米直径,他用它搅弄他的身体,恶意的研磨腺体的位置,比起强暴,沈檐更在行的是摧毁他人的意志。

沈补玉看着窗帘夹缝里的天色,凌厉的风卷着雪花,阴沉沉灰蒙蒙的一片,他在此地生活这几年这样安定,连糟糕的天气都觉得可爱起来,身体也不觉得寒冷了。他出奇的安静配合,沈檐竟更加怒不可遏,抽出取蜜棒之后,他就着俯地的姿势强暴他,扣着腰杆的手下了狠劲儿,像要捏碎骨头。他在他的冲撞里闭眼呻吟,低低的像是梦呓,甚至开始微笑。“你在想什么?”沈檐阴戾的撕咬他的耳朵,胯部用力顶弄他。

沈补玉没有说话,他正在奇怪为什么自己感觉不到疼,他想站起来,但只要稍微动一下沈檐便更用力的压制,他的手掌狠狠的把他的腰椎往下压,使他不得不高高抬起臀部和肩膀,姿势摆得更加适宜交媾。他晃来晃去的晃的头晕,便开始扶着沙发,使身体平衡得可以跟得上节奏。沈檐冲动到完全没在意他的不寻常,他虽然愤怒,但还是出于本能的怜惜他,越到后来,越只是想叫他好受一些,只是他始终没有什么反应,如灵魂出窍一般。孩子们早已被喝得躲在房里没了声音,房子里安静到可怕,沈檐花了一早上时间恣意施暴,等到他排空了愤怒与邪欲,沈补玉早已晕厥,两个人的身下淋漓一片,混合在精液里的血丝颜色鲜艳,连同一股腥味充斥着客厅。沈檐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纵欲过后他有些疲惫,但这疲惫倒不仅仅是体力消耗,一部分也是由于气急攻心。他捞过了一旁散乱的衣服盖住沈补玉,便靠在沙发上呆滞看他,一下一下缓慢的摸他的头发。他光裸的肩膀更加纤弱,哪里像一个父亲。可说起来,自己也算不上是像样的父亲,还远不如他,为了孩子,他倒真是什么都肯做,连最在意的那点尊严也愿意放在他脚底下。沈檐渐渐胸闷,他知道自己还在生气,但究竟是什么让他失控,原因似乎也不单是他用了他最不能接受的方式来挑衅,或许还因为在他的生命里他已经成了一个外人,一个胁迫他折磨他的敌人,他没有想过再次接纳他,更极力的排斥与他一起生活,这世上已经有了他更在乎的人。即便那是他的亲儿孙,沈檐也一样嫉妒到疯狂。

他坐在地毯上靠在沙发,意识逐渐迷蒙,不知过了多久,被弹药上膛的声音弄醒。这声音太特别太惊心,他并不陌生。

沈补玉站在楼梯上,眼神冷清,他用两只手握着枪,枪口正对着他的父亲。

自己真是没有一点儿防备心了,沈檐失笑,他什么时候离开去拿得枪,他居然一点儿没有察觉。

“打算开枪?”他问他,“下得了手吗?”

沈补玉其实没有在想什么,他醒来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拿枪,他几乎爬着上楼,经过孩子们的房间时还把门上了锁。他只有一个念头,他想回到平静的生活里去。沈檐一点儿不畏惧,当他睁开眼睛看到这一幕,他竟然觉得好极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结果吗,他太愿意死在他手上。

“别怕。等我死了,你记得要伪装成我自杀的样子,李淡浓手上有一份我的遗嘱,由你继承我所有股权,以及瑞士银行的全部私款,你爱回去就回去,不爱回去,就让李淡浓帮你把那些股份转让了,从此以后你就可以海阔天空自由自在了。”他说得不紧不慢,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生死,而是在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沈补玉一动不动。

沈檐柔和的看他,直到看到他双腿间斑驳的污浊和青紫,才怜惜的问:“弄疼你了?”

“你闭嘴。”沈补玉冷冷打断了他,他只是有些发抖,因为身体的疼痛,他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举着枪,他已经命令自己必须开枪,其它什么都不能想。沈檐看了他一会儿,又笑了,低低说:“你一定要弄死我,万一失手,我活着,你一天安宁日子都不要想过,我一定会带你回去,而且,不会再给你第二次这样的机会了。”沈补玉往下走了一格,这时候他们大概只有五六米的距离,他调整了握枪的手势:“我要开枪了。”他说。

沈檐笑了起来,纵容的颔首。

下一秒,沈补玉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双胞胎首先听到了声音。沈郁试图开门但没有成功,他想肯定是有人开了枪,一年多以前家里进贼的时候他听到过爸爸开枪的声音。

“我们得报警!”他跑去抓电话。

沈馥扑上去拦他:“如果是爸爸开枪呢?!”她的小脸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