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点细细簌簌的声响,林琛把杨斯佟按在墙边,只留了一点空隙给他站着,然后摘下他的眼镜。

杨斯佟过了三十岁,过去容貌里最后一丝文弱气息尽数消退。若他的眉眼不是那样精致、锋利而冷漠,仿佛一种无机质的机器,他就无法做林琛明暗两批团队的头子。

他和林琛对彼此的了解胜过任何人,但还都保留着自己最后的秘密。

最真实的动机。

……黑暗中,林琛吻了上去。

杨斯佟张开双唇,任这青年在自己的口中掠夺,任他爱抚自己随喘息起伏的胸膛。

下一步他要掠夺的还有身体。但杨斯佟不会让他随意突破底线。

因为,不是最好的时机。元帅和军师不能在战场上陷入情欲的狂乱。

林琛也明白这一点,将双方肺里的空气尽数消磨之后,意犹未尽地松开了他。

“……今天晚了,我找秦非去睡,你回去吧。”林琛背过身,整理衣物,简单地说。

门“咔”的一声,开启又合上。

杨斯佟无声地消失了。

审讯室自动化SM造人机器……与复仇

秦非让司机开过来,迎林琛下班。

林琛等车门关上,把秦非搂在怀里,却心不在焉,脑海仍处于那一片狂乱之中。

几年前难得有几日假期,夜晚,他在秦非那间酒吧看见杨斯佟,于是坐过去,说:“陪我一会儿,私人意义上。”

下了班的杨斯佟,说话的倒刺比平时还多。他回答:“我每天都在私人意义上陪你,只不过是在办公室里。”

无可辩驳。

林琛操秦非的时候,脑子里依然想着杨斯佟。这不意味着秦杨二人有什么相似之处,他只是单纯地灵魂在一旁冷眼旁观自己的肉体,而肉体在房事上完全有自己的意志,不需要他思考什么。

总裁办新来了一个海归男助理,做秘书和翻译的工作,没来几天,也被林琛吃干抹净了。

人是杨斯佟推荐的。不如说,就是杨斯佟照着自己找的,只不过此人没有什么秘密。

普通的考试考上来的精英,背景干净,普通地擅长数字和语言,普通的性格中兼具傲慢自大,以及为了往上爬而不惜出卖身体和人格的妩媚。

此人名叫胡朗,长相斯文,头脑清晰,经过锻炼的身体十分健康,看上去比秦非和陈珩更适合生育。对于自己是他人替身一事,仿佛也有自觉。

不过在他满脑子肤浅的宫斗戏码里,替身只要生几个孩子,取代真身不是没可能。

“他以前最烦这类人,怎么最近转了性?”陈珩在私人医生宁秋升跟前嘀咕。

宁秋升出身医疗世家,在男子孕产方面颇有研究,先前秦非怀孕的时候,他帮了不少忙,算是秦非顺产的功臣,很得林琛信赖。

宁秋升的做派潇洒体面,又毫不虚伪,男病人在他的面前很有安全感,不必为自己的身体羞愧。于是林琛就将他挖来,给了他一间产科专门医院。

宁秋升当然不能回答“因为胡朗长得像杨副总”,尽管那可能就是最根本的事实。

他一个陪聊的,只能对陈珩说:“林总位置不同了,考虑的东西不一样。现在那种小人伤不到他分毫,玩玩无所谓。”

“我这段时间完全弄不明白琛和杨斯佟的想法。”陈珩托着腮。

“林总不忍心折腾您和秦少爷,没准就是缺一个经折腾的。秦少爷体弱,确实最好不要勉强。您倒是有心,经不住林总对您更有心,舍不得您受苦嘛。”

“……少来。”陈珩笑盈盈地划着手机,整个人有些容光焕发了,“……我也得回家去工厂看看,你跟着我撑撑场面吧。他不让我单独出马,老觉得我会被人盯上似的。至于胡朗,那是个得空就钻的小人,眼高于顶,就算他被折腾死,也是他自己选的命,怪不得别人。”

道理虽然是这个道理,到底醋味很重。

陈珩被杨斯佟排在前头也就算了,毕竟全世界能常年在林琛旁边一天呆二十几个小时、不停工作还活着的人,可能就杨斯佟一个,陈珩从来是服气的。

而且他很清楚,林琛和杨斯佟至今都没真睡过。人一旦成了利益上密不可分的战友,有些雷池就不好越了。

但小人得志的场面,陈珩还没习惯。

有一次,陈珩坐在杨斯佟怀里阴阳怪气地撒娇:

“我说斯佟哥,看你干的好事,总裁办的品味都下降了。……我那天跟琛说,‘你要是再拿我当废物,我就去给斯佟哥生孩子。你看不到斯佟哥笑吧?我天天看呢。’”

杨斯佟确实极轻地笑了笑。

“……你猜他怎么回答?”陈珩又问。

“他说‘去啊,没人拦着你。’”

“哼,你好懂哦。”陈珩躺下来,枕在杨斯佟的大腿上,“……我缺爱了,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真没意思。家里那点破生意,我一周去个半天就忙完了。回来再看你们,感觉自己确实是个废物,唯一的用处就是带孩子。”

“你比我有用多了。”杨斯佟淡淡道,“我只是台机器而已。”

“他真跟你说这些?”林琛无可奈何,问。

“嗯。”杨斯佟波澜不惊地翻着各部门的汇报,“小胡呢?”

林琛眉毛也不动一下:“让他去健身了。Mers新做的机器下周送到,找他测试。”

杨斯佟皱起眉心:“……那是什么东西来着?健身器材?”

“长得像健身器材,其实是情趣用品。大全套,准备出口的新玩意儿。”

杨斯佟从电脑前面抬起头。

“还能怎么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