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一把将她抱起,往后坐到靠墙的褪色的低矮沙发上,外面的烧烤味儿和人声热闹通过水波纹的窗楞团团地涌进来,遮掩了他们的动静。

宜真的裤子丢在一边,赤裸着下体被他压到腿根处,动情呻吟地坐下去。

陆深手脚不停地贯穿的身体,将她颠成海洋上一片起伏无法自保的帆船:“你知道就好。另外,缠上我就不认账,你要知道后果很可怕。”

宜真无辜地眨眨眼,哇地一声哭出来。

61.他是谁?(满3000收藏的加更get)

经过两月的训练生涯再度回归的孔宜真,受到了滨江分局同事的热烈欢迎。后院里扎起了联欢晚会似的七彩纸拉花、彩带还有条幅等,冲天而起的礼花洒到她的身上。负责接人回来的刑侦大队长陆深也在中心,面上含笑着挥舞着为阻挡开这些黏糊糊的玩意儿。

至此肤色深了几度、身材已有矫健与女性柔软曲线并存之姿的宜真,仿佛在这一刻真正地被警队给容纳进去。

几位领导也是高高兴兴地从楼上下来,拍肩的拍肩,握手的握手,辛苦啦又有长进啦!现在你也为咱们大队争光啦。

大钊吊着膀子哼唧唧笑着过来,将金铜色的奖杯塞到宜真怀里:“好家伙,自己的奖杯不领,还是人家专门送过来了,您老面子现在大了。”

深以为荣且嘚瑟得撩了陆深一眼:“真看不出来,咱家小孔还是个射击好手!”

陆深给他轻飘飘的一拳,转头叮嘱宜真道:“大家都为你高兴,但你也不能太高兴,比赛场上没有任何干扰,现实任务中完全不是一码事,知道吗?”

宜真还记恨着之前来自男人的恐吓,大庭广众下倒又不好翻脸,表情倔强而生动地闷声应了。大家跟着哈哈大笑,少不了一场饭堂里热热闹闹的接风宴。

局长发声说给小孔两天假,好好调整下状态,陆深替她答了。实际上他还有事要安排她。

此时国庆假期刚去不久,街道上仍旧残余着全民喜庆出游的余韵,招牌上广告还来不及撤下,在茶颜悦色门店旁有一栋颇有年岁的大厦。外墙的小方块白瓷砖已经泛黄。各种招标代理公司、美容会所、代做账目的小公司的各种牌子七七八八零零散散地挂在外墙的阳台或者窗户上。

宜真扭身就要往茶颜悦色钻,山沟沟里两个月的封闭训练让她渴望所有现代流行产品。陆深停好车过来时,她已经端上一大杯水果冰柠茶,自己咕噜噜地吸了一大口,喜上眉梢地把杯子举起来往他嘴边塞。

陆深好心情地喝了一口,揉揉她的脑袋,这家伙说记仇也记个把月,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说不记仇呢有好东西也往他嘴边送。

“你喝吧,我不渴。”

宜真这才反应过来还要冷战呢,好了嘛,冷战也进行不下去。

“接下来干什么?去吃饭吗?”

巷子里有家网红餐厅,专吃川菜,特别是一味泼着滚滚红油的猪脑花,宜真在回来的路上已经翻过攻略。还以为他是特意带她出门请客加请罪呢,原来不是,陆深带着她往另外一侧的旧大厦里进去。门厅低矮,电梯老旧,墙上贴满了广告纸。及至到了18楼,几家小公司在走廊四个方位分散开。

在朝西的方位,那边门开着,倒是没什么人声,门牌上挂着“贵金属研判投资中心”,口气可真大。

“干嘛,这里有嫌疑人吗?”婆婆18资源裙:11-65-24-285-5

陆深慢慢地望了她一眼,点了根香烟:“昨天他醉倒在马路边,手机和钱包还有戒指都被抢了。”

他?他是谁?

