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只管猎杀,一般都是单独行动,或者松散联盟,没有组织;雇佣兵组织性最强,成群行动,不接小单;杀手既有成群的,也有单独的,既接杀人的活,也接些普通的黑活。外面的人不了解内情,会弄混很正常,你分明认识犬商,却不懂区分,说明你实际上不是【地下】的人,是机缘巧合摸到他们的途径的吧?恕我直言,以你这样的状态,想要让犬商相信我是个不错的商品,恐怕有点难度。【可疑度】在他们那里也会被作为评价一单生意的标准。”

中间人听得脸色全无。一方面是被谢槐进入状态后不由自主散发出的气势吓到,一方面是身份被看穿而慌张。他吞咽了好几下口水,才勉强从干涩的喉咙中找回自己被烟草打磨得沙哑的声音:“谢先生,您可真敏锐啊,既然如此,依您的想法,我该怎么做?”

“少说话。”谢槐睨了他一眼:“你的首领让你用什么借口接近他们的?”

“一开始我们是酒肉朋友,后来嘛,首领让我扮演那种挥霍无度,嗜赌成性的人。这样我之后就有理由将执行者带到他们面前了。”

有乌清露把关,那问题应该不大。谢槐又嘱咐了他一遍:“少说话。剩下的交给我。我知道犬商喜欢什么样的商品。”

“……你不会打算就这样把我领到他们面前吧?”

“啊当然不是……”中间人捏着手指,哭丧着脸,以一种完全不想得罪他但毫无办法的语气指着不远处的仓库对他说:“麻烦,请您在那个仓库里,呃,钻进麻袋里,然后呢,劳烦您颠簸一下,让我把您拖过去……”

“不够。”

“呃,嗯嗯?”

“我吃了【断源】,异能被压制到三阶,也调整了一段时间,让肌肉软了不少,但时间不够长,还是能看出点习武的底子。所以你能将我这种人带到犬商面前,就要给我用迷药,还要揍我,拳头不够就用棍子,到我咳血为止,懂了吗?”

写到这里,我的xp应该已经一目了然了……(><)

可能是好消息:写得超兴奋,所以如果在睡觉前能写完下一章,就会二更。

可能是坏消息:我阳了,头脑有点昏沉,如果这段时间的更新有哪里奇奇怪怪的,也等我彻底清醒以后再修改吧。(^ν^)

大家保重【#腐于獨#家#】身体

70.囚住

“老朋友,你还是来啦?”

盐斗笑着把对方迎进来。男人的眼神还是有些游移,总盯着后面,好像怕有什么人跟着。他讲话时,不停地撮弄粗糙的手指,声音比做贼还要心虚和低。

他悄声说:“……你,你找的这个地方,安不安全啊?要是守卫发现……是要当众斩首的。你知道的,那该死的姓乌的对这种勾当可是深恶痛绝。”

盐斗发出一声嗤笑。他在对方四处张望之际翻了个白眼,待再开口,倒仍是笑眯眯地,不见半点鄙夷:“正因为是要掉脑袋的事情,我怎么会有半点不小心咧?你只管把你的好东西带过来,让我瞧瞧就是了。小责,过来给客人开锁。”

他们拆了锁,推开箱子,手脚被完全捆缚起来的青年静静蜷缩在里面,侧着黑发散乱的头,让人看不清脸。他的衣服染着星点血迹,淤青从袖下的手臂蔓延而出,像墨色的花朵一株一株绽放在皮肤上。

盐斗抖抖眉。他伸手,拨开对方的散发,打量这个商品的脸。停顿几秒,他嬉笑着开口:“伙计,不是我说,你真是个大老粗啊,这样的货,我给不了你太多。我要收的是【宠物狗】,你却打伤了他,光养伤就得花不少钱,还没算可能留疤的,你这要我怎么办?”

男人面上一慌,心下却定了。

【不管怎样的商品送上来,犬商都肯定会挑刺,借此压低价格,你只管当好一个走投无路的赌徒,不要多费别的口舌。】

“老哥,没有你这样讲话的。”男人咬着牙说。他虽然堆着笑,眼神里却带着几丝恼火。他半是好声好气地道:“我要把一个大活人带过来,不使点手段怎么行?你以为现在的玩宠只靠脸就能把日子过舒坦?一个两个高低还是会点防身的法子的。我弄他过来不容易,何况我也没伤着他的脸。你检查完了就开个价格,咱们各退一步……”

“哈哈哈哈,别紧张,伙计……等我看看他的眼睛……”

盐斗很期待这次的交易。越细看,他便越觉得这个商品使人满意。做【宠物狗】的,第一看面相,第二看身形。面前这个青年,周身都污浊不堪,将那张下巴沾血的脸端出来,却影响不了那份干净清俊,垂眸沉睡着,就自带了一股让人想将他揉碎的脆弱。而且他虽然骨架小,身形瘦削,但四肢修长、比例协调,恰恰如同犬类中矫健迷人的细犬。

