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癸十室跟旁边的一间囚室一侧连通的墙是只用木栅栏隔开,因此她能看到旁边囚室里?也被?关押着?一个身?着?藕色衣衫的年轻女子。因为光线很?暗,看不太真切容貌,那女子见有人来也不意外,只是侧头看了她一眼就收回目光,曲着?腿靠坐在墙角,直直的看向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她听到牢房的门又开了,透过窗户她往外看,原来是牢头开始从甲一室发饭。那牢头抬着?两个大桶。一个桶里?装的是窝头,另一个桶里?则看着?像是汤粥一类的,因为她看到每到一间囚室门口,他用勺子舀出一勺倒到里?面去。
“董哥哥,今天给?奴家两个窝头吧,昨儿夜里?奴家真的累坏了,今天若是不多吃点?,晚上怎好有力气服侍。”一个女人谄媚的声?音响起,那声?音甜腻的激得陈江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董大吉见她摸样乖顺,昨夜又伺候的极为妥帖,他露出了一口大黄牙,笑着?说?道,“好,这回少不了你的。”说?着?将勺子插到底,给?她舀了稠稠的一碗粥,又给?她塞了两个窝头,待收回手之前还不忘往她怀里?摸一把,揩了油才哼着?小曲离去。
待他一个个发下去,转眼就到了陈江冉旁边的囚室门口。不过他却是没有给?那女子发什么吃食。不听话的女人就该饿着?。
原也是个烈性子,但看她梳着?姑娘家的发饰,寻思是个雏儿,没经历人事,面皮子薄,怎肯轻易将身?子交出去。他还耐着?性子好生的哄了两日。
昨儿夜里?本想让这新来的娘们好好伺候一番,没想到她还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他馋她身?子馋的紧,实在等不得了,着?实使了些手段才得了手。不过待入了巷,他的脸面就不好了。
以为是个雏儿呢,原来是个破鞋,装什么忠贞烈女,还梳着?姑娘家的发饰欺瞒人,得亏他久经床场,经验十足,不然真叫她糊弄过去了。
他被?骗了,本来就败了兴致,得手后那女人就跟只死鱼一样躺着?一动不动,他顿觉没意思极了,提起裤子就去找前头那间里?的那个小妖精这才疏解了。
他让这女人骗了,如今正在气头上,不得饿她两天,饿得没了气性求饶了以后才好调教。
再看新来的这个娘们,一看就是个新嫁的妇人,也省得调教了。
不过经了前头这一遭,他也懒得再跟谁虚与委蛇了,来个娘们直接得手了事。
想着待会就将她就地正法,得让她多吃点?有力气不是,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好心的提醒道,“小娘子,吃饭了。”他手上也没客气,直接给?她舀了一勺浓稠的粥,倒在门口的碗里?,又放了一个窝头。
看对方走远了,陈江冉才走过去只捡起那个窝头,那粥她一动也没动,不是她不饿,是这碗也不知道是谁用过的,碗边上灰渍看着已经包浆了,一看就是好久没洗过的样子,这叫人如何入得了口~
旁边那年轻女子见陈江冉只拿了个窝头,并没有动那粥,她舔了舔发干的唇忍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道,“这位娘子,你的粥还喝吗?若是不喝能不能匀给我些?”声?音听着?有些沙哑,像是失水所致。
陈江冉自是不吃的。她直接将那碗粥送到了那姑娘手中,见她道了声?谢就狼吞虎咽的喝起来。看来是饿了好几顿了,见刚才牢头那没好气的样子,应该是将他得罪狠了,要惩罚惩罚她。
唉~同是天涯沦落人,啃着?手里?发干的窝头,往下咽都有些剌嗓子。她心想也不知道夫君在哪里?,知道她被?抓了吗?能不能救她逃出这牢笼。
夏日烈日炎炎,太阳炙烤着?大地,本应该蝉鸣不断,许是因为太热了,连知了声?都少的可怜。
此时正值未时,当官的都还躲在家里?呼呼大睡。这个时辰,当官的都不在,下面的人更是松散的不行,不是出去吃酒捞肉了,就是不知道躲哪儿睡大觉了。
只有董牢头睡不着?,为什么睡不着?,他兴奋呀,一想到长得这么带劲儿的女人一会儿要躺在自己身?下,他心里?就火热的不行,还能睡着??
