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裴温不再发抖,周鸿钰逼迫自己冷静后也稍有疲软,但相连处仍然不好动作,轻轻抽动就又要让他疼出眼泪。周鸿钰轻轻解开他的产袍,露出那两颗还没被照顾到的乳尖。裴温知道他要来吃,自己也涨得厉害,不再抗拒,谁知周鸿钰只是一手捂着胸口将他抱在怀里,扯动下身又是一阵刺痛,缓过来时察觉有热流涌动。
周鸿钰就着恶露微微抽动几个来回才好将自己缓缓退出,边退边哽咽着,
“对不起,对不起宝贝,对不起,我不想再弄疼你了”,性爱应当双方愉悦,可是裴温却如此痛苦,他无法继续了。
周鸿钰侧身躺进被窝,慢慢埋进他胸口,脸颊贴上发热硬胀处。裴温从疼痛中解脱出来已经累极,况且他有孕时周鸿钰就总喜欢抱着他闹着要吃乳,但他从不会像珺儿那样用力地吸,吸的他乳尖刺痛,周鸿钰只会用嘴唇隔着牙齿轻轻含着,裹着,舌尖不紧不慢地舔舐,他早已习惯这样入睡。周鸿钰吃了半晌还没吮开,裴温就已经睡着了。
晨起时周鸿钰在外间整理文件装袋,医生查房后来检查裴温的产道,一指还没进到底医生就发现异常,拉着周鸿钰到床边,
“你有没有遵医嘱?”
周鸿钰点头,医生又问,“医嘱让你进到生殖腔,我再问一次,有没有遵医嘱?”
周鸿钰的眼神飘忽,医生这情况也偶尔见过,像他蛔虫似的,“你要是因为心疼你爱人舍不得,那就是害了他,这种事现在不做,等疤痕长好了挛缩了他只会更痛苦”
这句话周鸿钰深有体会,于是他又点头。
“伤口愈合的过程就是血腥的,疤痕形成后需要反复撑开流出鲜血防止粘连,这样反复才能促使生殖腔恢复功能,我这样讲,你能明白吗?”
周鸿钰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也有他的理由。医生说到这里也不禁脸红,看看依旧不开窍的周鸿钰,
“你现在惯着他,其实是害他,别人家刚生完就…“
周鸿钰坚持自我,“至少等他出院吧…“
“你还打算拖到出院?你干脆拖到带他来清刮吧“
“那我后天…明天…我… “
“你爱人现在一指都困难,这样下去要做手术扩开的“
“今天晚上…我们回家,回家就…”
“别跟我讨价还价,没意义,我是为你们好,你自己看吧,我总归不可能压着你们办事”
听医生这样讲,裴温又躲在被子里偷偷掉眼泪了,他脑子里又冒出那个无法诉诸的想法,如果周鸿钰换一位伴侣,换作任何一位坤泽,哪怕是和一个中庸结婚,也不会过的像如今这样憋闷吧。性事上他大概是从没有让周鸿钰真正酣畅淋漓过,生儿育女,就更不要提了。可他实在是太疼了,光是想起昨晚身下就隐隐作痛了,早上醒来时小腹一阵阵发紧,周鸿钰揉了好久才缓下来,大概又流了许多血,一股一股地断断续续不停,应当是昨晚刺激后排出的淤血,周鸿钰迅速清理了没给他看。
医生走后,周鸿钰将裴温从被子里剥出,泪光点点,面带薄汗的裴温让他还没下去的晨起时的一些反应又蓬勃起来,不过这回他反倒更加坚定了,他蹭了蹭裴温潮漉漉的鼻尖,
“我不听医生的了,等你好了我再碰你,不怕”
“嗯”,裴温感受到他炽热的怀抱,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就迅速地离他而去了。
“想去看孩子吗?他已经能自己喝奶了”,周鸿钰话止于此,孩子的情况十分不乐观,但裴温是他的亲生母亲,是他辛苦孕育,拼了命艰难生下的,是好是坏都该让他去看看。
“嗯”,快走到儿子的监护室门口,裴温终于提起,“我们给他取个名字吧”
他们一直心照不宣地没有给孩子取名,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没能挺过来,没有名字也好,或许没有名字就不会像女儿那样,叫他和裴温整夜整夜地梦到,整夜整夜地流泪。他不准任何一个孩子再让裴温内心深处这么痛苦了,裴温从不和他提起,但周鸿钰无数次听他梦里哭泣着唤女儿的乳名,眼泪也不知将枕头浸湿多少回。
“我想让他和你一样的名字,叫他瑥儿吧,我希望我儿子像他爸爸”,像爸爸一样,一颗脆弱的种子扎根进泥土里,疾风骤雨中顽强地成长,开出最耀眼的花来。
“还是像你罢,珺儿已经很像我了”
周鸿钰极宠溺地歪头望着他笑,牵他的手握了握,“就要像你”。
第一百零二章
因涉及实验室预约和设备已经开机运行,裴温不得不出院了。出院时连计生科也找不到适合周鸿钰的保险套,医生只好给他开几瓶酒精叫他消毒后不要触碰到衣物,每晚周鸿钰上床前都只能晾着翘的指天的性器在裴温面前晃来晃去。
回家第一晚上面对成堆的稿纸和厚厚一摞亟待处理的工作信件,两个人硬生生对坐一夜才将那些都一一过目了,眉头越看越紧,脸色也愈发难看。他不在的这三天,发射试验进度竟不进反退,前段时间已经进展到要讨论如何建设发射井用以克服水压保持平衡,这几天的数据竟在助推器分离阶段频频出现异常。他人不在组里,只是初步推测可能是主发动机点火异常,确切原因尚还不清楚,但不该有的失败结果已经被他准确预料到:导弹反复丧失高度以致触水。
