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人一敲惊堂木,“传秦禹夫郎!”
片刻后许如夏穿着一身孝衣在我身旁站定,“大人,求您为我夫君做主啊!”话毕很恨地瞪着我,“庞怀川,你这贼人,你还我夫君命来!”
“你凭什么说是我害死他的,证据呢?”
“你还想狡辩,昨日商会结束他找了你,你还对我夫君施以拳脚,让他带着一身重伤回家,昨夜半夜呕血不止,撒手人寰!”
我摇头,“不可能!”
我对他招呼那几下拳脚,绝不至于致使他内脏出血。
卢大人也在这是问道:“依你之见你丈夫是在昨天商会活动结束前与庞怀川见面?”
“是。”许如夏点头。
卢大人又望向我,“庞怀川,是也不是?”
“是,昨日商会活动结束我走出商会府,秦禹等在那里,我便让同行人先走,自已和他留下来。”
“你们发生冲突了?”
我点头,“是,秦禹处处紧逼,言语辱骂,所以我冲动之下对他不过招呼了两下子,绝不至于致命,我离开后,他不是也自已安然无恙地走回了家,若是伤重,又怎么会一路走回去到了半夜才发作?”
“我夫君哪里比的上你粗手粗脚,他被你伤了脏腑,自然到了夜里才发作!”
我摇头,“简直胡说八道!”
卢大人清了清嗓子眼神制止我,“本官已经派人去找了证人,许如夏本官问你,秦禹昨日回来可有什么症状?”
“症状……当当然有……肯定有!”
“何种症状?请大夫了吗?最好如实招来,本官已经差了人去你家别院找人来问了。”
“我……我夫君近日心情不佳,不爱说话,我是见他一身伤,脸色也不好……但,但他不让我请大夫,所以……”
“所以不曾请大夫,那你如何确定是内脏受损呢?”
“除此也没有旁的原因了大人!”
正在有人在卢大人耳边说了什么,他点点头,望了我一眼。
卢大人再次开口:“来人,将证人带上来。”
只见两个与秦禹相识之人被带了上来,他们战战兢兢地行礼。
卢大人问道:“你们昨日可曾见到秦禹与庞怀川发生冲突?”
一人道:“回大人,小的见到了,但庞怀川确实只是对秦禹动了几下拳脚,并未下重手。”
另一人也附和:“大人,小的也能作证,秦禹当时看着并无大碍,自行离开了。”
许如夏脸色变得煞白,瘫软在地。
卢大人一拍惊堂木:“许如夏,你还有何话说?”
我心中稍感宽慰,刚要开口,却见衙役匆匆入堂,在卢大人耳边低语几句。卢大人脸色一变,随即说道:“秦禹之父,秦老爷求见。”
不一会儿,一位身着华服、神情傲慢的中年男子大步走进堂来,他先是对着卢大人拱手行礼,然后目光冷冷地扫向我,说道:“卢大人,小儿之死,这庞怀川嫌疑最大,还望大人严惩凶手,还我儿一个公道。”
卢大人微微皱眉,说道:“秦老爷,目前尚无确凿证据证明庞怀川就是凶手,本官自会公正审理。”
秦老爷冷哼一声:“卢大人,我儿之死,我定不会善罢甘休。我秦家在本地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同宗更有人在朝为官,人脉广阔,这小小清河,还没有我秦家办不成的事。若大人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恐怕这事儿闹到上面,对大人也不利。”
我心中一沉,知道这秦老爷是要仗势压人了。卢大人也面露阴沉,仍坚持说道:“秦老爷,本官办案,自当依据国法和证据,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秦老爷闻言黑着脸喝道:“卢大人,还望你不要被这奸人迷惑了,我儿的死,他难辞其咎。”
我看向秦老爷,冷冷地说:“秦老爷,您为何如此笃定我就是凶手?莫不是您心中有鬼?”
秦老爷脸色一僵,随即恼羞成怒:“你这小子,莫要胡说八道。我儿与你一向不和,你有充分的杀人动机。”
卢大人见状,说道:“都莫要吵了。庞怀川,虽然目前证据不足,但你与秦禹的冲突是事实,在真相未明之前,你还需暂时在牢中待着。”
我知道,现在根本不是卢大人在为难我,而是秦家要置我于死地,只是我不明白,倘若秦禹真的死于他人谋害,他们这样岂不是放任真正的凶手?
我就这样被关进了阴暗潮湿的大牢,谁能想到,在这异世重生一遭,我依旧逃脱不开这牢狱之灾,满心忧虑如阴霾般笼罩。
一方面,我担忧着自已不知何时才能洗清这不白之冤,未来的命运仿佛是一团迷雾,让我感到无比的迷茫和无助;另一方面,我的心又时时刻刻牵挂着远在漯河镇的许简寒,他如今身怀六甲,即将临盆,可我却被困在这牢笼之中,不能在他身边悉心照顾,这种无力感犹如巨石压在心头。
我甚至憎恶自已冲动,为什么看着凑上来的秦禹不能躲得远远的?
就在我内心备受煎熬之时,时间悄然流逝,不知过了多久,那沉重的牢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打开,许简寒在平安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周大哥跟在他们身后。此时,原来天已经黑了,牢房里自外面透露出淡淡的薄雾似的月光,映照着他那憔悴苍白的面容,让我的心如又酸又痛。
“怀川。”许简寒的声音颤抖着,透着无尽的担忧和思念。
我心头一颤,连忙起身,快步走到他面前,焦急地说道:“简寒,你怎么来了?身体吃得消吗?”
许简寒紧紧握住我的手,泪水在他眼眶中打着转:“我放心不下你。在家中每一刻都备受煎熬,只想快些见到你。”
我满心的心疼,目光中满是忧虑和不安:“你不该来的,这般长途奔波,我真怕你和孩子承受不住啊。”
许简寒坚定地摇摇头,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不管怎样,我都要见到你。怀川,你放心,哪怕拼尽全力,我也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简寒,你相信我吗?我没有海秦禹,我不过打了他两拳,并不重,你相信我吗?”
他点头,坚定道“我当然相信。”
我轻轻拥他入怀,感受着他微微颤抖的身躯,轻声说道:“这就够了,简寒,你要照顾好自已,别太劳累。莫要为了我,伤了自已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