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吧,跳吧。是的,一切就要没关系了。
你们也几乎没管那首音乐是怎么放的。那些步子越来越快,最终你们戛然而止。德莱恩紧紧抱着你的腰,而你压着他的脖颈。距离咫尺,呼吸相接。
那些火热温暖的气流在你们之间流淌,昏黄的灯光下一切如此朦胧,如烟似雾。
“我真希望能永远看着你的眼睛,克莱尔。” 年轻的德国军官将额头贴紧你的,鼻尖相接,那种轻微的痒意自那一点渗透到你的心脏,让你毫无来由地觉得心脏随之缩紧。你们的呼吸融为一体,气流温热颤抖。
“我真希望这一刻能永恒,关于你,关于我,关于……” 德莱恩急促喘息着低声说。他的声音几乎在颤抖,“克莱尔,你还记得我们有天曾经说起过《窄门》吗?”
“通往永恒爱情的路是一道窄门。” 你听见你的声音响起,同样发抖,“只有少数人能到达,而大多数人都走在宽路上。而我想,几乎无人可以抵达终点。”
“是的,克莱尔,也许你说得对。” 德莱恩捧住你的脸,“可总有人能到那里,只不过必有代价……”
他没能说下去,关于代价到底是什么。话语中断,你看着他的嘴唇颤抖着,然后他低下头猛然吻上来。如此急切,如此留恋,仿佛全世界就要在第二天毁灭,而你们都不再有机会看到明天的太阳。
而你没有推开他。
你们的舌尖搅在一起,嘴唇激烈地相碰,凌乱得几乎有血腥味。牙齿发抖,浑身战栗,你的舌尖掠过德莱恩温暖的口腔,少校的肩膀在颤抖。
“文森特。” 你喊他的名字,你们在一团混乱中滚到床上,赤裸如你们尚在伊甸园中的先祖。肌肤相贴,温度火热,德莱恩在发烫,他烫得像块火炭,脸颊和胸口都是红晕。你知道他没在高烧,是情绪让人发烫。每一滴血都以倍速流动,汹涌在你们彼此的身体中。
一切如烈火。
德莱恩和你抱在一起,皮肤贴着皮肤,像是要融入对方的身体,甚至灵魂也要黏在一块。你的唇落在德莱恩的金发上,他的额头、眼睛和鼻梁,柔软的嘴唇。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腰背绷紧如弓,他如此迷人。
他一直如此迷人。
“克莱尔,操我。” 德莱恩说,而你照做了。德莱恩的大腿向你打开,他没有闭上眼睛,而是注视着你。每一分,每一秒,如此迫切,如此渴望。他像是要让你的影像刻进眼球和脑海,直到每一个瞬间当他闭上眼睛,你都能如在他眼前。
你用手指给他扩张,那个柔软的地方因为一段时间没有使用而变得紧起来。你阻止了德莱恩想要加快速度的手,耐心地让手指进出那个柔软微红的入口,直到他滚烫的内里开始打开。德莱恩咬着嘴唇喘息,胸口激烈地起伏,鼻间溢出轻微的哼声。他暗金色的睫毛轻轻抖动着,随着你的动作偶尔剧烈地一颤。
然后你插进去。相当缓慢,但一插到底。德莱恩的小腹收紧了,少校绷起肩膀,伸出手试图将你抱进他怀里。
你搂着他的腰,然后贴近他。他勃起了,硬得一塌糊涂,你抓住他的性器,将它贴紧德莱恩的小腹。它被夹在你们之间摩擦,顶端在你们的肌肤上留下晶亮的水痕。你开始动,快速而急促,让德莱恩紧紧按着你的背,呻吟几乎破碎。
“克莱尔……” 他在你耳边喘息着,然后含住你的耳垂。他灼热湿润的鼻息就打在你耳廓上,热流从那儿涌进你的大脑。德莱恩的身体修长有力,肌肉的线条流畅漂亮,但在你面前他不设防备,臀部尽量放松,让你能一次又一次钉进他腿间。你亲吻他的胸口,吮咬德莱恩挺立的乳头。少校的小腹紧绷着,腰在轻抖,乱七八糟的液体让那里一片晶莹闪亮,黏腻色情的水声连绵不绝。
那几乎是情欲的陷阱,柔软热烫,他几乎是不许你拔出去。每一次抽离和钉入都碾压在前列腺上,德莱恩大口大口地喘气,他松开你的耳垂,吻着你的脸颊、眼睛和脖颈。他握着你的手沿着他微微润湿的脖颈下滑,滚动的喉结,起伏的胸膛,火热与火热交叠,肌肤滚烫,血液流动,那种生机让你感到你们同时在融化。
他高潮了,但是没有射精。你靠在床头,德莱恩慢慢跪坐下去,将那根塑胶制品吞吃到底。现在你能更好地注视他,年轻的军官下巴微微扬起绷紧,身体所有的线条都利落而美丽,他的肌肤在昏黄的灯下犹如蜜糖,让你想要舔舐他,吮咬他,每一处肌肤。
