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踢打起来:“不能……梁聿你要是敢不听我说的话,就再也没有下次了。”

梁聿根本没有多过分,珠子才堪堪被捂热,然后就停止。

其实并没有什么味道,但也许心理原因作祟,梁初楹总觉得空气里都是从梁聿身上散发出来的燥热因子,被困在玻璃窗和门的阻隔之间,囿于这一方天地,然后“噌”地灌进了她的身体里。

她用力拉过被子,用脚蹬他:“还是不行,停一下,下次……”

梁聿盯着她,挑开她盖住身体的被子,新拆出一个,重新拉过她的腿,妒忌和情热交杂成一片,没入他纯黑的瞳仁中。

梁初楹难以置信:“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不继续。”梁聿贴吻上来,握着她脚踝使腿屈起,根本也没好受多少。

梁初楹觉得害臊,咬着下唇忍住声音,下唇几乎要充血,梁聿伏在她身上细细地喘,黑眸被烧湿了些,盯着她的脸,指尖顶开她的牙齿,叫她不要把嘴咬破,明天还怎么接吻。

她狠白他一眼,歪过头不叫他看见自己的表情,然后张开唇哈气,不多时还是将牙关紧闭,眼睫潮湿起来,细密地发着颤。

“姐姐。”梁聿舔她紧闭的两片唇,“你这样拒绝我,我会很难过。”

梁初楹才意识到,让梁聿吃醋是一件后果很可怕的事,她被亲烦了,眸子里充满水汽与怒意,咬牙切齿地咒骂:“你下流、无耻,去死吧!”

张嘴的瞬间,他的舌头就钻进去,用力舔舐她的上牙膛,吮得舌根都痛起来,“嗯?不要。”

“梁初楹,我要和你长命百岁。”

第46章 他总在梁初楹的目光里高/潮。

折腾了一整夜, 汗水覆盖身体,梁初楹的腿又麻又胀,即使梁聿没有完全得趣, 但她还是难以下地, 穿鞋去浴室都成问题。

还好现在是假期, 她暂时不用出门, 可梁初楹没消气, 面对着墙贴着睡, 说以后每晚都一定会锁门, 在她伤好之前梁聿不准再进她房间。

梁聿向来极具眼色,买了药, 煮了甜的粥, 梁初楹叫他放下就出去, 她自己可以,他展露温柔笑意,嘴上说“好”, 手指撩开睡裙就将冰凉的药膏抹上去。

在冬季,很难用冻伤的手指拿起画笔,梁初楹索性把画板都收起来,专心处理万宝丽的事。

万宝丽关联了三家公司,股份占比都不小,最初创业的服装公司是她自己的,除此之外参投的有这次出事的生物科技公司, 以及一家电影公司,跨度倒是广, 枝叶四通八达。

本想着过年期间谁都不想被工作上的事情打扰,但万宝丽的情况实属特殊, 梁初楹很快联系了那张字条上写的号码,向李亚询问情况。

李亚是这么多年一直跟在万宝丽身边走南闯北的秘书,但她现在人尚在华城总公司,万宝丽是只身一个人来北京谈生意的,原本预计一月初就可以结束,未曾想到这个档口上出了造假的事。

万宝丽还在北京被拘留,作为她的秘书,李亚也没法好好过年,这段时间的机票和车票都不好买,她只能坐周五凌晨两点的飞机过来。

电话里,梁初楹同李亚简单沟通了一下万宝丽现在的情况,李亚说这种商业造假行为已经屡见不鲜,只要找到被徐宏春销毁的文件记录,证明万宝丽没有在涉及造假的那批疫苗生产同意书上署名,官司就好打一点。

不过,她迟疑一瞬,还是向梁初楹提出怀疑:“万总联系过我,非常坚持要让你跟我一起代处理公司事务,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甚至觉得她简直在胡闹,但老板的命令我只有服从。”

“加一下我的联系方式,公司最近的运营情况以及堆积的待办文件都需要处理,你至少要有个了解,更详细的,等我到了北京再聊。”

梁初楹简单看过那些文件,太专业的术语她看不懂,大概做了一下标记,最重要的是几个因为万宝丽出事而提出违约的订单。

万宝丽的服装生意在北京有合作的经销商,李亚的飞机落地以后,去酒店修整了四个小时,随后就风风火火带着梁初楹一起去联系了付睿,梁初楹对她这种做事效率瞠目结舌,心想不愧是万宝丽心心念念的得力助手。

