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这里。”葛见秋亲了亲他的耳垂问道。
廖绵听见自己有气无力地回答说:“喜欢。”
他很清楚,自己喜欢与否并不重要。
葛见秋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又开始偷换概念,抚摸着廖绵的小腹玩笑道:“可还没有到最深处呢……绵绵再忍忍。”
他的动作轻缓,茎身还露了不少在外面,对着撑开的穴口很有耐心地慢慢磨着。
“进来,都进来吧。”廖绵喃喃念着,又像以前那样催促起来,搔弄着葛见秋因泪水软下来的心肠。
“哈啊……”当阴囊重重拍打上臀肉的时候,回答他的是Omega颤抖着的身体和紧夹的两瓣臀肉,还有缠绵悱恻的喘息声。
听起来非常动人。因而他又一连重复了数下,直到身下人在他的允许下射出来。
廖绵的额头抵在玻璃上,双手抓握不住任何东西,从窗上渐渐滑落,又被另一双手抓握住,死死地按进他们的倒影里。
眼泪无知无觉地从眼眶中滴落着,混在潮湿的汗液和不知何时落下的雨水中,在玻璃上印下无数道暧昧的水痕。
意识沉沦着,直到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廖绵的灵魂从海底打捞起来。
他在绵长的快感里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呼吸着粘稠的空气,记不得自己是何时昏过去的、又昏过去多少回。
激烈的性爱给心脏带去的负荷达到了发情期的强度,手环在滴滴滴地报警,仪器屏幕上的数字又卡在历史阈值的范畴之内。
术后恢复不久的身体实在难以招架,像刚刚拼成的散装躯干,连接着痉挛过后脱力的四肢,神经触达不到的地方太多,分辨不出麻木与酥痒。又嫌太少,不能分担快感的激流。
眼中闪烁着的红色的波段渐趋于平稳。
廖绵慢慢地从类似麻醉的状态中清醒,从重叠的记忆中找回丢失的时间概念。意识到他所处的状态是现在,没有幻听和幻象的侵扰,有的仅仅是眼前的Alpha。
不同的是,上回醒来时是仰看,这回是俯视。
他看到葛见秋背靠着床头,那双眼睛也正凝视着自己的身体,情绪复杂到无法在瞬息间读取。没来由的,心跳忽漏了一拍,或者说才开始如常地搏动。
廖绵稍一留意,便发觉Alpha滚烫的性器还插在体内,在一塌糊涂的满溢出来的精液中,享受着后穴内襞紧绞的侍奉。
骑乘的姿势对此时此刻筋疲力尽的廖绵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可他深陷其中、进退维谷,勉力支撑着身体不至于倒下,又无力投入到激烈的性爱之中。
“绵绵怎么了?”葛见秋尾音上扬,一副迫不及待想要为人分忧的兴奋语气。他双手扶着Omege劲瘦的腰身,又往下托住养得丰满的臀丘,玩笑着捏了一把。
“要我帮忙吗?”他问道。
“小驰的流产手术,是你拿的主意吧?”廖绵低下头,注视着他错愕的神情,淡淡地说着。
“好端端的,突然提这件事做什么?”葛见秋脸色一变,掀了把刘海,眼神闪躲着随口辩解道,“乔有堂的诊断,说终止妊娠是最稳妥的决定。”
廖绵打断他,带着点哭腔的,说出心底埋藏已久的话:“是你们夸大了病情,哄骗他签的手术同意书。你们无权那么做。”
“绵绵以为宋家可以搅黄我们的婚事么?”葛见秋平心静气地回答,“我承认,那会带来一些小麻烦,但总会有办法解决的。那就是不得已的办法之一。”
廖绵沉默了。
葛见秋继续说道:“你早就料到,宋家知道这件事以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了吧?小驰也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我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不那么公平的代价罢了。”葛见秋抬起头,迎上廖绵的目光。后者抚摩着小腹上被顶出的突起,笑着反问道:“我也一样么?”
葛见秋才有了几分难得的紧张感,抱着爱人的腰坐直了些,很温柔的语气,哄着他:“上次是意外。”
“这回呢?”
眼泪滴落下来,落在濡湿的交合处,没有了踪迹。
廖绵没有等待意料之中的答案,而是动了动腰,望着他的Alpha,哑声开口:“再怀一个孩子好不好?”
第99章 99 承诺
葛见秋微微一愣,掌心覆在他的手腕上,盖住手环闪烁着红光的屏幕,深呼吸后平静地询问道:“绵绵还记得当初答应我的事吗?”
他知道廖绵迟早会得知引产手术的事,暂时的隐瞒是为了拖延时间,至少要等到自己将那些棘手的遗留问题处理妥当,才好腾出手来陪伴爱人走出那段伤痛的记忆。
比如纠缠不休的宋家,比如作壁上观的陈家……还有葛家内部的保守派借由江边枪击案施与他的压力。连隔岸观火的生父,都时刻准备着看他的笑话,等他低头。
葛见秋见招拆招、一一化解,最后走了一步险棋,用J先生的死,离间葛家内部的不同派别,才换得破釜沉舟的机会,放弃了多年的经营,改换赛道选择在爱岛从政……虽然依旧面临着诸多挑战,但是他已经可以从容应对。
最重要的是,他们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一起慢慢度过。
过去发生的种种意外,葛见秋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出于某种考虑,他们很少提起这段扭曲关系的伊始,那笔与收购有关的交易。上回从葛见秋口中听到,还是一年以前,廖绵在病床上刚刚苏醒过来的时候。
他记得自己回答说:我们好好在一起吧。
那时没有想过后来会是现在这样。
那时也可能什么都没有想,仅仅是面对着葛见秋布满血丝的双眼和疲惫不堪的目光,突然有些不忍心,说出一句慰藉他的话而已。
廖绵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似乎不是从他们重逢那天才开始的。葛见秋则一直在为他的任性收拾烂摊子。
他当然记得当初达成的交易,于是点了点头,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便被葛见秋搂抱着翻过身,躺在他身下。
粗胀的阴茎从过度使用的穴口里缓缓抽出,和他颓软在小腹上的性器挤在一处,被那双大手握在掌心里相互摩擦着。
很温暖。廖绵的脑海里冒出这样简单的想法。
“嗯。”他很小声地答应着。“记得。”一边说,一边吸着鼻子,语气也很心虚,不敢抬头看葛见秋的眼睛。
他记得自己在对方办公室里信誓旦旦的承诺,最后也没能做到。他没能做成葛见秋的狗,没有一条忠心的狗会为了自己的解脱将主人置于险境,也不会日复一日期待着被遗弃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