“嗯……” 德莱恩喘息出来,你按着他的腰,让他一次又一次坐到最深,臀瓣紧贴你的大腿。你开始往上顶,让德莱恩弓起腰,大腿发抖。他喘息,然后开始呻吟。红晕从脸颊完全扩散到胸口,你抓着他的性器,另一只手按着他的腰,爱抚他,感受他柔韧火热的肌肤下一下又一下迸发的力量。
你们动作的越来越快,从未有过的快,几乎要让身体里的每一点力量都被榨干。筋疲力尽,天旋地转,少校英俊的面容在晃动的灯火中几乎闪闪发亮,让你的眼光想要永远地注视他。
德莱恩。
汗水从德莱恩额头上沿着脸侧滑落,凝结在下巴上,那一点晶莹随着他的起伏摇摇欲坠。你用指尖沾走它,抹在德莱恩胸口。德莱恩剧烈地喘了一声,大腿绷紧,浑身发抖。他的蓝眼睛紧紧盯着你,你几乎看见那里有些晶莹的东西。痛苦、悲哀、失去的绝望、决心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同时含在那个目光中,让你知道你此生再也无法忘记这个眼神。
但是他不曾流泪。
你将他压紧,德莱恩的手臂环着你的腰,脸猛地埋进你脖颈边。他射出来,你们倒在床上,胳膊和腿缠绕交叠在一起,大口大口地呼吸。除非世界末日就在现在降临,否则没什么能将你们分开。
现在一片寂静,除了你们的呼吸声。那些雷鸣一般的声音越来越密集,让人无法再忽视它们。但是德莱恩捂住你的耳朵。
“别去听它们,克莱尔。” 德莱恩说。他紧抱着你。你注视着他,没有追问什么,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窗外一片寂静,仍旧是那些温暖的夏夜、沙沙的细雨,而一切裂痕不曾存在。
“文森特,晚安,做个好梦。” 你说。
少校向你露出一个微笑,“……晚安,克莱尔。”
燃烧如火的温度冷却,你们的话语都相当平静。你望着德莱恩,新年不会再有舞会,你已经第一次亲耳听见炮火声,它们已经如此迫近,即使一个不懂军事的人也能知道现在撤离已经为时太晚。
发生了什么事?某些安排一定被猝不及防的炮火打乱了,那么德国会让你们就这么走入盟军之中吗?
你不知道。年轻的少校急切又绝望,你希望不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将要做出什么你永远无法原谅之事。你希望那不是因为他知道他即将失去你。
但如果这已经是最后的安宁,至少今夜你不想追问他太多事。你把这一夜留给德莱恩,也留给你自己。
今天是平安夜。一切人本应得到平安幸福。
完结倒计时
第15章 终章(上)
第二天一早,你被一种轰隆隆的闷响声惊醒,刚刚睁开眼睛时几乎以为你听见春雷。但随后你反应过来那是什么,那些闷雷一般的声响昨天晚上还相当遥远,但仅仅一夜功夫,它听起来就离得近在咫尺了。你能听见其中夹杂的那种尖鸣,相当熟悉。
那是枪声。
德莱恩没在你身边。你走到书房。德莱恩坐在那里,看起来正在准备拨打电话。冬季清晨单薄的阳光照在少校额头上,让他的金发有种白金般冰冷的颜色。你想起今天是圣诞节,基督教中的救主耶稣正是在今早第一次看见日光。
“文森特。” 你叫住他,用一种平静的口气,“你们是不是已经应该开始撤离了?”
德莱恩坐在那里没有动,他把电话放下,抬眼望着你,嘴唇边浮现了一个轻微的苦笑。
“是的,我们‘应该’撤离了。” 他说,“但铁路被苏联人截断了。他们来得太突然,不是从东而是从南,直扑这里,就像是早就知道这儿有座集中营似的。”
“所以?” 你轻声问。
“所以我们已经无法离开了。” 德莱恩同样轻声说。
“这是一件好事,” 你说,几乎是不自觉地向前走了半步,那让你更靠近德莱恩。
“是时候投降了,文森特。你现在是最高长官,一切命令由你发布。你们已经无法撤离了,除了束手就擒还有什么办法?”
“但命令不是投降。” 德莱恩看向你,一字一句,“命令由上级发布,不是投降。”
他的语气那么平缓,仿佛重复什么真理。一瞬间你几乎没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那只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