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1)

所以很大可能,薛学长看不上项远的舍友们,来找项远时见人不在,应该也不是有心,而是无意地说了一些冒犯到舍友们的话。

薛旭杰唯一跟他拍着胸脯保证的,是说自已绝对没提做游戏的事儿、没泄密。

这倒也不是什么必须保密的东西,只是这么一出闹了之后,宿舍里的气氛奇怪了很多。

第一天晚上回来住的时候,项远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等到第二天一早早八,舍友们互相叫醒对方、互相带早饭,却唯独不搭理他的时候,他心里就有数了。

项远觉得有些可笑。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总有人喜欢渲染“女大宿舍关系很复杂”的观念,说女生之间勾心斗角多,其实男生不遑多让,坏就是坏,无关性别,嫉妒心强的人,看到你染个头发都会在私下里说零花钱真多、不像个学生,爱嚼舌根的人也不论男女。

他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已要做的事情。租好的工作室一次性付掉了一年的租金,还出钱买了办公家具、进行软装,留下每个月给其他三个人开的薪水,七七八八的,手里存下来的钱花了不少。

因为都是在校生,他肯定没办法要求几个人的出勤,每个人的排课都不太一样,周六日项远自已又不在,他这时候才体会到自已恋爱脑的苦:这种学生创业团体,一般会要求周六日全天作为正式上班时间的,因为大家都有空,可他身为策划,周六日的时间全都来不来,所以只能另外在周一到周五做些时间上的要求。

大一排课还是比较满的,大多时候,工作室都是另外三个人在呆,他下课时间才能赶过来。就算这样,大概因为游戏本身的可玩性,再加上大家都是第一次正式加入一个创业团队,他们都非常积极,不要求他们来的时间也会有人在这里,所以游戏进程的发展超出项远预期的快。

他已经在考虑第二款游戏的制作方案了。

第30章 搬进去

相比于项远给自已安排得满满当当,过得十分充实,时誉反而没那么如鱼得水。

其实在今年以前,他都在以留学为目标而做准备,主要是心态上就没转变过来。时誉一直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反正是去陌生的地方,待个几年回来。

下定决心跟着项远跑到上京之后,他以为难的仅仅是在短时间内准备高考、以及如何让项远能主动跟他亲近起来这件事上。可真的进入大学后,他才猛然意识到,清大于他而言不仅是项远在的学校。

清大在上京,而上京,意味着这里是汲家人集中的地方。

过去十几年,他们之间的关系,仅仅用一个句子就能形容井水不犯河水。

他爸他妈本来就没感情,对他也没有留恋,之前他是一直住在石城,由时家人照顾,和汲家这边的关系便更加生疏,也就逢年过节的,一年能见个两三次。可到上京来读书后,汲家大概突然想起来他的存在,时不时就会有人联系他。

现在住的房子、停在车库里的车,都是汲家人在听说他准备来上京读书后给他准备的。时誉用起来心安理得,毕竟怎么说都是亲妈家嘛。没有爱,至少无论时家还是汲家都给了他很多钱。

只是他妈妈没怎么联系过他,倒是汲家这个叔叔那个伯伯的,陆陆续续给他发来信息,约着吃饭、让小辈们带他一起玩之类的......好像谁在乎似的。??l

汲玥作为汲家这一辈里的风云人物,生日派对着实有几波人来邀请时誉,搞得时誉深受其扰。原本他是连面子上都不打算过得去,直接拒绝,但反反复复有人来请,一直说不去也太没礼貌,最后他只能答应,准备当天去送个礼物就走。

时誉对自已的定位非常清晰,认知非常明确。

他确实本人有着聪明的脑袋瓜,优异的成绩,但能活得这么舒服,更大的原因还是他姓时,并且有一个姓汲的妈。

他现在享受的优渥的一切,根源都在这上面。所以汲玥的生日派对再三给脸邀请他,他可以拒绝第一次拒绝第二次,但第三次就不能再说不了。

除此之外,学业上的困难虽然也存在,却并不很困扰他。他学东西本来就快,哪怕当时选专业是随便选的。倒是生活上,过了军训期之后,继续住在学生宿舍,他总是不太习惯。

金融系的宿舍要比项远他们那个六人间好一些,是四人间,住起来更宽敞一些,不过对于时誉来说还是很窄,卫生间也很小,要洗澡的话要么站在那个干湿不分离的卫生间里,要么就得去学校的澡堂,那就更不适应了。

