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1)

只是之前清洗的时候,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时誉过敏了”这件事上,直到对方明显没有那么严重了,松了口气的同时,项远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就开始往其他方向飘。

他和时誉......这是他俩第一次“牵手”尽管这“牵手”显得很寒酸。

一想到这点,项远觉得自已紧张到呼吸都困难了,好像他也过敏了似的。

擦药其实是用的棉签,但总要用一只手抓着固定,所以免不了触碰。他觉得自已太龌龊,连上个药都要想东想西、心猿意马,便默默闭上眼睛,平稳了一下呼吸,再睁开,感觉眼神坚定到能入党似的。

时誉本来白皙的皮肤上泛着红,看起来可怜巴巴的不仅是过敏的手,仔细一瞧,脸颊、耳朵,甚至是胳膊肘,都透着一股偏粉的红。

项远不会自作多情觉得那是害羞,只猜测时誉大概对山药粘液过敏算厉害的,手接触一下,好像影响到全身了,于是旖旎的心思都飘走了,只犹豫要不要让时誉吃口服药。

他总有种观念,觉得口服药能少吃还是少吃,反正换作他,会尽量靠自已熬过去,但又担心时誉可不是那种皮糙肉厚的,他要实在难受还是吃点药更好。

总之一切涉及到时誉的事情都变得复杂了起来,让他瞻前顾后,无法轻易做出任何判断。

他叹了口气,不自觉地又一次道歉:“对不起,这个应该我来弄的。”

言外之意,过敏好像是他造成的一样。

时誉总算明白他一开始道歉是为的什么,感觉有点儿莫名其妙,看项远那个真的有些自责地样子又觉得哈特软软,便笑道:“你道什么歉,我自已都不知道原来我山药过敏。”

从小到大他吃过不少次山药,都是做好装在盘子里的,还有各式各样的点心,他从没出现过什么过敏的情况,所以一开始压根儿就没反应过来。

谁知道山药这东西这么狡猾,生的和熟的是两个不同的长相,并且生的上面有奇奇怪怪的粘液,沾了手就痒。

时誉还记挂着刚刚项远想带他去医院的事,现在感觉自已手好了不少,活动了一下,便佯装轻松地说:“应该没事了,吃饭吧。”

他和项远如今最深的关联就在这间房子里,最近的时候便是做饭吃饭的时候,他真的不想让任何事情破坏这个时刻。

以前的自已大概会唾弃自已的恋爱脑,但如今的他只觉得理直气壮。

项远再次观察了一下他的手,红色的痕迹确实渐渐消退下去,看着没那么吓人了,这才放弃去医院的想法,点点头:“那你先去吃,这些我来切好。”

其实也没多少东西了,他俩都是大高个儿没错,但项远还好说,吃得多一些,时誉名字谐音食欲,其实吃的不多,这还是幸亏项远自已做了饭之后他吃的稍微多了些。

一顿饭吃得那叫一个黏黏糊糊。

大概是因为今天两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总归算得上牵了次手,所以无论是时誉还是项远,平静下来后都有点心不在焉,总觉得自已魂都跟着那次触摸跑了,多少就觉得不好意思看对方。

这一来一去,便都低头吃会儿再抬头看会儿,自以为隐蔽,实际上也确实没发现对方经常看自已的样子,但一旦有第三个人在场,他俩表现得就像最烦人的秀恩爱小情侣似的,让人忍不住翻个白眼的程度。

这个周末过得实在太开心,以至于项远周一去看学校的创业区的时候,原本腼腆、对外人很少主动绽放笑脸的他忍不住一直带着一种很神奇的笑意,用他舍友的话说,叫

“很荡漾。”

原本项远的打算是租个小点的就行,反正不是开店做生意,只是找个地方放下他们的电脑。很多工作室早期创业还是在家里或者车库里呢,他们团队小,暂时只需要一个容身之地就行。

但时誉说他想来看看,而且表现出了对做游戏有兴趣的样子。

尽管嘴上总说着自已对时誉那是高攀,他绝对不会多想,之前甚至想要远离对方,可实际上,一旦事情牵扯到时誉,项远就会变得不理智。

更可怕的是,他做出的所有不理智的决定、不理智的事,都不会为之后悔,只会甘之如饴。

换句话说,碰到死恋爱脑了。

最终,他以比最初的预算多一倍多的价格租下了一个面积对于四人工作室来说大得有点无用的办公室,并且额外花了一笔钱,买了一套单独的、非常舒适的桌椅,又配了一台专门用来打游戏的电脑,主打就是一个复制时誉游戏室的装备,这样他要是过来的话,就能很舒服地使用这些设备。

