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你还要每日操劳。下午本王也没什么事,就去你那陪着你吧。”胤禛笑着握住宜修的手,和她一道离开了。
完全没有再多看柔则一眼的意思。
“小姐,咱们也回去吧,您脚踝和手掌都受了伤,奴婢先给您处理一下。”芳若小心翼翼地开口。
柔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面色铁青,听到她的话后,像是突然找到了宣泄口一般。
“混账东西!”她恶狠狠的斥道,“你怎么没事先打探清楚这后花园的情况!地上的松蜡是怎么回事?你若是提前注意到了,我也不会出这么大的丑!”
电光火石之间,她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目光逐渐变得幽深阴沉。
柔则一双美目死死地盯着自己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侍女,一字一句地问道:
“是你告诉我来后花园就能遇到王爷的,难不成,你和她们是一伙的?”
“你是瞧着宜修那个贱人如今水涨船高,便急不可耐地想换个主子伺候了?”
芳若听到这话,只觉得一瞬间如坠冰窟。
她浑身的血都冷了,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与柔则对视。
“奴婢自幼就被多罗格格指给您做侍女,这么多年在您身边服侍,您竟觉得,奴婢会有异心么?”
柔则也从羞愤和惊怒的情绪中渐渐缓了过来,看到芳若见了鬼一般难以置信的表情,她也逐渐回过味来。
意识到自己言语不妥,芳若毕竟是自小就跟在她身边的人,又是额娘亲自指派的家生丫头,倒是不大可能对自己有异心。
自己刚刚的话只怕也伤了她,芳若是自己的得力臂膀,眼下为了一点疑心就让她与自己心生隔阂,倒是得不偿失了。
毕竟芳若从小办事就算得上妥帖,她以后想在王府立足,还有的是能用得着她的地方。
这样想着,柔则假意换上一副愧疚的神情,亲自蹲下身,将跪在地上的芳若拉了起来。
“是我不好,刚才气极了,一时冲昏了头,我不该疑心你的。”她字字恳切地说。
宜修若是还在场,看到这一幕,只怕要原地为她的演技鼓掌叫好起来。
偏偏芳若这丫头是个死心眼的愚忠,见柔则如此,她便也不再多介怀。
芳若心里想着,小姐虽自幼被老夫人养的脾气骄纵了些,但对下人,大部分时间,还算是和善的,人倒不坏。
“小姐不必挂在心上,今日也是奴婢的疏忽了,日后我们定还有其他的机会。”芳若说。
柔则点点头,此刻她的脚腕仍然在隐隐作痛,只怕是伤得不轻,一时半会跳不了舞了。
没关系,论歌舞诗词,将军府可是都请了最好的师父来教她,柔则对自己的才情向来有信心。
另一边,宜修的揽月阁。
送走了胤禛后,宜修便差人请了太医来。
“还要劳动江大人跑一趟,真是惭愧。”她温文尔雅道。
“不敢,既是侧福晋的姐姐,微臣定会尽心看顾。”那个模样年轻的太医恭恭敬敬的说。
这太医名唤江诚,宜修记得他和上一世华妃手下的党羽江慎,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没记错的话,这二人似有些许不对付,至于华妃,也是在入宫后才收买的二人,此前并无更深的渊源。
倒是不如甄嬛有个青梅竹马的温太医,在她手底下尽忠。
重活一世,宜修深知在太医院有自己人的重要性,可惜自己并没有温太医那样忠心耿耿的手下,也只能在太医院找个合适的人选笼络了。
江诚江慎这兄弟二人并不安分,只是暂时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等日后进了紫禁城,再从新晋的年轻太医里慢慢挑选心腹了。
眼下,便先用着江诚此人吧。
“姐姐身为我的家眷,虽借住在王府,到底并非天家的人。”宜修恳切地说。
“请太医来医治,若是再耽搁了大人们侍奉各宫主子,只怕旁人要说我们乌拉那拉氏的儿女不知轻重了。”她继续道。
“姐姐已然说过自己并无大碍,我这也不敢耽误大人在太医院的公务太久,大人只需简单查验一下伤势便可。”
“侧福晋如此端庄识大体,微臣明白了。”江诚道。
他本来在太医院里被师傅安排着去煎药,今日还有一大堆事没忙完呢,见宜修如此说,心里也对这个侧福晋有了几分好印象。
而另一边的柔则,自幼金贵娇养,冷不丁扭伤了脚腕却得不到悉心医治,足足半月过去了也未见好转。
第17章 嫡姐写家书搬救兵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芳若,去拿纸笔,我要给额娘写信。”半个月过去,柔则再没能见上胤禛的面。
眼见宜修的月份越来越大,胤禛许诺的嫡福晋之位只怕是近在眼前了。
不行,她绝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容许这个自幼处处低自己一等的庶妹踩在自己头上!
柔则奋笔疾书,先是向多罗格格倾诉了一番自己在王府里受到的冷遇:不仅吃穿用度连最末等的侍妾都不如,自己扭伤了脚,也迟迟未能痊愈。
话里话外将矛头对准了宜修,仿佛这一切都是宜修故意安排,用来针对她的。
此外,她还诉苦道自己在府中呆了这么多日,平时甚至难以见上胤禛一面,嫁入王府的事迟迟不见进展,请额娘转告父亲,在皇帝面前帮忙说情一二。
柔则坚信,凭借额娘爱新觉罗氏后人的身份,以及父亲费扬古将军在朝中的地位,只要他们出面,皇上就算看着他们二人的面子,也不会拒绝。
若是皇上肯下一道赐婚的圣旨,德妃那边又算得了什么?
至于胤禛嘛,不着急,日后总有慢慢培养感情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