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秦非是懂规矩的人,知道交易一旦成立,自己真正卖给林琛的既不是诗句和美酒,也不是艺术,而是身体。

事情很顺利,秦非归了林琛。他雇佣新的经理和调酒师负责酒吧,自己沉默地退到林琛的背后,做他几个高端品牌的主理人和装饰品。

他很快做活了一个濒临倒闭的国风品牌,因为长发飘飘的形象颇有古意,连模特也只能当他的陪衬。

半年后,秦非怀孕了。林琛默许他暂时放下工作把孩子生下来。

考虑到林琛之前打了几个人的胎,或者像对待张靖那样置之不理,这已经是秦非取得了他认可的证明。

“……你需要我生几个?”

秦非不知道这样问林琛会不会生气,但他总觉得自己只是林琛的下属,是下属,就有指标。

“无所谓,我不缺孩子。”林琛淡淡道,又补了一句,“随你心意,喜欢就生。”

前面那句很是伤人,后面贴心多了。

秦非这个情人就算没有陈珩那么单纯,也不是个扩张欲望强的人,没什么野心,不会给公司带来太多风险。

杨斯佟觉得这样比林琛出去乱搞强。

但陈珩很不待见秦非,几次回国探亲都只是敷衍了事。一听说秦非在,他就不来了,宁可找杨斯佟喝茶杀时间。

秦非呢,觉得林琛迟早是会玩腻自己的,无意和陈珩正面冲突。

“……呼……嗯!唔……”

柔弱的秦非在林琛身下显得可怜兮兮的。他像个泄欲的道具那样躺着,二人之间几乎没有情感的流动,林琛那硕大的阳物却极容易使他承受快感的刺激。

秦非在床上被操得扭动挣扎,满眼生理的泪水,双手慌张地护着凸起的孕肚,腿间喷满了二人的淫液。

“啊啊啊”

阳物深深地顶入薄薄的产道,又痛又痒,还带着强烈的快感。秦非难受而不知羞耻地叫着,直到子宫紧缩,潮涌一般泄了身,人也跟着昏了过去。

林琛叫来新雇的医生给他瞧。医生看了看,说他体弱,日后还是控制房事为妙。

这个虚弱而忧郁的青年,怀孕不见变胖,只有肚子日渐涨大,瞧着可怜极了,很担忧他将生不下来。

但他在林琛这儿养尊处优,胎儿情况良好,个头也控制得不错,似乎是不用担心的。

私人教练来指导他每日的活动和饮食,帮助他增加一些力气。

林琛的确慢慢厌倦了秦非。往日陈珩怀孕时令林琛兴致盎然的大肚,出现在秦非身上便使他毫无欲望。林琛甚至有两个月因为忙,直接睡在工厂。

工作也是遏制性欲的一种方式。

在这两个月,秦非生下了儿子秦源。产程十分顺利。

秦非产后虽然虚弱,在医院留观了相当一阵子,但看得出来人精神还好,较为轻松。

林琛跟着他心情轻松了两天,奖励了他不少钱。

后来几年,秦非又先后生了两个孩子,都是这样寂寞忧郁地独自生下来的。生三胎的时候,加上麻醉的帮助,他甚至全程没怎么觉得痛。

他就像林琛背后一道不咸不淡的菜,林琛想起来的时候吃两口,管种不管收的。

光得到的奖金就让秦非满足,他不想争什么。过去当酒吧老板的日子跟现在一样孤独,眼前来来往往的客人没有一个真正属于他。

现在至少他生育了一个小小的家庭,有比过去更好的物质生活,有孩子们对他的依恋。

杨斯佟看出来,林琛变了。

他逐渐变成一个真正的生意人,也从过去那个拯救者的形象,变成了制造悲剧的人。

陈珩是被他救赎的人,陆煜是他打算救赎却酿成悲剧的人,到秦非,他的心已经冷了下去。

以此为代价交换的是,他那个小小的集团公司终于大步走上正轨。

一个个品牌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纷纷活了下来,虽然姿势不够好看,私下里乱七八糟的事没少做,但地位不可同日而语,早已有了某种霸道的气象。

他用廉价次品把高质量的竞争对手挤出市场,自己再生产高端产品占据口碑。当然,背地里的黑手下得不要太足,压下了不知多少安全事故和公关事件,挖走无数团队,害得一大批投资人倾家荡产。

他的律师团队在业内以流氓残忍著称,更别提,他还养了一批真正的打手。

其中一些人是从高中起就跟随他的死忠。

林琛的生意规模终于远远超过了许梅给的那几十栋楼,他在人前越来越虚伪做作,高深莫测。

只有当他把自己关在那个冰冷的办公室里、俯瞰都市灯火之时,他的脸上才能流露出最后一分十八岁时才有的天真和疲倦。

陈珩很心疼他,一有机会就默默地陪在他的身边,只是似乎无法走入他的内心。

秦非尊重他的边界,不会主动过来破坏。

孩子们长大了一点,都开始怕他。

只有杨斯佟,几年如一日,演他的副总裁兼打工皇帝,除了工作,一概不谈。

“……Taurl的市场份额受到我们的影响,这三年都在下降,把他们赶出大陆只是时间问题。”杨斯佟静静地说,“对你来说,够了吗?”

“……不够,远远不够。”林琛凝视着办公室墙壁上的一张风景画,“我还没有找到答案。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非死不可。”

“也许他比你想象中要脆弱。”

“他不是那样的人。”

灯光熄灭,照亮办公室的最后一点光线来自于繁华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