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出来,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要作何反应会自然,她在追求徐祁舟的过程中碰了太多壁,每一次受伤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抱着盲目的喜欢,重头再来。这次也一样,她只会这样。

于是她不去想了,干脆换了一个话题,她不太自然地看了一下腕表。

“啊!还有五分钟就上课了,我们再不回班级就要迟到了。”她扬起头看向徐祁舟,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点恳求,如果说是为了让徐祁舟跟她一起走,那这恳求的神色也太大题小作。

也太可怜了。

她还很天真,她愿意将这当作是爱的酷刑承担下来,还没看清这只是不被爱的惨淡下场。

徐祁舟笑着回答了她,这是她第一次厌恶他的笑,她不懂徐祁舟为什么今天在这个地方对自己格外无情。

“哦,忘了跟你说,下节课我请了假不去。让你白站着等这么久了。”

那些早就被自己抛弃了的自尊心,可能都没有现在站在徐祁舟面前的自己这么悲惨。

女班长往门外退了一步,她的一头长发编成一根柔顺的辫子歪歪地从右边肩头摆落,青黄色间错的方巾在发尾系出一个丝质蝴蝶,走廊里没有风,蝴蝶濒死般停歇在她锁骨处。

“没什么,原是我自己非要等。”她还给徐祁舟的笑容比他给出的真诚多了,“等错了也没什么,现在走也来得及。”

时间如果有模样,应该就是走廊尽头一路延伸下去,越来越开阔的道路和操场,他们刚刚一路从那里走过来,每一秒都被阳光照得闪闪发光,可能是天气太晴朗了她才有过于真切的错觉徐祁舟心情比往常好得多,所以她才厚着脸皮非要和他一起走。女班长看了看现在的徐祁舟,握着诊疗室门的把手,一半的脸藏在门边沿的阴影里,一半的脸不受任何感情波动,那只露出的眼睛冷漠得像覆盖冰山一角的不融灰雪。

一直以来的看不透终于变成了不想看透。

她抬起手追人的时候她曾多放肆啊,放弃的时候却只能克制她轻轻地挥了挥。

“那再见,我走啦。”

徐祁舟的半边嘴角往上挑了一下,女班长再次小幅度挥了挥手,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校园超市那方向有人拎着零食袋往教学楼里飞奔着。

门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不耐烦地关上了。

走廊里有只蝴蝶趴在小跑着女生肩头哭,但青春是四维的,爱,不爱,被爱,不被爱,无关的眼泪谁也打动不了。

门一关上符旗就气急败坏地坐了起来,徐祁舟倒像什么都没发生,绕过帘幕走过来坐到他的床上,又要亲他。

刚刚徐祁舟回答女班长的话倒真是实话,他知道门口那儿被自己挡着什么都看不到,弯下腰后见符旗在装睡不理人,就直接用手掌包着他的下巴掰正过来,亲了他一口。

符旗被他吓坏了,又不敢大动静地扑腾,又不能嚷出来,像被迫偷情的姘头。徐祁舟的另一只手也不老实,往他两腿间伸。符旗简直提心吊胆,憋着气,夹着腿,又要去拉他已经隔着裤子开始揉自己阴茎的手,最终在这个人得寸进尺地要将手往裤子里伸时,才又急又气的在他往自己嘴巴里顶的舌头上咬了一口,这样才让他含着笑罢了手。

女班长插话之后符旗就只能缩在床上装死了,他作为局外人听着都觉得徐祁舟的态度太冷漠,但是他又觉得这种冷漠很合理徐祁舟不应该喜欢她,也不应该对她好至于为什么,这个问题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但当徐祁舟此刻送走了无关的人,又坐过来吻他时,这个问题好像就算他不想考虑,也不得不面对了。符旗在徐祁舟的两面派作风下,也学会了一些狡猾的坏把戏,他很不乐意动脑子,他要将这个问题抛给徐祁舟。于是,他不让徐祁舟亲他。

“不应该这样。”

他垂着眼睛,并不显得不乐意,倒有点由不得他自己的样子。他摸着自己脚腕上的一颗小小棕色痣这么说。

徐祁舟将他的两脚搂住往自己腿上拖过来,“什么不应该?”

符旗的两腿被迫曲起,像桥与路相交,大腿根贴在在徐祁舟的腿侧,他们面对着的是空床和墙,帘幕挡着门和窗,快上课了,暂时也不会有人过来。

“你不应该对喜欢你的女生那样,也不应该老亲我。”

符旗的声音不像是控诉或指责,像是不甘愿的照本宣科。

徐祁舟也去摸他脚腕的那颗棕色小痣,忍着笑,装深沉的问他:“真心话?”