总之,私人空间太小是最大的问题。他还不习惯和人有那么近的社交距离,除非对方是项远。

来上京读大学,似乎是他二十年不到的人生中做过最突然、也是唯一脱轨的决定,这决定做得非常不讲道理,并且由此带来了许多不方便明明,只要按照原定的轨迹,他可以舒舒服服过完接下来几年。

可是他不后悔。

而且这本来就是他自已的选择,时誉想,把这些事情和项远放在一起,好像一切都是项远造成的,实在太不讲道理。

原则上来说,清大的大一新生,哪怕是上京本地人,都需要按照规定住在学校里,方便管理嘛,大一的孩子一般来说也是刚从高中升上来,还没有转变身份,所以也比较会听管理。清大绝大多数的大一学生都会住在学校宿舍里,但也有特殊情况。

时誉最终还是向学校申请了校外居住,辅导员大概知道他的情况,也没怎么卡。

他自已是不住宿舍了,却没有想办法让项远也一起住进来。一方面是觉得,也许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完整的宿舍生活也是大学生活的一部分,没必要拿自已的意愿去揣测他人的想法,另一方面嘛......俗话说距离产生美,就算他想二十四小时和项远在一起,也没那个必要。

所以自已退掉学校宿舍的事情也就没刻意让项远知道,他自已请人来搬走了宿舍里最后一些个人用品,彻底住进了那间,原本汲家给他后,他不打算多待的房子里。

现在他对这个空间的定义也发生了偏移。

原本于他而言,这里跟酒店没什么差别,汲家给他,他收下就是,有时候在学校住的不方便,就过来待一天。

但是从项远住进来之后,这里就变了味,往一种他未曾体验过的方向。

和第一次走进这房子时相比,他如今的心情很不一样。汲家给他的时候,房子已经是装修好的状态,随时可以拎包入住。

可现在,项远买了不少新东西填进来,他才发现,原来比起一个正常住人的“家”,这房子差了那么多东西。

厨具几乎是换了一套新的,因为时誉自已不做饭,所以并不清楚原本汲家买好的那些是否实用,贵反正是挺贵的......但项远几乎是把一整套都给换了,所以想来是不太实用的,估计负责装修的人也不觉得他会用厨房吧。

而且围裙上的可爱图案,也更给这个非常冷冰冰的房子增添了生活气息。

原来这间他看起来很正常的屋子,离一个“家”,差了这么多东西。

第31章 心情

时誉放在宿舍的东西并不多,他一向秉持着东西不够可以买的原则,并没有什么必须带在身边的物件。

这其实有点奇怪,但他自已意识不到,直到发现宿舍里其他人,每个人开学都带了至少两个行李箱或大包。他们的东西把那间刚入住不久的宿舍填得满满当当,每个人的储物柜、上床下柜的所有能放东西的空间,都在短短两周时间内迅速被丰富起来。

而相比之下,时誉依旧像在住酒店似的。大概因为,于他而言,哪里都不像一个家,住在哪儿都像住酒店吧?

如果项远没和他合租,他大概是意识不到这些差别的。

时誉现在对这间房子的观感变了许多,甚至有些不想让旁人过来他已经开始把自已前十几年没有的、对“家”这个字的感情倾注了进来,只是自已还不太好意思承认。

所以帮忙搬东西的人只是把那些物品全都搬到了房门口,时誉没有像往常一样,少爷脾气发作找人来收拾,而是自已试图整理好。

这很不容易:他就没干过活儿。他只知道东西用完要么扔掉要么放在原处,却不知道如何收拾。

笔记本电脑随手丢在游戏室里,衣服他折不好,别说像阿姨收拾的那样叠得方方正正了,就连平整成型都做不到,于是他便把自已的衣服都挂在衣架上,好在衣帽间够大,他来上京也没另外带衣服,都是刚买的,所以没多少,能装下。鞋子装在鞋盒里,摞起来倒是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