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君子所为,又不合礼数。

怎能趁人之危……

不能再温温吞吞地守着了。即便这是涅槃火混淆出的短暂假象,毕竟也是所谓天道恩赐,又是在这种时刻,仅凭这一丝神识去抗拒到底有些冒险。他暗自用力咬了咬舌尖,强行压下燥热,重拾了思绪。|?Q綆新群⑹0七9扒?Ⅰ?

破不开心魔境多半是以假为真,或是因为心结所至不愿清醒。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竟这般一心求死。

再拖下去必然不利。

心魔境变化万千,转瞬便能构建出完全不同的模样,身处其中的人若是被强行点醒,反而会越陷越深。

在他还年少时,师祖曾提起,早些时候有弟子渡劫时陷入了心魔,被人好意说破了身处幻境,想要醒来,反而发现“醒来”这事本身就成了幻境构出的假象,一遍遍地重复醒来,发现是梦,再度醒来,仍旧是梦,渡不过心结,只能在绝望中神魂自伤而亡。

让对方自己看破身处假象,倒也不难。

好在阴差阳错之下,他曾风雪中练剑,夜归时送了唐锦一场幻境。那时还曾因为怕对方在梦中魇住,足足看完了一整场性事。

若是实在……不过是将梦中之事重复一遍,让人有所觉察便好。

他思量许久,索性贴上唐锦的额心,进去识海看个究竟。

神识交融的瞬间,那深陷幻觉几度求死的识海竟从虚无中传来一声喃喃自语。

“不要死……”

沈侑雪一怔,眼瞳骤缩。人常有心声,他从未想过自己与唐锦的心声竟是一模一样的,仿佛这一声恸哭是多年前他在天道崩毁的混沌中残留的呢喃,电光石火间便隐隐约约明白了唐锦求死的缘由。

当年为了寻回师门的魂魄,数度强行压制修为涅槃求道,连生死也漠然度外,随波逐流地踏遍道途,若非到最后突然有人出现在青岩室,剖心而死也没什么值得留恋。

如今从唐锦识海中传来这股悔恨千年过去仍旧似曾相识,无处发泄,若非扭转重来便是到死也不能释然,绝望无穷无尽,他明白有谁死了,死于非命,而唐锦正如当年的自己,无能为力。

周围的虚无淡去,化作太忘峰的雪景红梅。

唐锦站在红艳的梅树下,剑修与他对上目光,忽然脸颊一湿,定定看了许久,才低头,意识到衣襟沾满了泪。

颈后那诡艳的滚烫蒸得理智动摇。

唐锦与他简单地说了两句,看起来又困又累,大概是几度身体在生死间徘徊耗尽了精力,无暇注意太多,所以仍旧未发觉剑修有什么不对之处,一心只担忧涅槃是否有差错,剑修零零碎碎地听进耳中,却有一句猝不及防地刺进心里。

我没事啊,一直在这里等你。

他忍耐着几乎破土而出的渴念,无根无萍的情欲和软弱无能的痛苦掺杂着,近乎将他推回到那个星子日月都混沌一片的师门埋骨之地,他也曾在那里等过。

等了许久。

远去的众人里有敬仰的,嫌弃的,宿仇的,挚交的。

没有人回来。

谁也没来。

唐锦仍旧困惑地看着他:“你脑袋烧得不正常了,我去找人来,你别急。”

他抬了抬眼,低声问了句:“你一直在等我?”

唐锦十足地无语了,对这明知故问道:“不然呢。”

一边说着还一边很关切地打量他的头,似乎像依靠目力判断是不是里面变成了什么听不懂人话的疯傻呆子。

桃花纹路枝节蔓延,绞得人情痴意醉,他想起那时唐锦懒散地靠在门上挑眉一笑,开口便是让自己教些风花雪月,想起幻境里那场颠鸾倒凤的情事。

解下发带,披散的发丝一寸寸褪去遮掩,化作曾经不愿现人的雪白。一切都在重演了曾经看见的那幕,沈侑雪过去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心甘情愿做一个幻想的替身,只为了断心上人的求死之心。

一直压抑的情欲不再温顺,能听到枷锁被折断粉碎的声音。

唐锦的肉茎并不小,一贯被捆仙锁安分地管制着,除了二人初次交合的那日曾经解开过,便一直都只被玩弄,甚至在情事时被灌进、塞进其他的东西。此时没了管束,被人含在口中拨弄两下,渐渐硬起。

从铃口溢出的些许液体顺着积蓄的唾液滑进喉咙,似是火上浇油。他记得唐锦曾说过的那场梦,有那么一瞬间苦苦挣扎着从想要当下交合的冲动中挣脱出来,只认认真真地舔弄着性器,将自己下身的热胀置之不理。

缠绵的亲吻在铃口周围湿润、舔舐,品尝般探索深入,涌出的液体融化在舌面。

唐锦对突如其来的梦境重现手足无措,腰不由自主地往后躲,剑修按住了他,松开喉咙试着往里吞,闲着的手抚摸着后肌和会阴,掌心下的身体勉强抵抗了片刻,骤然软了下去。

他尽力含得深些,温热的喉咙到唇舌一直包到茎体根部,只吞吐了几个来回便寻到了诀窍,将愉悦推向高潮,舌尖抵着顶端轻轻戳了戳,将龟头放到舌面上,湿淋淋地吸了几下,徒弟方才忍耐的呻吟一下拔高,不受控制地挺了几下腰,全数射在了他嘴里。

他将精水咽了下去,一心只抵抗着几乎能将人卷尽深渊的情欲,全身紧绷如弓弦,被碰一碰便恨不得抱着徒弟就此沉溺下去。

胸膛激烈起伏好久还是没能回复平稳,他哑着声死死锁住心头那些污浊不堪的想法,放软了语调,音调有些发抖。

“是梦,该醒了。”

可徒弟看起来快哭了,在整个幻境重陷虚无时还狼狈地扯着他一团糟的鲛纱衣袖,在他抵抗欲念的疲倦中透过交融的神识传来日光般的温暖,他听见了识海里传来唐锦的心声。

别哭了。

一定是我做错了什么。

怎样都好……如果你要我醒过来,那我……

似乎是濒临沸腾的水忽地冒上第一个气泡,随后水面翻腾不歇,滚烫的温度烧掉了最后一丝理智。神识不堪重负地退出识海。原本若无玲珑骨相助,不过是耗尽一具化身。可如今……他望了望仍旧昏睡在云榻上一无所知的人,沉默了片刻,伸手解开对方的衣摆。

既然怎样都好

是你应允过的,怎样都好。

玲珑骨的灵气凝出的躯体在一次又一次的克制中等得不耐烦,唇舌交接相吻时彼此的身体都情动不能自己,他插入对方的腿间磨蹭,顶端不断顶弄着那个小口,一边扩张着一边控制不住地对准入口射出了精水,还未插入里面褶皱上就已经沾满了体液,看上去倒像是唐锦自己射出来一般。

他红着眼尾忍到了极限,勉强能够进入后就冲进深处,臀肉和下腹相撞出啪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