项远甚至考虑了下要不要单独给时誉买个数位板,但时誉自已有,而且万一他真的想加入到游戏的制作中,到时候再配也来得及。

这工作环境,直接折服了当天面试美工的学姐,学姐也带来了自已的作品集,两人聊了一番便敲定了正式加入的事情,于是项远的游戏工作室就这么拥有了第四名成员。

说是学生的游戏工作室,又不可能真借口创业不给人师兄师姐钱,项远还没那么无耻,尤其是在自已口袋里还有钱的情况下。他花完这一大笔钱,后面就得省着去做游戏了,只能希望做出来的游戏可以拿下大奖,至少有一笔奖金,也多少能吸引点关注度,下载的人多了、付费的人多了,希望能cover掉开支。

项远并没有《流放者》一旦面世就大获成功的自信,是,这游戏有一些这个世界没有的玩法,说得上新奇,但总归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而且像素风实在是一招险旗,它节省了很多成本,但会让人先入为主觉得这是个投资不高的破游戏,同时也会让玩家在游戏过程中更专心于游戏本身的玩法。

第29章 舍友和工作室

团队组建好之后,进程比项远曾打算的,要快不少。

再喜欢游戏,他上辈子也没真正参与到游戏的制作中去,只是出于爱好了解过。他写出了完整的策划案,而《流放者》本身因为是像素风小游戏,对美术要求不高,运行环境要求也不高,因此哪怕是在校大学生,做起来也并不棘手。

整个团队只有四个人,他是主策划,另外两名师兄是程序员,还有一个刚招来的师姐是美工。

只是还是闹出了一点幺蛾子。

项远不是不想从宿舍里拉人来,可他们才大一,对于自已的专业本身都还处于一个迷茫的状态,还不能很好地转变身份。大一上学期专业课学的内容也不多,都是非常基础的东西,甚至还没有划分方向,哪怕是清大的学生,没有额外去学习的话,是无法参与进任何一款游戏制作中去。

开学加上军训不过几周,如今项远忙着自已的事情,周末的时间又几乎都花在了时誉身上,和同学、舍友相处的时间就很少,原本还算友好的宿舍环境,也变得怪怪的。尤其是在知道他忙着一些事,联系了几个学长学姐,却没有和宿舍舍友说之后。

项远意识到自已好像被排挤了的时候,有些哑然。

其实军训时他和舍友们相处还不错,可能是因为大家都穿一样的服装、每天行程都是一样的,没有特殊。可正式上课之后,项远和其他人的距离就越来越大了。

他本就比这群人活的时间久一些、经历的事情多一些,虽然上辈子三十就噶了,至少也走进了社会,做了几年牛马。

在高中的时候,因为忙着要考一个好学校,再加上还没完全适应新的人生,项远强迫自已投入进学生的角色中去;到了大学却和周遭这些还停留在学生思维的人不同,也就显得格格不入。

站在旁人的角度,他确实有些讨人厌:其他同学还迷茫于大学生活,每天的话题是玩什么游戏掉了什么装备,哪个系的女孩子更漂亮,哪个专业课的老师脾气更好,想的远的也不过做好了考研的决定。只有他,刚进大一就开始捣鼓自已的“事业”。

项远想创办游戏工作室、做游戏的事,尽管没特意说过,但如果要瞒,确实也瞒不住。当然,他只是做事低调了些,其实并没有刻意去瞒。

之前找来的两个学长都是他们同系的直系学长,有一个叫薛旭杰的甚至和他们住一栋宿舍。平时还好,周末两天项远不在宿舍,又因为陪着时誉,单靠手机挺难及时联系上,薛学长就直接找到宿舍去了。

这个薛学长刚应聘的时候也上过门,不过是在宿舍门口等项远,当时在应聘,且项远在场,他表现的挺客气的。可这次已经进了工作室,项远又不在,薛学长似乎说了什么让项远舍友们不开心的话。

具体说了什么,项远不得而知:舍友们已经不乐意跟他好好说话了,话里话外阴阳怪气的;而薛旭杰大约觉得自已闯了祸,有些不好意思,也语焉不详的。

但和这个学长相处几天了,项远觉得这人性格倒是不坏,就是有些没眼力价,又骄傲。他看不上大一新生,要不是项远当时在网上跟他聊了一个下午,展现出自已在游戏制作方面的才能,这人大概都不会同意线下见面应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