唯一的遗憾是,伤疤多了点。不过在这个世道,能留着一张脸不坏,就是出色的商品了。再说,对于那位客人来说,这样伤痕累累的残破玩具,才是精品。

几个眨眼间,盐斗连将对方卖给谁都想好了。他认为那位癖好特殊的大人物,几乎是一定会对青年移不开眼的。他笑得嘴巴都咧到了耳朵根,再重复了一遍那句话:“让我看看他的眼睛。如果他有一双足够漂亮的眼睛……老伙计……我不介意让你和我一起赚钱,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他又觉得他根本等不及了,他要直接把他买下来。他拿了几十金币敷衍那个在这种年头依然割舍不掉滥赌天性的酒鬼,好让对方滚远点别碍了自己的眼,至于“眼睛的尾款,我会在他睁开眼后让我的人送给你。”

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的乡巴佬眼都在发直,嘴里嘟囔着“够还债了”,扔下一句“那就老地方等你”便匆匆摔门离去。

“跟上去,再跟他个两三天。看看那个男人究竟有没有什么问题。”出于谨慎的天性,盐斗还是嘱咐了手下一句,随后,他盯着眼前的商品,露出了满意兼具期待的笑容。因为收到好东西,他比平时松懈了一些,因为他知道自己将要大赚一笔。

拜托,你可千万要有一双漂亮的眼睛。

“用锁链,把他的手腕和脚踝都扣起来,再到地下室去,去取那个最漂亮的项圈。”

名字、身份、地位以及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在落入犬商手里后化为乌有。眸光里泛着贪婪欲望的商人心想,代号就拿他眼睛的颜色来取吧。

猎物被他带到地下室,他亲自为他挑选笼子。锁链吊起青年纤细的手腕,迫使昏迷状态的他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脊倚着染满血污的墙,以一种任人宰割的姿态展现出他的身体。让他同时露出干净到纯粹的脸,却像只被掐住脖颈的濒死的黑天鹅,漂亮的羽毛折辱到泥潭里。

犬商踱着步,在大小不同的笼子面前徘徊。究竟哪个笼子适合这个猎物?再看一看……再看一看。

头顶亮起的灯驱散了黑夜,但无法改变地下室里泥泞的污浊,在一下又一下漫长而沉重的脚步声中,新送过来的商品终于缓缓睁开了他的眼睛。他刚一抬眸,就正好撞进站在他面前的人的视线中。

盐斗感觉到自己的血液都在那瞬间开始沸腾。他的灵魂在升腾、咆哮、欢呼,庆祝他将有了献给那位大人物后能够换取无上金钱的珍宝。天啊,该怎么形容这双璀璨夺目的眼睛?用跳动的火焰、色泽绚烂的枫叶还是甜腻的糖浆?当他的眼眸折射出诡谲的火彩时,又酷似熠熠生辉的火欧泊……这双眼睛,简直填补了他的一切败笔,让他整个人都物超所值!

犬商拽住青年的头发,尖声笑了起来,丑陋的脸上布满扭曲的快乐:“好孩子,就决定是这个笼子,这个笼子属于你了!”他用钥匙解开锁链的另一头,将它们与青年脚踝上的链条锁在一起,然后,拽着对方的头发将对方强行塞进一个堪堪与他自己的身形相当的铁笼中。

这样狭窄的空间,青年只能蜷缩着手脚,连转身也做不到。迷茫与无措,惊愕与愠怒接连从他的脸上闪过。因为失力,他开口说话的嗓音不可避免在发颤:“……你是谁?这是哪里?”

“我是谁不重要,我的孩子。重要的是你将成为什么。”

他的得意让猎物恼怒,他能看出对方试图调动周身的异能,骨节起伏优美修长的双手挣扎着穿过铁网,想将禁锢自己的东西破坏殆尽。但随后,不可思议缓缓浮上猎物那双美丽的眼眸。唯有皮肤被粗粝的铁丝刮破,渗出鲜血,其他的一切纹丝不动。

“……你……”

剩下的话淹没在血沫中。他伏地,痛苦地咳嗽起来,单薄的脊背在剧烈的抖动中就像快要散架,然而他稍一展开手脚,就会撞上笼子,被割出数道血痕。

犬商踢了一脚这个笼子,猎物炸开了毛,整个人飞速蜷缩回一团,好半晌才从手臂中抬起半张脸,用虚弱、愤恨与恐惧的眼神看向他。

“你不能那样,那样对我……”

“……你会,你会付出代价的……”

“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谁家的小公子吗?犬商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这样嘴上叫嚣着让他好看的人不少,但是他还不是活到了现在?倒是他们,现在有点精神也不错,往后的日子,呜咽的声音就怕是一声比一声小喽。

再硬的骨头,也可以用鞭子抽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