乍然一阵的激流往脑子上涌,不知为什么,她仿佛顷刻间领会了陆深指的是谁。他们两从来没谈过这个人。但总有一天会谈起。预感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她不敢置信地呆愣住。

陆深拧灭烟头,将回访记录本递过来:“你代我去作个回访吧。”

屋子里塞满了古色古香亦或是说旧式样的红木书柜,乱七八糟的书籍堆积在各处角落,文件纸也是随处可见不成体统地散落。仿佛这里刚刚遭遇抢劫。宜真连落脚的地方都不好找,一面走一边帮忙着清理地板上的纸张放到桌子上。

有人仰躺在老板椅后呼呼大睡,对房檐下的动静充耳不闻,也怪不得他被抢劫了。小偷抢劫犯之流恐怕最喜欢这种懒散地连反抗精神都无的上好客人。旁边搁着一只大鱼缸,灯光绿油油地射在水里,再折射到男人潦草的头发以及覆盖在脸面上的一本行业书籍。

宜真客客气气地,胸腔隐隐震动着扣扣桌面:“你好,请问你是这里的老板吗?”

这人不耐烦地发出一声嘶哑的声腔,勉勉强强地揭开脸上的书籍,顺手就丢在硕大的办公桌上。抓着凌乱的头发起身伸了个懒腰。一副优柔斯文且落魄至极的模样。

与妈的略略雍容的身材相反的是,爸轻减了很多。宽大的西服让他格外寥落。

宜真一声尖锐的呼喊卡在喉咙里,好半天才发生问道:“宋百川宋先生吗?”

宋百川似乎对任何来客都不敢兴趣,去厕所洗脸刷牙出来,精神头又不一样了,怪异又热情地招呼宜真:“你是来咨询业务的么?我在贵金属行业可是数一数二的专家,你看中了哪只股票还是期货?我都可以帮你分析。”

宜真被他热情非凡地搡到沙发窝窝里去,手里端着廉价的茶叶茶,飘着一股霉味。

低头强忍了半天的泪水。一个在别人眼里十全十美的家庭,因为失去了孩子,时间之河令他们不断的分崩离析,处处惨遭挫败。坦途不再有,幸福不再有,怀疑质疑后悔自责都是巨大的毁灭因子,把人往地狱里拖。也许他们有尝试过重新生活,但,没办法。

62.福星

宋百川兴致勃勃旁若无人的宣讲了半天的专业,忽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仿佛刚才的生机是一种短暂的假象。他很快萎靡起来,哈欠后眼角挂着泪水,挪挪屁股朝对面只顾埋头的年轻女人看去:“这位小姐,我都讲这么久了,您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宜真抬起头来,假装不好意思地欠身,搁下茶杯时眼睛跟父亲骤然对上,一束无形的光似乎从父亲散射的瞳孔中蓦地射出来,射到她的眼睛里。

穿透天灵盖的错觉让宜真浑身一震,快快地讲回访表递过去:“宋先生您昨天是不是遭遇抢劫了,我是过来回防的,这个表您填一下。”

宋百川也不接,不断眨巴眼睛盯住宜真,舌头突然捋不直:“你、你....你是谁?”

“我是滨江分局的刑警,您叫我小孔就行。”

宋百川到底还是把表格填了,不再跟宜真搭腔,仿佛困极累极,挥挥手让宜真自便,反正他这里没有任何贵重物品。起身就往狭窄走道最里间去,宜真踟蹰不前,陆深掐着时间进来,问人呢?

宜真往前指了指,然后对男人道:“这是干妈的前夫吧,我记得他的名字。”

陆深缓缓将头一点,命运的奇妙在于又一个“宜真”融入宋家的生活中,她仿佛是一个极其关键的契机。他做不到的事,她都能做到。

如果能将宋家的碎片齐齐全全地拼凑起来,对“宜真”的在天之灵也是安慰。他想过弥补,但自己的不断下坠和宋家对他的埋怨令他往往止步不前无计可施。

后一步进来也是担心宋百川受刺激。

“我们这就走?”宜真问道,实际上两个人都不太想如此草率地离开,宋百川的异样明眼人一眼就看出。宜真想到的最坏的后果是,爸爸可能沾了不该沾的精神剂药物之类。

片刻后过道深处飘来焚纸的檀香味以及混杂着呛人的烟雾。这味道独树一帜,典型庙宇里才会有的味道。

宜真大步向前,被陆深拽住胳膊,他朝前去了,是一副保护的姿态,这样出了任何变故他可以在前头。

房门并未关紧,一片暗红的光从门缝里射出来,陆深轻推门板,嘎吱一声,房门大开。屋内阴暗火红的光十足的渗人。窗户拉得紧闭不透一丝风声和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