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赶开这个可怕的想法,闻溯解释:“我没有这么想,你知道的我是个beta,我对你的信息素毫无意见。”

“你之前说温弥亚的信息素特别好闻,你很喜欢,”他执拗地把她的解释当作客套的谎言,喃喃道,“你说你喜欢他的一切。”

因为感情波动,费尔德一边忍受着高烧带来的眩晕,一边直勾勾地盯着闻溯,像是在和她的谎言争斗一样,不愿放过她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被一个脑子不清醒但记忆出奇清晰的病人翻旧账,闻溯颇感无语,她随口胡诌那些话的时候剧情还在温弥亚装傻白甜的地方呢,她也预料不到费尔德居然会对这些胡话念念不忘。

“······我那些都是玩笑话。”

可他似乎根本听不进她的解释,又说:“上次那个莫名其妙的兰洛·卡文蒂也是,你们那么亲密,所以你喜欢他吗?像喜欢温弥亚一样喜欢他吗?”

“你为什么总是喜欢那些omega?连温弥亚那种满口谎话的人你也喜欢?难道就因为他是omega吗?”

被他红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饶是闻溯也能看出alpha抑制不住的凶性,她试图为确有苦衷的温弥亚解释几句,但她刚开了个头,费尔德的肩头突然一耸一耸的,他仓皇地背过身去。

费尔德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推开闻溯手忙脚乱想要上前扶他的手,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攥着衣襟咳嗽,被打翻的水杯在地毯上滚了一圈,撒出的水把他的胸腹浇了个透。

闻溯站起身想跑出去找女仆,刚迈出几步听见了费尔德带着喘息近乎撕裂的声音:“不许走!闻溯!”

她回过头看到费尔德挣扎着要从床上跳下来,他在闻溯阻拦前成功拖着病体从后面抱住了她,他的肌肤贴近她的脖颈时闻溯被烫得抖了一下,然后她就被抱得更紧了。

“你一点也不可怜我,闻溯,”他压抑的声音从耳后传来,随即沉沉的脑袋压在她的左肩,“你对他们都那么好,但对我太残忍了。”

“残忍”这个词对于闻溯而言很是新奇,她忍不住表示反对:“费尔德,你是个有权有势的成年alpha,我没看出你需要谁可怜。”

他却还在不知疲倦地碎碎念:“你那么喜欢玩弄感情,喜欢脚踏两只船,喜欢当烂好人,为什么,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高温,她渐渐积攒的火气也就这样被他点爆了,闻溯冷下脸微微侧身扯着他的衣领把人“砰”的一下压在墙上,被磕晕的alpha有一瞬间停止了念叨,红眸一眨不眨地垂下看着她。

“你继续说啊。”虽然意识到这样对待一个病人有点不妥,但闻溯很不爽他无缘无故指责自己的行为,再加上在热得要蒸发的时候听人念念叨叨实在心烦,所以即使手上松了点力道也没有放手。

于是费尔德就以那样别扭的姿态被她抵着也不抵抗,眸子里反而升起雾气,慢慢道:“你明明这么坏,为什么还不来玩弄我呢?”

“······”

如果不是知道她一松手费尔德估计摔得不清,闻溯肯定会赶紧放开这块烫手山芋,她匪夷所思地看着费尔德:“你说什么?”

“你玩弄我吧,闻溯,”如果忽略掉他脸上病态的红晕,他的表情坚定郑重地像是在和她谈一桩生意,“我不像omega一样又脆弱又麻烦,这样你不用可怜我,也不会有心理负担,你会喜欢的。”

“你脑子清醒吗?费尔德?”

脑子呈现薛定谔的清醒的费尔德没回答她的话,他向着闻溯压倒下来,他们一齐栽在了他柔软又宽大的床上,铺天盖地的麝香气淹没了她的嗅觉。

费尔德顺着凌乱的衣领很快就把衬衫又扯又解地脱了下去,白皙结实的胸腹也和他的脸一样染着浅浅的粉,他牵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左胸上,皮肤下埋着的心脏在她掌心里激烈震动着。

他虽然没说话,只是用湿漉漉的红眼睛看着她,但是闻溯诡异地读出了他在传达一个消息,就是他真的很适合、很想要被她玩弄。

被他的身材和渴求的样子震撼,闻溯有点恍惚,这种欲言又止的神情被易感期的alpha理解为诚意不够,于是唯恐被拒绝的费尔德带着她的手向下探,在触及到那根凸起的性器时两人都狠狠一震。

费尔德握紧了她下意识想要抽离的手,俯下身舔舐着她的耳垂,呼吸间的热气也快要把她熏晕,他轻声说:“这里也很想。”

*小闻:怒然大勃啊不对是勃然大怒

*怎么小a们都在主动当男小三,是不是有哪里出了问题(挠头

第073章 | 0073 在跳下窗台前他会先和她的眼睛吻别(h)

自己来这是为了什么来着?