见时辰差不多了,他就将女监的牢门从里?面上了锁,以确保他成就好事的时候无人来打扰。
等锁好了,他又拿着?一串钥匙大摇大摆的来到陈江冉的牢室前将那铜锁打开,推门一看,这妇人正窝在最里?面的角落呢。
他搓搓双手,掩住眼里?的兴奋,努力让自己威严一些,他指了指陈江冉说?道,“你~出来。”
见牢头这个时候叫她,她有些不明就里?,但是还是跟着?走过去。她的脚下还带着?刚入牢房时被?扣上的脚链。走起来锁链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不知官爷有何吩咐?”陈江冉先一步问道。她总觉得这牢头有些不怀好意。
那牢头见她过来,面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孺子可教也!若是个知情识趣儿的,看在她的长相的份上,他也不嫌弃她是个嫁过人的了。
他让陈江冉跟上,他都在前面,引着?她去到女监最里?面的屋子。还未进那屋子,从外面往里?看,陈江冉就觉得里?面在冒着?幽幽的蓝光,着?实有些瘆人。
待跟着?牢头进去,屋里?的景象更是让人头皮发麻。只见屋内四周都是刑具。就连墙壁上都挂满了形形色色的铁链、铁环、铁锁等等,看得让人不寒而栗。而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屋内的一角还放置着?一张钉床,钉子长短不一,但是若是人躺下去,定会扎成个筛子。
透过天光她甚至还窥见了钉子上已经暗沉的血迹。虽然血迹早已干涸许久,但是可以想见当时躺下去的人其?状有多么凄惨。
“怎么样,娘子,对这些刑具满意吧。想不想试试效果如何?”那董牢头半是威胁的看过来。
“你,你想干什么?我还没有过堂审,你不能用私刑。”
“我能干什么,如果娘子乖乖从了我,自然什么事儿都没有,娘子细皮嫩肉的,我也不想娘子吃苦是不是。若是我想做点?什么,这些刑具
里?多的是表面看不出来什么的,怎么是用私刑呢!”他说?着?拍了拍手边立在地上的一个大物事,她定睛一看,这不是传说?中让人闻风丧胆的木驴吗?木驴背上的突出的机关对受刑者来说?简直生不如死,同时极为侮辱。
见她怔住了,他不免又得意几分?,一边宽解裤腰带,一边又敲打道,“娘子莫要做无谓的反抗,你可知,爷管着?这女监十几年,只要进来的,爷想睡哪个,哪个没跟爷睡过?你乖乖的,爷一会多疼疼你。”
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只要进来的,但凡有点?姿色的,都被?他奸污了?见她面上惊疑不信,他感觉受到了质疑,这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地方,怎容质疑,于是立刻自证起来,“怎么你这是不信爷的本事?那爷就给?你露一手。”
他说?着?就挥出食指和?中指向着?陈江冉的耳垂下颈部挥去,那手法极快,让人躲闪不得。陈江冉一下就中招倒地不起。
她知道他是点?在自己的风眠穴上了,这处穴位极为难找,位于在翳风穴与风池穴连线之中点?处。点?上后人会处于一种半昏厥状态,只能任人施为。至此她才明白为什么那些女人会都束手就擒,无一幸免。这牢头会使这一手功夫出神?入化,一般女人怎能躲得了。就是她,看出了他的门道,又有什么用。还不是顷刻间就被?对方拿住了。
有这等美?艳横陈在前,董大力怎能把持的住,猴儿急的就伸出手去解躺在地上女人的束腰~~
报仇雪恨 可刚碰到那束腰就听……
可刚碰到那束腰就听到牢房门因?被人晃动, 铜锁与大门碰撞的?金鸣声。他赶紧将?她拖回囚室,又锁上囚室的?门。还没等他回身,只听“砰”的?一声, 那牢房的?大门就被人撞开了。
这可是关押犯人的?监所大门,门用金属包边,厚重无比, 平时推开关上门都得使把子?力气,董大力下意识的?以为是有人要劫狱。可开门的?瞬间,他看到了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 以及身后跟着?的?一群人,其中就有管着?这座牢狱的?典狱长。
只见他并?未因?那壮汉撞开门而责骂对方,反是对身边一个?威严的?中年?人陪着?小心。
“做什么从里面?反锁了?”典狱长低声斥责董大力。
“小的?~小的?~”他脑子?转的?很快, 随即羞愧的?说?道,“小的?昨儿夜里值了夜, 今天白日该与小的?换班的?李为家里有事, 小的?没休息好, 晌午实在太困, 想找个?地方眯一会, 又怕被上官抓住说?小的?偷懒,所以才从里面?反锁起来了睡了会儿。”
他这样说?,让人不得不信, 毕竟没有人会主动坦白自己偷懒。又配上老?实巴交的?样子?, 这还有假?
于是典狱长呵责道, “终归还是偷懒,罚你半个?月的?俸禄。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是让我知道你再偷懒, 就滚回家去,别再来了。”
听得这句话他心里长舒了一口气,面?上诚惶诚恐的?回道,“小的?不敢了,绝对不会有下回。”
“今儿一早被押解回来的?妇人让你关哪儿了?还不速速领我们过去?”
一听是找那妇人的?,董大力心里就暗恨,若是成就好事,倒还罢了,他手里拿捏着?这女?人的?短处,想她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了,不敢翻出什么浪花儿来。可现在嘛,那女?人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看这架势,还是他吃罪不起的?。谁能想到呢,看那女?人穿着?也不甚华丽,以为就是普通人家,再加上这处监所关押的?可都是重刑犯,所以他才敢肆无忌惮。
如今他只能祈求那女?人别说?什么对他不利的?话来。看着?站在最前面?的?男人用一双要吃人的?眼神看着?他,他就浑身发毛,心里止不住的?打鼓,面?上强自镇定,殷勤的?在前面?领路,“在癸十室,小的?这就去开门。”说?着?一边转身走过去,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手上有些颤抖的?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