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等,但他不愿意等来这种结局,贺亭的这种退让,比分道扬镳还令人绝望。昨天两个人还是世俗意义上亲密的情侣,今天戳破了那层劣质的窗户纸,才看清他们之间的距离,比之前还要遥远。
贺亭没有办法安抚他,他说:“我只能做到这些…现在这样,对我们都好。”
“我不好!”秦越说:“我都这么问你了,为什么你连骗我的话都不肯说,哪怕是告诉我,我还有机会呢?”
“你需要时间,我能等,师兄,可我能等到那天吗?”
不是焦急,在秦越的心中,那更多的是一种抓不住的茫然无措,他无法确定,某一天,某一刻,也许贺亭找到了更好的方向,突然就会离开他了,他必须要一个肯定的答案,来应付心中的不安。
而贺亭不肯给。
他有多了解他,他知道贺亭的执拗和坚持,也知道贺亭可能已经没有心情在爱这件事上耗费精力,秦越总以为能让他回转……
贺亭沉默以对,在秦越面前,任他怎么说,用什么手段,都好像动摇不了他。
冰凉的感觉从指尖蔓延上去,一直浸透了秦越的心脏,他呼吸渐轻,贺亭露出的疏远,程安礼于濯的威胁,似两把抵在他前后的尖刀,随时可以要了他的性命,用锋芒无声地告诉他:这样的坚持没有意义。
“我知道了。”秦越轻点了点头,肩膀垂下:“师兄,你走吧,我想休息了。”
第73章 | 养子/猎人x吸血鬼亲王(1)
【作家想說的話:】
写不出来最后一个世界的结局……曲线救国了。
大家应该懂我如果我文思泉涌我会爆但是,如果不更那就很简单,写不出来哈哈哈哈哈(苦涩
这个世界只有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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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静谧的古堡,最后一缕夕阳渐渐垂落,窗棂里的灯亮了起来,一位年轻的侍从官步履稳重,在长长的走廊中穿行。
他理了理合体的西装领口,在走到尽头的大门前,挺直的脊背微微躬下,头颅低垂,变成了一副温顺的样子,对着紧闭的大门,他恭敬道:“父亲。”
等了一会儿,屋里人只传来了几声细微的动静,青年还是维持着极为妥帖的姿势,头垂的更低,推开了那扇厚重的门。
屋子里昏暗极了,从床榻处传来一个男人慵懒的声音:“什么时候了。”
侍从官把手上的托盘放到桌上,打开了灯,他识趣的没有去动紧闭的窗帘,有了光,屋子里的一切明朗起来,镶嵌着宝石的摆件,精雕细琢的家具,还有铺满了整个房间的柔软天鹅绒……极致奢华的巴洛克风格,让本来宽阔的空间都被耀眼的装饰填满。
侍从官没有在这些价值连城的东西上停留目光,他走到房间中央红绒的大床上,自然而然的侍立,回应:“父亲,太阳已经落山了。”
床上响动了几秒,很快,在他眼前就出现了一只赤裸的小腿,目光微微上移,男人肌肉流畅的腿根,窄翘的臀,还有胯骨处刚好可以握住的一节腰线……侍从官迅速收回了目光,他还是垂着头,把一旁的长袍拿来,给男人披在身上。
吸血鬼懒懒散散的坐了下来,他也顺势单膝跪下,拿起一边的拖鞋想要给对方穿上,手掌接触到男人的脚踝,慢慢地抬到自己面前,吸血鬼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这一次却没有像往常那样任由他服侍,脚直接蹬上他的胸口,声音还有点刚醒的沙哑:“埃利奥特,今天为什么这么晚才叫醒我。”
作为这位亲王唯一的近身侍从,埃利奥特背又弯了弯,做足了听话的姿态:“父亲,您昨天没有休息好,是我自作主张,请您责罚。”