堆积了两三天的工作住院时已经安排下去一些,周鸿钰也是头顶两座大山,一个是去浙江,一个是去广州,好在都是修和电站,只等着上头要安排他去哪一处,又或者是两地挨着来。这样棘手的工作他接的多了倒是毫不畏惧,他怕的是和裴温分居两地,没有自己悉心呵护着,他和孩子病了痛了该怎么办才好?他还不知老天偏要和他开更大的玩笑。
列好回信清单上床时,裴温在翻阅已经审核完成的图纸一一签字盖章,明早这些设计稿就要送研究所交由工人制模,刻不容缓。周鸿钰哄睡了儿子回来,晾着胯下粗长一根来回晃。看见他消完了毒,裴温放下图纸脱掉衬衫,周鸿钰扶他慢慢侧身躺下,接过衬衫叠好放在床位椅子上,与他面对面躺下了。虽然不碰裴温,但他仍旧保持了给性器消毒的习惯,昂扬的头端在被窝里逐渐发烫发硬,像一只粗壮的触手抵着裴温的臀缝,即便是隔着纱布棉垫,依然能感受到那头端的热度。
裴温困得眼皮也睁不开,周鸿钰也累的不轻,不再折腾,赶紧乖乖在他胸前躺好掀开汗衫将乳粒含进嘴里。裴温想,他是真的饿了,吮吸的力道比以往都大很多,胸口一阵阵异样的酥麻后周鸿钰忽然松嘴,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通红挺立的小尖缀着几颗细小的乳白珠粒,随即扑上去“卟嗞”有声地吮吸起来,一只手还要放在另一边上无意识地抓握,像是护食,生怕有人来抢似的。
周鸿钰这几年职务骤增,除去繁重工作外常常琐事缠身就显得面容整肃,不苟言笑,共事的员工还有学生们见他连打招呼都不敢与他对视,但裴温看他,总觉得像个孩子。
正要入睡,被抵着的下身缓缓流出一丝热液,虽不易察觉,但随着吮吸一阵一阵的流动感裴温还是清晰地感受到了,他抱着埋在胸口的脑袋挪开,脸上发红,有些尴尬,周鸿钰突然被离奶,想都不想又重新将乳首“啊呜”一声吞进嘴里,不出意外地热流又顺着腿心汩汩冒出,裴温再次推开他,周鸿钰不仅不肯松嘴,反而吃净一只又要去吃另一只,裴温反复推开他不成,想要翻身背对他。平常都可以吃,今晚工作这么辛苦怎么就不给吃了呢?何况他都快出差了还能再吃几天?吃了六年多的乳就要硬生生断了,最后还不让他吃得痛快,周鸿钰在被多次的推拒后,抱紧裴温狠狠地吮了一阵,将那颤巍巍两点吮的鲜红欲滴,终于委屈地按住裴温,
“我是不是吃疼你了?”
在这个家,裴温似乎完全取代了原本属于瑥儿的位置,父亲母亲为了他白天黑夜轮流守着,汆鱼丸汤,炒制虾露鱼松,煲猪肝粥,以备他产褥期熬夜工作后的进补,本来用来烘干尿布的白泥炉边挂满了他的垫巾。生产时生殖腔口的纵切口上至腔壁下延至产道,久站或久坐后都无法立即平躺,只能蜷缩着抱着枕头趴伏在床上缓解深处无法触及的闷痛,在生产后的整整半个月,他休息时大多以一个横抱的姿势在周鸿钰怀里度过。
元珺的托幼班要开学,周政委早找好机关幼儿园作为衔接,老师来家里做脑炎预防宣传时,元珺又不愿意去了,他有板有眼地画着为小汽车设计的电路图,
“爸爸,我不要堆积木,不要坐成一排分玩具,不要拉着手转圈”
“那珺儿想要什么?”
“想要……嗯…”,元珺用铅笔的橡皮头抵着下巴轻轻敲了两下,抽出自己设计的电动小汽车举到裴温面前,仰起小脸,
“爸爸,我要上大学”
周鸿钰差点“噗呲”一声笑出来,不是会画个简单的直流电机控制器就能上大学的,儿子童言无忌更显得天真可爱,但相比六岁时的自己或是裴温,却早已经青出于蓝了,他和裴温自然十分高兴,
“好啊,我们珺儿当然要上大学,那咱们明天起就开始准备,好不好?”
“好耶!嘿嘿!”,元珺抱着周鸿钰的胳膊问东问西,比如大学里他还能不能吃早午小点心之类,周鸿钰一手将他举高了耍起风车来,“当然能了!”,逗得元珺“咯咯”笑个不停。
周鸿钰去订了二年级的课本,顺道买了一个熊猫录音机,预备送他去清大家属院的小学,至于能不能进少年班,就看他自己了。裴温和周鸿钰下班回来时轮流往录音机里录俄语和英语常用词汇和对话,用于规范儿子的发音。元珺自打娘胎里就听英语长大,现在能听会说,就是周鸿钰向来用美音教他,不知道他在哪儿学的有时发音忽然收敛总冒出英音,转变生硬而突兀,当然,俄语发音问题也颇多,清浊辅音部分,重音前后不分,颤音也还不太像样。读写这两样也是磕磕绊绊,远不能达到国外学校语言测试的要求。
裴温给儿子录音时,元珺在他腿间乖乖站着与他一起抱着大红色录音机,等裴温录完了按下按钮,他才扭头笑开来,
“爸爸,珺儿好开心!”
裴温揽着他,抚摸着他柔软的发心,“去了新学校,又要有新朋友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