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淮安一手提药包,一手拿着大串糖人,灯火映照下,脸上的面具可怖森然,露出的眼眸,却是藏不住的笑意和痴爱。

在人来人往的街上,他执拗的把糖人递到祝乘风唇边,看他想吃又纠结的模样,胸膛震颤,闷笑出声:“这糖人又不咬人,你只管张口吃它,它若咬你,我替你打它。”

自幼规矩极严,连坐姿不端,都要被老师斥责,长此下来,祝乘风也已经习惯了士族的礼仪姿态,现在要他在大街上吃东西,还是有些不自在。

就在他纠结时,堵在唇间的糖人,被轻推进口,舌尖一顶,脸颊一侧鼓起。

小口咀嚼,刚要抬袖遮掩嘴巴,就听见钟淮安坏坏的笑,顿时长眉一扬,拿过糖人的竹签,面具半抬,恶狠狠一咬,完全没了礼仪风度。

他前时才哭过,眼眶微红,此时凶凶的表情,脸颊被塞得鼓鼓,惹得钟淮安喉结干渴。

刚想要伸手,捏一捏那鼓起的脸颊,唇上就一冰一甜,一枚糖人被递到唇边,垂目迎上祝乘风微眯的狐狸眼,和他含糊不清的声音:“……它刚刚咬我了,你帮我打它吧。”

糖人入口,丝丝甜味,一路淌进钟淮安心口,甜味不散,再窜向四肢百骸。

他的灵魂,都染上了甜。

一辈子珍藏在心底的甜

【作家想說的話:】

篇幅太短不入V

明天用原世界哥哥睡奸受宝的彩蛋,弥补宝贝们

第79章 | 49:突营斩敌煞血来,狂又何妨,傲又何妨(原世界哥哥睡奸彩蛋

一路从街道逛来,周边商铺都已点起灯火,城门快要关闭,却还有许多人,聚集在张贴出来的告示旁。

而那告示下的守卫,不减反增,只能说明昭告的,是最为紧要之事,祝乘风自从被掳,就再没接触过朝廷的事,好奇想要前去查看,却被钟淮安阻止。

只能在马车上,等他看过告示后,再回来告知榜上之事。

等得无聊,推开车门,还没探身出去,果然就听见上空金雕鸣叫,已走出一段路的钟淮安,回身打个呼哨。

鸣叫声骤近,上空气流冲击而来,祝乘风一手搭在车门边,外氅系带飘飞,耳鬓的碎发,被冲击的抚上面具。

抬眼上看,一个巨大的阴影,从高空疾冲而来。

轰声巨响,巨雕裹着狂风,落在马车外辕,冲击的力道,惊的拉车骏马嘶叫不已。

站立在车辕上,金雕收翅,扭脖看来的眼神,是漫不经心,可一等到钟淮安拐过街角,鹰眼瞬间锐利,气势汹汹转身就冲车门疾冲而来。

祝乘风早就从它变化的眼神中,察觉异样,巨雕冲来,他非但不关上车门避险,反而把半开的车门,推至大开。

翅膀带来的风,刮得他眼眸半眯,金雕眨眼冲至眼前,收回按在车门边的手,一把就擒住了领毛炸开的脖颈。

手中用力,想要把金雕扳倒在车辕上。

在欺负其他人上,无往不利的金雕,一朝被遏,懵了好久才想起反抗,翅膀伸展,能轻松抓透骨头的利爪,把车辕木板抓出一排小洞。

受制于人的脖子,异常灵活,侧拧着要用下勾的利喙,去啄抓它的手。

这一下啄来,半个手都要废了,祝乘风手腕反转,单膝压住金雕背部,一手抓住翅膀根部,避过翅上箭伤,屈起的指节,用力顶上金雕的胸腔的侧后。

一时间,马嘶雕鸣,羽毛乱飞,刮起的风,吹得单膝压在金雕背部的祝乘风,发丝飞舞。

罩于氅下的玉组,华珠,清脆碰撞。

等金雕反抗稍缓,他才慢慢松开掐住脖子的手,朝着手心轻吹口气,攥在指缝间的细小绒毛,飘荡而下。

兽类的世界,就是强者为尊,一旦表现出弱势,就会被欺压,甚至当成猎物对待。

这金雕虽然摄于钟淮安的威势,明面上并不敢对他怎么样,可一旦离了钟淮安的视线,立刻就凶态毕露,现在吃了大亏,也能收敛几分。

安抚好受惊的马匹,整理好外氅,再迈下马车的祝乘风,又变成了谦谦君子之姿。

掉落大把羽翅的金雕,心疼的在车辕上捡啄自己的羽毛,祝乘风再次伸手,金雕又警惕啄来。

伸出的手并不收回,他朝着金雕身后疑惑道:“钟淮安?”,刚还凶神恶煞的金雕,瞬间老实下来,鹰眼不甘,却只得乖乖梗着脖子,任人抚摸。

轻轻摸了两下它炸毛的背部,又把掉落的羽毛,当作胜利品捡拾起来,祝乘风才轻笑一声,不紧不慢,朝先前路过的兵器铺子而去。

等人走出几步,金雕才小心回转身后看,可后面哪有它的主人!被人戏耍一通,金雕是羽毛也不捡了,凶狠鸣叫一声,记起它监视的职责,紧跟而去。

一人一雕,拉扯着进了铺子,数百件兵器,立在店内,祝乘风对其它兵器,视而不见,一路来到先前匆匆一扫的,一杆银枪旁。

伸手触摸,寒气袭来。

从兵器架上取下银枪,枪身手感极好,却也极重,握着有些费劲,掂重两下,手指一路滑上枪尖。

指腹触上寒光凛凛的枪刺,再从走势极好的血槽滑过。

屈指一弹,枪刺“嗡”鸣声起,带动着银枪两端的红缨,如吹了战场上烈风般,耀目飘动。

他对枪法,枪道不怎么熟悉,但光听这凛凛之音,也觉是一杆难遇的神枪,也就不怪钟淮安先时为它停留。

铺子伙计,早在一人一雕进店,就知来人身份不凡,叫来掌柜,想要上前介绍,又摄于那凶恶的巨雕,现在看覆面郎君试枪的手法,心知是遇上懂行之人。

不等人询问,赶忙说了银枪的价格,又小心奉承:“贵人眼力不凡,这银枪世所罕见,即使现今往来于城的,都是身份通天的贵人,可也只有贵人您,能一眼看到这枪的不凡。”

本想付钱就走的祝乘风,听了这话,解荷包的动作一顿,伸手拉过被金雕扯动的袍角,质疑道:“什么身份通天的人,能来这边远之地?”

他这怀疑掌柜吹牛的语气,激的掌柜面色涨红,手指着一个方向,急忙表明自己:“贵人不知,那西边军营里,”

说到这里,掌柜声音压低:“竖起的,可是玄金龙旗!!”

玄金龙旗,代表亲王的旗帜,祝乘风握着荷包的手指收紧,封地的亲王都已扣押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