吸血鬼没说话,可能在打量思忖着什么,贴在埃利奥特胸口的脚缓缓下移,顺着衣物摩挲,埃利奥特从善如流的用手握住对方的脚踝,低眉顺眼:“我为您准备了最新鲜的血液,请您享用。”
“呵。”
埃利奥特带着手套,无法触碰到贺亭,但他好像能感受到吸血鬼冰凉的体温,男人脚踝的骨头被他握在手心,并不胳手。
他没来得及感受更多,贺亭就毫不留情的一脚把他踢开,赤着双脚站了起来,埃利奥特赶紧重新站好,跟在他身后,走到餐桌前。
血液用高脚杯装着,散发着诡异粘稠的红,贺亭坐下来,却只用手指随手敲了敲杯脚,用手撑着头,懒散的斜靠着。
埃利奥特站到了吸血鬼的侧边,这是他最喜欢的角度,即便低着头,他也能看清贺亭的模样长发有点零散的铺在男人的肩膀,猩红的眼睛偶尔一闪,贺亭在他面前毫不避讳,随意裸露身体,长袍没有系牢,他甚至能看到一侧胸前的乳头,因为吸血鬼过白的皮肤,呈现出一种青嫩的粉。
强大的血族,在外表上呈现出无可挑剔的完美,而正因为他的强大,让看到这幅身体的人下意识的忽略那可怖的爆发力,进而妄想把控这艺术品一般的生物。
吸血鬼搅着自己一缕头发,开了口:“我今天要去城中,你不用跟着。”
埃利奥特眼神一暗,作为吸血鬼的奴仆,他本应该毫不犹豫地应下,可……
他从贺亭的眼里读出了期待,他知道是因为什么,这个血族又在人类世界玩儿着哄骗真心地游戏,这一次的狩猎的对象是赏金公会地一名吸血鬼猎人,这样大胆放肆的欺骗,让贺亭尝到了久违地乐趣,他在夜幕降临时准时赴约,并且一天比一天回来的晚。
那个猎人叫克莱夫,克莱夫·塞西,是塞西家族年轻一代最出色的年轻猎手,死在他手里的高低阶吸血鬼不计其数。
贺亭在最危险的地方和克莱夫周旋,出色的猎人明明应该有敏锐的洞察力,可他偏偏察觉不出来贺亭的伪装,被贺亭哄骗的团团转,一心扑在两个人所谓的“爱情”上。
血族亲王的实力深不可测,只要他想隐瞒,克莱夫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爱上的会是一个自己立志要斩尽的吸血鬼,但是这场游戏里,最有意思的不就是真相揭开的瞬间?
贺亭早就期待那一刻了,克莱夫看到自己的恋人变成势不两立的仇敌,是会愤怒,还是会哭泣,还是会质问……都能带给他莫大的满足,他吸食着人类激荡的情绪,来聊以慰藉这漫长无聊的生命。
“父亲。”一旁的侍从官却以手抚肩,提醒他:“恕我提醒,您的沉睡期要到了,不适合这样频繁的远行。”
贺亭的目光终于舍得移到他身上,被打断的不快显而易见:“你在质疑我?”
埃利奥特:“我是为了您着想,塞西家族的猎人很危险。”
高高在上的亲王根本不听他的分辨,他手指动了动,手上盛放血液的酒杯立刻朝埃利奥特倾去,红色的血水泼到埃利奥特的西装上,把白色衬衣晕染开。
埃利奥特立马单膝跪下:“请您恕罪,我”
“再说错话,”贺亭冷冷:“我拔了你的舌头。”
埃利奥特被血液的腥气沾了一身,面不改色,他低眉顺眼的附身膝行,轻手轻脚地去托起贺亭垂在一侧的手,吻了吻中指根处的戒指。
“抱歉。”他说:“打扰了您的雅兴,作为补偿,请允许我做您的今天的血食。”
贺亭没有抽回手,他低下头,看了看这个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侍从。
他对这个侍从是宠爱的,否则不会允许埃利奥特称呼他为“父亲”,可也仅限于对于一个忠心的宠物那样宠爱,他可以允许宠物的讨好,但绝不能容忍对方的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