符旗又不做声了,在徐祁舟暧昧的从那颗痣往裤腿里摸时,他烦躁地踢了几下脚,甩开徐祁舟的手,抱怨着他昨晚弄得自己痛死了,背对着徐祁舟躺了回去。

过了没一会,又转过来,盯着徐祁舟,说:“谈恋爱的两个人才亲嘴呢。”

徐祁舟无声地笑起来,躺到他旁边,两个人挤在小床上。

“那咱俩就谈呗。”

彩蛋内容:

他们面对面躺着,符旗在徐祁舟的胸口推了一下:“我是你兄弟。”

这话很冠冕堂皇,昨夜之后,两人心知肚明的是,“兄弟朋友”已经成了什么东西的遮羞布了。徐祁舟听了这话才不饶他,一条腿插到符旗两腿间,一边撑开一边曲着腿,用自己的膝盖顶到他的腿裆私处,隔着裤子磨着他昨夜被自己肏破了身的那地方,逼问他:“那你这处长的是什么?嗯?掰着屄,坐到我鸡巴上,奸了我,就只是兄弟?”

符旗听着这些子真实发生过的淫词,又羞又急,又想去推徐祁舟的腿,又想捂他嘴巴,最后却因为徐祁舟抓住了他的双手而什么都没办成,两腿之间还被徐祁舟的膝盖磨着,他看不着自己的内裤,但也知道肯定不成样子了,那些流出来的精液,一直干不了,现下又因为这隔着裤子的猥亵,在隐隐刺痛的屄口糊成一滩,还有些在屄口的收缩中,小阴唇控制不住地夹着内裤裤裆,将精液糊糊往它流出来的地方拱。而徐祁舟还在说着更羞人的话:“旗子,你想我继续当你光明正大的兄弟,我能同意;那我想你当我偷偷摸摸的老婆,你也不该拒绝吧?”

符旗不知道该对这种胡话作何回答,徐祁舟以耍流氓的态度在跟他要一些开不了玩笑的承认,符旗只觉得大家都被徐祁舟骗了,他才没资格站到升旗台上接受学校领导的表扬,那些女生也都喜欢错了人,他明明色得要死,什么手段都耍,自己点了火扔出去,却又被他递回来,烧得符旗脸发烫,想逃没法逃,只能慌不择路,破罐子破摔地给了不像样的答复。

“我,我没谈过恋爱,我不会!”

徐祁舟笑起来,一只手制住符旗的两条胳膊,翻身将他压到自己身下,狠狠地亲下去。

“傻旗子,和现在没什么不同,我会更喜欢你,而你呢,让我亲你,摸你..肏你。”

他轻轻地在符旗的舌尖上咬了一口,两人贴着脸听彼此重重的喘息。

徐祁舟说的这些当然不是恋爱的全部,这只是它最用来吸引情侣踏入彼此复杂生活而精心伪装出的欢愉,但符旗不用知道这些,徐祁舟想,他的旗子只要知道,甜的是冰淇淋和玫瑰,咸的是盐和眼泪,这就足够了。他只要享受被爱的虚荣和肤浅,就永远不会被爱伤害。

第十章

他们在帘幕后面的床上躺着说话,外面有一点动静符旗就要催徐祁舟快点走。

徐祁舟跟女班长说的请假不去是确有其事,他们篮球队教练找他,约定了时间到他办公室谈事情。他准备压着点过去,此时只跟符旗扯蛮。

符旗原本是不着急,他们班第四节语文课,他迟到一会儿也不会怎么样。可徐祁舟说的那些话让他没法在床上好好躺着了,先是问自己底下还疼不疼,之后又咬着自己耳朵说那包袋子里的药要怎么用还越说越不正经。徐祁舟的立场上却觉得都是被符旗勾的,好好听着就行了的事偏又好奇,结巴得像个小白痴,在自己解释了虽然没有撕裂,但为免发炎,还是涂一下之后,还要问自己“那为什么要用”。徐祁舟并不是表面上的正直年少,一个初中就对符旗起了色心的人,现在又是已经占了符旗实在便宜之后,又能说出什么好话呢。

“旗子,你就不想,趁着涂药自己抠摸几下?我这是给你制造机会...”

徐祁舟还没说完,符旗被他无中生有的诬陷气得坐起来要走,脸红到脖子根,却不知道怎么反驳这种荤话,只是翻来覆去骂徐祁舟。他的骂也是毫无攻击力的“你是猪啊你!”他没碰到过坏人,因他的身体弃他而去的父母,也只被理解成去追求更合理的幸福,他对这世界坏的概念也就只到动画片里被丑化的各种猪,所以到他人生目前为止,都统一用“猪”来概括坏,再甚也就是“臭猪”“笨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