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发生性行为根本缓解不了,可是阿迟的身体饱经药物滥用,完全承受不住任何一次性交,在清醒之前只能硬生生忍过一天又一天。

“先生,贱奴不想发情、贱奴不想被狗操……不、不!贱奴愿意……”

他每天都会在睡梦中呓语,尽管那微弱的气息之下,没有人听得清他在呢喃什么。

“贱奴真的很疼,没有骗您,求求您别再逼我了。”

“不、您别走!阿迟愿意…什么都愿意……”

他显然早就混淆了一切,不止分不清时先生和主人,更分不清该自称阿迟还是贱奴,所有记忆在他脑子里都乱作一团。

“为什么、为什么……”

“救救我先生,太疼了!”

阿迟一直在静默地流泪,指尖无意识地颤抖,紧闭双眼一直在重复自己的痛苦。

“主人……”

“您怎么能丢下我先走了。”

“求您回来救救我!”

激烈的挣扎和悲痛之下,刹那间阿迟的身躯狠狠一抖,就那样悄无声息地从噩梦中倏然惊醒,空洞而湿润的眸子里充满绝望。

时奕刚接到下属的消息,就头也不回、一句话都不说从远处的战场赶回来。

他只来得及把沾血的外套扔掉,确认好自己信息素里的杀伐之气散去一些了,才深吸口气缓缓打开病房门。

出乎意料的是,映入眼帘的并不是一个虚弱的病人,而是一团瑟瑟发抖的、像受惊小动物一样的奴隶,如此脆弱,仿佛一点细微的声响就能让他破碎掉。

时奕心里没来由地一沉,双唇都抿成一条直线。

阿迟一醒来就对陌生的环境怕极了,自我保护似的蜷缩在床角,也顾不上自己的伤口洇出血迹,仿佛缩得越紧占的地方越小,越不会被人发现。

他用胳膊紧紧抱住自己的头,仿佛脑袋随时都可能炸裂一样,双眼紧闭痛苦万分。

他显然还没有分清梦境和现实,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上一秒还在楼梯上被轮奸,下一秒就被关在这儿治疗了。

“阿迟?”时奕朝他一声轻唤,像试探,又像是在唤另一个人。

而下一秒,让时奕怔住的是,阿迟居然真的有反应了。

听到声音阿迟一下子停止了颤抖,脖子像生锈的机械一样,一点点艰难地抬起头。

他呆呆地望向时奕,像在看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无措地张了张干涩的唇瓣,还没挤出一个音节,泪水就不知怎么地先淌了下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时奕的喉结上下滑动一下,一言不发。

他没有忽视,阿迟望向他第一眼时,眸子里满是恐惧。

佝偻在一起,阿迟颤抖地呢喃了一声,声音小到听不清,像是在例行问好,手指头悄悄攥紧膝盖,怕得不敢抬头。

凌乱的发丝显得他很狼狈,他依然像从前那样乖顺可怜, 被先生的沉默吓坏了,暗地里直往墙角里钻,哆哆嗦嗦地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首席打死了。

或许也察觉到自己的问候声太小了,阿迟把头深深埋在膝盖上,在哭腔之中提高了一点音量。

“贱奴058,时先生下午好……”

果然,是个老旧的称呼。

时奕刚抬起的脚步倏然顿住了,站在门口没动。

那乖巧的人儿就算身上疼极了,最大程度的抗拒也只不过是问好时不跪到地上去,抱住自己独自消化恐惧,简直让人心尖都要被钻裂了一样疼。

时奕一秒不落地注视阿迟的状态,敏锐地眯了眯眼。

058不会有勇气直视他的眼睛,哪怕一次都不会,更遑论刚才长久的对视。

时奕沉默了片刻,平静道,“再想想,你该叫我什么?”

磁性的声音就像安稳的催眠曲,收敛起所有压迫感,让人听不出一丝诱导来,却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然而这句话落在地上,许久得不到回应。

阿迟依然蜷缩在角落里,呆呆地抬眼望向他,只是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含义,随即眉头逐渐皱在一起,又痛苦地捂住脑袋,呼吸愈发急促。

“啊……”他发出一声饱含痛楚的喘息,只是这声音依旧是隐忍的。

“别急,”时奕始终牢牢掌握着他的状态,缓慢的声音不带一丝催促,“你身上很疼,这不是梦。”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们不会再影响你分毫。”

“你知道我是谁,你想我很久了,对吗?”

阿迟的胸膛不断起伏,抬起头来眼尾都是红的,紧紧盯着男人,眸子里全是些光怪陆离的破碎。

眼底的泪水逐渐溢出眼眶,随即抑制不住地、断了线似的淌下来。

尽管如此痛苦,如此渴望,他还是带着哭腔小声试探道,“主人?”

那一小声“主人”里包含的难以置信和委屈,要把人的心都淹没了,让时奕忽然鼻子一酸。

然而他的唇角却合不拢,好像这辈子没这么开心过似的根本止不住笑意,立马上前去一把搂住阿迟,力度大到要把他瘦弱的身躯揉进胸膛里。

“我的阿迟受苦了。这不是想起来了吗。”

被炙热的温度包裹住,耳边就是主人砰然的心跳,阿迟大张着嘴,唇瓣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