好像是为了替自己的学生米沙探望她亲爱的哥哥。

然后现在是在干什么?

发觉身下人正在直愣愣地看着自己,alpha赤裸的身体瑟缩了一下,劳伦家的小少爷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完全裸露身体,即使是他脑子一热就开始宽衣解带,有刻意出卖肉体之嫌的行为还是令他赧然。

随即费尔德又悄悄观察闻溯的神情,确认她并没有露出讨厌的情绪后,费尔德忍不住俯下身想要吻她。

不用接触闻溯也能感觉到他的嘴唇和身体一样滚烫,明明刚才他那么毛躁又急切,这个吻却悬在他们呼吸之间,迟迟没有落下,被他们碰掉的床帷把房间里唯一的日光隔绝在外,昏暗的视线中费尔德的红眼睛像一团急速跳动的焰火。

闻溯想起了她给米沙上课时他坐在旁边的那段日子,偶尔她的目光会划过这个安静地看着她们互动的男人,不说话的费尔德在外表上意外地收敛了傲气,淡淡的神情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但有一次在闻溯为了给米沙纠正读音不得不张大口腔给小姑娘看舌位时,或许是她的表情有点滑稽,闻溯瞥见他笑了。而在她发现他抵着唇偷笑的那一刻他立刻就收回了笑意,又变成那副平静的样子。

从前闻溯一直觉得他对自己颇有微词,不论是温弥亚的事还是自己的性格,虽然费尔德出于教养没有把意见表现出来,但他也一定对她没什么好印象。

这种想法直到那天看见他的笑容才有所动摇,闻溯自信地想,或许她也不惹人讨厌。

现在看来,她还是太不够自信了。

费尔德的吻在她回忆完的时候恰好落了下来,他捧着她的脸生涩地舔舐着她的唇瓣,舌尖无措地在她抿紧的唇上打转,完全没有了闹出那么大动静该有的气势,闻溯被他弄得又痒又热,实在没忍住张嘴咬了他一口,alpha更是连舌头都僵硬了,一动不动地让她泄愤。

然后他像报复似的以牙还牙咬她,不过那力度比她轻多了,甚至醉翁之意不在酒地顺势学会了撬开她的唇,缠住柔软的舌头慢慢吮吸,轻柔的动作让闻溯觉得自己的舌头快要被他含化了。

如他本人所言,易感期的费尔德虽然还一如既往地刻薄又傲慢,但是比起平时的他更诚实的样子确实顺眼多了,如果他是在吸取了经验故意装可怜的话,闻溯承认这样确实行之有效。

他们就这样达到了一个诡异的平和状态,闻溯在欣赏他难得一见的坦诚姿态,而费尔德在克制自己暴虐的欲望,尝试加热她的身体。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讨厌beta捂不热的身体,但是当对象是闻溯时,他又觉得自己甘之如饴。

没办法,alpha就是这样反复无常又不讲道理的物种,如果他从一开始就能遵从alpha的天性再强硬一点,是不是也不用翻来覆去地受折磨了?

费尔德把手探进了她的毛衣里,从腰间慢慢向上攀升,身体起伏的曲线在掌心里一路蜿蜒,他恋恋不舍地细细摩挲,直到指尖触到那颗小小的乳尖,当他轻轻揉捏时她的喉咙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像羽毛从他的背脊滑落一样惹人心痒。

“我不可能停下来的,闻溯,你之后再怎么喊停我都不会听。”他注视着她的眼睛恶狠狠地说,其实心里在想如果被拒绝了那他真的会立刻冲到窗边跳下去。

因为身体里被他撩起的热潮,闻溯的声音如同被水泡过一样散漫:“不是你说要我玩弄你吗,我怎么可能喊停。我觉得你说得对,你确实比‘又脆弱又麻烦’的omega更适合当床伴。”

她笑吟吟地看着他,费尔德知道她又在故意说些让他难过的话来劝他知难而退,曾经就温弥亚的性关系问题劝诫过她的费尔德·劳伦在这时被她定义为床伴,心高气傲的alpha怎么都应该拂袖而去。

但是此时此刻他刻意不去在乎这些事情,甚至不在乎她是如何看待心口不一的自己,他只是说:“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