去年八月份的时候,万宝丽跟这位姓付的老板签下来一笔大单子,现在万宝丽出事,付睿有意反悔撤销线下成衣的铺货,因为金额较大,需要最优先处理。

她们直接坐车去了商厦,前台叫二人坐在沙发稍候,梁初楹趁这个功夫看了眼李亚带过来的报表,板砖一样厚,她没有学过这些,看起来也很艰难,需要李亚为她说明这些数据大概是什么含义。

一杯温水见底,李亚不耐烦地看了眼时间,冷笑:“以前我们干得好的时候,付睿恨不得把全部的会都推掉来跟我们签单子,现在这大牌耍得倒是熟练。”

“对了,万总那边的事是你们在帮忙吗,律师之类的都联系好了?”李亚面向她,问。

梁初楹还在看她给的公司资料,抽神回一句:“律师差不多能联系好了,官司的事是我弟弟在处理,公司的事干妈让我跟着你来,分工合作,不然转不过来。”

有的东西她从小跟在梁庆身边耳濡目染大概也知道一些,工作怎么处理、跟难缠的钉子户怎么交涉……只不过现在的资料,从各种街道办变成了一家公司的各个部门。

说白了,所有工作的性质都大差不差,技术加人脉关系,顶多只是专业领域有所不同,就像政客的酒局跟生意人的应酬,没有太多本质上的区别。

付睿的秘书出来迎两人进去,她们撂下两个已经喝空的杯子,进了一间磨砂玻璃围住的小会议室。

百叶窗折掉窗外将化未化的雪影,墙角搁置的立式空调吐着热气,梁初楹第一次参与这种谈判场面,在心底里将其与高中参加过的班级辩论赛划上等号,以让自己适应。

其实清大内部经常有很多辩论赛,梁初楹去听过一两次,心里只有对这些社会预备高知人士的佩服,大家读的书和知识层级似乎不是一个维度的。

交谈过程中,付睿虽然笑眯眯,但话里话外都在婉拒,说自己要再考虑一下风险,如果万宝丽最后涉案被捉进牢里,股价肯定要跌底,更别说铺货的事了。

生意场上对彼此的了解还是要更片面些,比如就以梁初楹的视角看来,她绝不认为万宝丽会为了挣钱默许疫苗造假这类伤天害理的事,但对于付睿来说,他似乎觉得这并不稀奇。

李亚的做事风格跟万宝丽有很大差别,万宝丽虽然雷厉风行,但人还算随和,所以才能跟那么多老油条打成一片,而李亚要固执刻板得多,她不随和,嘴也更毒。

于是结果当然是谈崩,梁初楹看见李亚翻着白眼摁电梯下楼。

电梯里,她把李亚带过来的资料一股脑揣进包里,准备回家以后继续研究,沉吟几秒后道:“其实也没必要一定要他现在就点头,只要能拖一下,合同一直有效,等到干妈那边的事解决了,付睿的担心不是就没有了吗?单子就可以像之前一样进行下去。”

李亚叹口气:“付睿可不盼着万总好,他巴不得万总跌下去,还能收一大笔违约金,生意场上一家吃撑了另一家就得饿死,不给你使绊子就不错了。”

“可是付睿跟我们又不是同行。”

“合作里面也要竞争利益啊,大家都想吃分成的大头,小妹妹。现在他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无非是希望我们再让给他几个点的利益,觉得我俩比万总好忽悠,在万总出来之前逼你我妥协,事情敲定了以后他再帮我们卖,趁人之危发灾难财。”

电梯门打开,两人走出去,“不过你说得也没错,现在就是尽量拖,死不点头,只要最后不认定我们是过错方,就不至于违约。”

从商厦出来的时候刚好下午一点,李亚随口问了她一句过几天有没有时间,还有好几个谈判要跟。

梁初楹短暂思考一下:“每场我都必须在吗?”

她有些为难:“说实话,我还听不懂这些生意经。”

李亚转头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叹笑一声:“她又不指望你真的能在短时间内做成什么大事,谁不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你还年轻,时间长,在同样的时间截面上,也就是你到了我跟万宝丽这个年纪,可能比我们都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