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个不称职的伙伴。
你打破苦难,击碎秩序与律法。世界要诞生新的循环,你不介意背负组建新的食物链的动荡,从区长神父到奴隶商人,再追溯奴隶商人手里的供应名单,你杀死的人越来越多。
贵族,公爵,政治家,他们成了死在你手中的昂贵亡灵。你不在乎他们死前对你发出的凄厉诅咒魔鬼亦或刽子手,那又怎么样呢?同伴死亡的导火索,也有他们无形中的参与。
世界最初的不平等是由谁划分建立?不公的命运既然已经降临,不如由你来打破。从推行买卖与杀害的法官,再到某个在屏幕前笑称奴隶的存在是维-稳帝国和谐因素的部长“下地狱吧。”你对他们说。
你的生命浸染鲜血与仇恨,这既然是你的宿命,那你将贯彻到底。
后来你在圣诺兰广场遇到克里斯瑞恩少校。他身旁坐着监狱长西奥里,那个你从奴隶商人手中捕获到的名单对象之一,他在秘密施行骇人听闻的实验,以Omega的生命为代价来培育优良基因私下售卖。
你获悉的丑恶越多,就越是想笑。肮脏与腐朽就是构建这个世界中的一环吗?那你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是一个违背剧情跳脱框架的外来者吗?还是说等待你的命运是被裁决,你终将在某天献祭给这个世界。
在此前,你仍能做你想要做的事。
监狱长西奥里盯上了克里斯瑞恩少校,这位平民少校殊不知自己因为精神力方面的卓越天赋,正被某些人评估是否可以当做实验母体。他一无所知的同你对抗,阻止你针对西奥里。
你没有向这名正直的少校吐露你获悉的情报一个可怜的母亲寻找她失踪的孩子,她本人又被奴隶商人强行夺走了自由公民的身份转售他人。
她是唯一一个目睹你杀死奴隶商人却没有害怕逃走的人,对孩子的爱意抵过恐惧,她恳求你帮助她。你从她的眼里看见一句话,“救救我吧。”她说。
于是你来到了圣诺兰广场,你从监狱长西奥里的眼神中探听出了他的新盘算,少校对此一无所知但是他认出了你。
克里斯瑞恩是构成帝国庞大组织中的一员,是一台精密仪器里不起眼的某个零件。他是你的敌人,但在内部他正要沦为被瓦解的一个存在。也许某天这位天赋卓越却出身平民的少校会陨落在某场不为人知的实验中。
“……原来这就是你的模样吗?银色杀手。”
他对你说:“你知道你杀了多少人吗?”
你告诉他,你会杀更多的人。一切要从你死去的同伴开始讲起
第一个死去的是阿佩达南,他有一双碧绿色的眼眸。然后是斯特奇纳,他死在一个下雪天。
最后死去的是我的埃文·道尔。
年轻的少校,我会杀死更多的人。我会把他们的灵魂送往地狱,为我死去的同伴们忏悔赎罪。
克里斯瑞恩少校对你说,“他们已经死了…收手吧。”
你喃喃道:“游戏可以有重来的机会,我一定可以重新开启新的周目。只要找到正确的方法,或者杀光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
这份浓烈的情感震慑到年轻的少校,他似乎从未料想过银色杀手,帝国的敌人,原来是一个疯子。你无意在同他纠缠下去,你拿到了西奥里的右手,他的指纹可以打开藏匿在监狱里的地下室。
从你和克里斯瑞恩少校站在各自的立场上来看,你们是不折不扣的敌人。他看上去想把你束手就擒移交到中心星系你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桑德拉上将,假如有机会见面,他知晓了你是一个怎样的人,他获悉了你背负的真相。那么他又会怎样对待你?也许帝国对银色杀手的态度也为他指向了看法。
曾几何时在月光下共度的美好夜晚,对你和他来说都成了一根刺。就让回忆停止在那个时刻,你和上将成为彼此的过去,互不打扰。
你遗憾的告知克里斯瑞恩今天到此为止了,在离开前碍于某些原因,你不得不暂时破坏他的精神力。
“祝你好运。少校。”
你破坏了圣诺兰广场的机甲演习大赛,精神力启动3109号机甲,驾驶着它离开。曾在弗莱格军校各门功课都得A+的优等生,现今不过是一名帝国的在逃罪犯。
你潜入监狱长西奥里管辖的监狱,在他的地下室里你看见了被当做实验耗材来使用的Omega们,他们痛苦的蜷缩在器皿中,孕育的子宫承载罪恶的果实,培育所谓的优良基因,新生建立在衰竭的生命。
他们在你制造的梦境中安然长眠,带着微笑与安详。
不幸的事需要告一段落,今天的你负荷了太多。你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永久的暂停了。否则为什么迄今为止你杀了那么多的人,世界依然没有重启的迹象,难道真的要所有人都死去吗?
你曾不止一次陷入无望境地,而今又一次残酷的意识到上天给予你的绝望是那么的沉痛。死去的同伴们无法开启新的篇章,他们永远的死去了,属于他们的人生和美好的寄愿埋葬在斯托帕卡区。
你眼眸灰暗,木然向前走去。经过一个人的身边时,他叫住了你。
他向你阐述自己来自一个末流的世家,他的父亲要求他为家族诞下一个具有天分的孩子培养。他孕育了一个又一个孩子,一次又一次的被强迫,命运从来不曾掌握在他的手中。
“请帮帮我吧。”
他说:“命运不曾眷顾过我,我也从未掌控过它。现在我厌倦了这一切,人的出生如果是原罪,那么我也偿还够了我的罪孽。但假使我的孩子今后要重复我的命运与经历,我宁愿他从未出生。”
随后,这名叫佩图什里奥的Omega请求你帮他杀死怀里的孩子,他说出了但凡是一个正常人都不会说出的话。
夕阳昏黄的微光映照波光粼粼的河面,仿佛为它渡上一层金黄色的纱绸。你们的身心同样疲惫,因此对彼此的照面与对话都充斥着某种荒诞,你没有为他的话产生丝毫波动你刚经历过远比现在还要惊心动魄且悚然的场景。
佩图什里奥看上去显然纠结了很久,他的神情既脆弱又迷惘,还有几分神经质。他在长期的刺激与折磨下精神方面出了问题在要求你杀了自己刚出生的孩子前,他就已经掐死了那个孩子。
你已经知道了这一点,但你仍旧平静的注视着他,倾听他的语无伦次。
他告诉你等待这个孩子未来的可怕命运,会像他一样遭受家族的裹挟像个牲畜那样配种孕育,又或许会养到他前几个被处理掉的孩子的年纪,一旦没有检测出天赋,他可怜的孩子就要面临淘汰。
在这长久的压力下,他的恐惧如一把铡刀落在了自己与孩子身上。他对你说自己不愿意再孕育生命,诞下痛苦的果实,他要结束孩子的痛苦这个决定源于爱。
你对他说:“如你所愿。”
你的手指轻轻触碰他已死的孩子,“你的孩子不会再痛苦了。”
你的手指触碰他的身体,他那张苍白的脸上忽然回归先前错乱的神智,仿佛一个被摧毁的人又重新望见了希望的诞生。
你对他说,“你今后不会再孕育生命。”
“一切将如你所愿。”
你离开后仍能听见佩图什里奥的呐喊,他问:“……您是神吗?”
你预感到自己枯竭的生命将要迎来终结,如一艘远泊的航船最终要回归起点。黑色印记还未蔓延至你的心脏,但是你生存的意志像阴雨天发霉潮湿的墙壁,正一点点斑驳脱落。
生命的最后一站,你选择去弗撒鸣星。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