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儿嗔道,惊得蛐蛐儿上蹿下跳,她看着它这劲头,不自觉的想到了那农夫…

一开始她是厌弃他恨不得他惨死荒野的,可当陈烈田爬了兄长的床后,她又气愤又好奇,气愤兄长竟临幸这种贱仆,好奇他的身子是有多紧致,才引得这些男人一个个的…

亲身上阵磨枪不就明白了?林水儿这么想,要了他后又觉得也不过如此啊,倒是性子挺倔,反正她不可能再要他第二次…

她只是看不得那个怪物对贱仆忠心不二的样子,她就是要让他看看,陈烈田在她胯下有多淫荡。

他说……

小姐,您玩死我吧。

呵,她还以为陈烈田有多顽固呢,想来也不过是被驯服过的伏低妓子,这种妓子她见过太多了,一时就没了肏他的兴致,把他丢给云清,失望透顶的抽身就走了。

只是为何…近日梦中频频都是这句话。

林水儿思绪一团乱麻,连婢女通报家主回府了都没多大反应,远远对着林知昧俯首就了事,倏然,林知昧紧蹙眉心,也不回应她,持剑拨开人群,向着后山奔去。

林水儿心下一惊,莫非是有人擅闯禁室?她施展轻功,追在林知昧后头,轻声问去哪。

“陈烈田。”林知昧声音冷冽,蓦然加快了速度。

莫不是陈烈田擅闯禁室?!他果然是个祸害!林水儿紧咬贝齿,向后瞟了眼半路不明缘由跟上来的李清,啧了一声,腾飞向前。

三人几乎是同时降落一残垣小巷里,他们都第一时间看见了一身血污、只露一双光灼眼睛的人,他看着他们,眼底的复杂甚至都让他忘记了推开把下体戳进嘴里的人。

在恶徒的丑根距离他唇瓣只有一寸之时,陈烈田眨了眨眼睛,看着被来人掌风钉在墙上的恶徒以及身后收掌的林知昧。

“多谢家主及时相救……”他挣着从地上起来,林知昧搂腰拥过他,他靠在纤尘不染的白衣上,无自觉的张口咽下他递来的东西。

随即推开身后的林知昧,勉力站在墙边,林知昧看了他一眼,却是沉默。

“蠢货!”不远处传来声音,陈烈田无力抬眼,看见了跪在李清脚边颤栗的人,这人,是方才扬言要弄死自己的那个!

陈烈田终于懂了,艹他娘孙子的!这静王就如此蛇蝎心肠!不仅要杀老子,还要如此羞辱!看他紧皱的眉心,怕是在苦恼自己竟然还没被奸杀至死吧!

他才看见站在阴影里的林水儿,她定是跟静王一同来看自己笑话的,呵,我一个农仆,能得他们如此厚爱,也是厉害啊…总而言之,都是一丘之貉。

药丸的药性开始生效,遍体温和,陈烈田冷冰冰的看了家主一眼,如今倒是现身得如此巧妙,假惺惺的,让人恶心。

一个比一个畜生。陈烈田闭目不言的样子在旁人看来是…强撑的犟,破破烂烂的,实在算不得好看,又有让人心惊的脆弱…

李清大致明白了情况,斜睨了地上的蠢仆一眼,他还不打算与未来的亲家林府结下梁子,朝着林知昧作揖歉声道:“今日之事是本王管束下人不当,实在抱歉,望林家主宽恕小辈一二。”末了看一眼陈烈田,抿了抿唇。

“静王何必向我抱歉,我身上并无伤痕。”林知昧冷然道,言下之意明显。

李清顿觉尴尬,只好自己收揖,转向墙边时,一旁沈默良久的林水儿清柔的声音响起:“静王,今日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虽说是奴仆之间的粗笨行为,但我林府向来以小见大,此事如果不给我一个交代,您怕是拂不起林府的面子。”

林水儿明显带了不虞,她方才只隔了半寸便能…也是这半寸之差,足以说明她与林知昧的实力差距。

李清见林水儿不悦,才终于慌了一瞬心神,忙出言哄她,他当然知晓他们的本意,可…他脚边的小厮伶俐可爱,又颇得他的喜爱。李清叹了口气,也罢,谁让他毫无分寸的自作聪明呢?

“既如此,本王也无言可对,一切过失都是本王处理不当,本…我诚心向你道歉,啊诚心的话,就拿这蠢仆的人头给吧!”语落,李清眼底暗沉乍现,凝气于扇尖,挥下!

“等等!”一直垂头的陈烈田喊道,三人都是一愣,看向他,李清的动作滞住。

陈烈田忽然走向林知昧,林知昧再次搂过他,俯身为他擦拭血污,他装作脱力的靠上去,就像是在依偎他……

“静王,这位小大人怕是认错了人,我是个大男人,受点小欺负也无妨,小大人也罪不致死。”他从家主怀里探出头来,虚弱的对着李清笑了一下,像是在说,没关系。

陈烈田要亲手,摘下这个白面小儿的脑袋!绮额群??⒎壹⑺⑨?6??

李清指尖一颤,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这时,地上被林知昧用内力压制住的一人突然暴烈而起,在场之人都正关注林知昧怀里的人,没人看见他手掌放出的黑风,“呲噗…”是掌风入肉的声音。

林知昧眉间一跳,寒冽的双眼扫过去,方才偷袭之人痛喊一声,瞬间炸裂成一地血沫。

“你不用帮我挡,他杀不死我。你…是不要命了吗?”手心兜住他嘴里涌出的血,他不是素来利己吗,又为何要帮他挡这一掌?林知昧只觉得这里一片泱泱多余的人,吵闹不已。

“因为家主救了我。”陈烈田有他疗愈,也没有多难受,他在赌,那一掌杀不死他,却能在林知昧心里留下印象不是么。

林水儿重哼一声,随手扯过一个瑟瑟发抖的恶徒,捏碎他的脖子。

李清直愣愣的看着几乎是躺在血泊里的人,一个人的体内,为何会有这么多鲜血。

红生生的。

陈烈田摇了摇头,不去看林知昧的神情,只道小的惶恐,推开他,一个人踉踉跄跄的往林府走。

三人神情各异,李清理好情绪,以扇掩面,温润的眉眼扫过他们兄妹,兄妹阎墙么……

房外时不时响起不同频率的敲门声,不管是谁,陈烈田一个也不想应付,自己胡乱上了点药,就倒头会周公去了。

半夜,被身后滚烫的体温惊醒,陈烈田不耐的往后一扇,被人握住:“不是吧?几天不见,一见面就打我?”

陈烈田缓缓睁眼,面前俨然是笑得一脸邪肆的月翎,他嗤笑一声,抽出手掌:“别惺惺作态了,月翎,我都看见了,我反正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玩意,也供不起你这栋大佛,慢滚,不送。”

空气滞凝了两秒,月翎突然捏住他的腮帮子,无奈道:“就知道你听见了,你听我解释一番可好?”

“不好,滚出去。”“啪”的一声,月翎无暇顾及被打得红肿的手背,忙道:“对不起。但是你真的误会了,我当时说的话只是为了应和那个女人,她是我的暗杀任务啊,我只是演个戏,你看,完事后我就快马加鞭的来找你了。”

“好话谁都会说,你走之前不会和我说一声吗?”陈烈田道。

月翎大呼冤枉,嗖一声爬下床从杯底抽出一张白纸,嘟囔道:“我留了,你没有看见罢了。”

“行我知道了,你滚吧,还有,多谢你的教导,就这样。”陈烈田不喜欢这种危险的还需要解释的关系,他承认,他有恃无恐了,可他就是厌烦。

“为什么啊?给我个理由行吗?你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吧。”月翎半跪在床下,死死抓着人的肩膀,双眼灼灼的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