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问道:“哪里?”
褚秋绪听见声音顿了顿,重复了一遍店名:“长相思,酒馆。”
因为是打车,周慈到的很快,他一眼就看到偎在吧台上的漂亮女人。不管在什么场合,褚秋绪总是最惹眼的那一个。上次的不欢而散两人都闭口不提,周围的环境令周慈很不自在,他顺势揽住褚秋绪的腰,目光落在女人酡红的脸颊上,“秋绪,醉了?”
“没有,开不了车,打错电话了。”
褚秋绪意识清醒,逻辑清晰,腿脚也不泛软,确实没醉。
夜晚的风微冷,周慈接过车钥匙,把自己的皮夹克披在了褚秋绪身上。这皮夹克是大红色,是周慈大年三十穿的那件,有些厚,与褚秋绪穿着打扮衬起来有些违和,但好在抗风。
“去哪?”
“你家。”褚秋绪想做了,她很俗套,常常靠与性相关的事来排解自己。
周慈开车稳当,人也安静,不像李辉辉一路念叨个不停,他很讲究规则,没有老司机的坏毛病,褚秋绪看了他一会,便把目光投向了车窗外。
不远处有个情趣用品商店。
“停车,”褚秋绪看着周慈疑惑的神色,抬手指了指那家商店,“你进去挑一个。”
“我挑?”
“挑你喜欢的。”褚秋绪肯定道。
周慈有些奇怪,还是听话的下了车,他弯腰和褚秋绪对视两秒,肩膀缩着,衬衫衣角飞飞扬扬,像是两只白鸽。他一路小跑到对面,推门前又朝褚秋绪的方向看了一眼,褚秋绪已经将车灯关掉,再加上他有些轻度近视,这一眼,什么都没有看到。
那一瞬间,周慈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狗,没地方让他摇尾乞怜,街边树木簌簌,他硬着头皮走进店里,看见写着自助的大指示牌才松了一口气。
周慈没让褚秋绪等太久,他很快就挑好了一个黑色的穿戴式阳具,原因大概是它的大小和模样都和褚秋绪曾经给他用过的玩意差不太多,他始终怀念从前,着迷于褚秋绪乱了呼吸操他的模样。
回去时,周慈跑的很快,他很怕他的秋绪就这么抛下他,但看到那抹亮眼的红色后,他又冷静下来。周慈从没像现在这样满足过,因为他的主人停留在原处等他。褚秋绪又在吸烟,她把皮夹克板正穿好了,红色显得她皮肤冷白,宽大的袖口衬她手腕瘦细。周慈忽然觉得他和褚秋绪根本不需要孩子,因为只要褚秋绪愿意爱他那么一点,他就能把痛苦的过去全部清零,只要褚秋绪愿意爱他那么一点……
周慈不想了,因为褚秋绪决计不会爱他。
周慈头发越来越长了,发梢扎眼睛,蹭的脖颈也跟着痒,褚秋绪的吻落上去,勾得周慈难耐的咬下唇瓣。他们今夜的进展很快,简单的前戏,简单的润滑,褚秋绪便压着周慈的后腰操了进去。周慈也是被褚秋绪操习惯了,自己知道塌腰挺臀,也知道什么程度能让自己更爽。
乌黑的阳具在嫩红的穴口中快速进出,褚秋绪撞得很猛,手指抚过周慈的脊椎,缓缓上移,压在了周慈的脖颈。
周慈疯了似的沉浸在这场性爱之中,大声呻吟着,然后空气逐渐稀薄,他的口鼻被完全埋进被褥之中。
褚秋绪忽然不着急了,单手拆开烟盒,抽出一支烟叼在齿尖,用打火机点燃,咔哒一声,一缕烟雾徐徐浮空,让褚秋绪的视线蒙上一层薄纱,她不急不缓的挺动撞击着,仔细听周慈被捂住的呜咽声。
这段时间,褚秋绪总有一种莫须有的宿命感,就像某种潮流经历了一场轮回,从过时到重燃热火,在时代的长流里没用太久的时间。她和周慈也是同样,这一切都那么相似,好比高中时候,周慈偷拍褚秋绪的照片,褚秋绪压在他的身上堵住他的呼吸,转眼现在,他们还在做同样的事。
说不出讽刺还是如何。
周慈双手背在身后,手腕被自己的皮带勒出红痕,他始终没有剧烈的挣扎,哪怕是冒着火星的烟灰抖落在他的脊背和手心,他也仅仅是微微瑟缩一下身体。
“周慈,能耐了……”褚秋绪叹气。
这话她之前说过一次,现在又拿出来说,意味大不相同。
周慈一直闭口不言,或许他根本没机会开口,褚秋绪又笑着问:“什么时候装的监视器?我送你去西区的那天?”她注意到周慈忽然抖得厉害,往下伸手一摸,指尖蹭上些许白浊。
就在刚刚,周慈高潮了。
褚秋绪怀疑周慈有被虐倾向,没有刻意求证过。她没有计较,赏赐似的起身,将被水液浸得油光水滑的阳具抽出来,带出一些稀稀拉拉的润滑剂。
周慈憋气很久了,褚秋绪贴心的帮他翻了个身,看他大口大口的呼吸,温柔的帮他把额头的细汗擦拭干净。
头顶灯光刺眼,周慈视线模糊,看不太清褚秋绪的脸,他喘着粗气尽力瞪大双眼,模样不太好看,甚至有些骇人。
褚秋绪啧了一声,又抬腿压在了他的身上。两人面对着面,褚秋绪把周慈方才射出的精液蹭在他的脸上,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一张,两张……
“不好看。”褚秋绪顿住,往四周看了看,把用过的那个假阳具拿过来,在周慈脸上比划着,又拍下了几张照片。
她说:“周慈,笑一下。”
乌黑的镜头直直对准周慈,周慈给了褚秋绪今夜的第一个回应,他一直都听褚秋绪的话,有些僵硬的咧开唇角,抑制着声音低笑着。褚秋绪坐在周慈的腰腹,可以感受到他胸腔的颤动,用夹着烟的手覆上去,触碰到了周慈剧烈的心跳。
周慈还没有从方才窒息中的高潮里缓过来,他难免兴奋,情绪激动,笑声放大,愈发抑制不住自己。
褚秋绪莫名心烦,她不讲道理,明明刚才是她让周慈笑一下,现在又拧着眉头告诉周慈:不要笑了。
周慈这回没听她的,于是,她将还没有燃尽的烟捻在了周慈的舌头上。
笑声戛然而止,在充满烟味的屋子里,那股子焦味似乎可以忽略不计,半晌,周慈侧头将烟蒂吐出去,终于开口。
“好疼,秋绪。”
方才的燥劲忽然没了,褚秋绪开了手电筒,掐着周慈的脸看他的舌头。那一下捻得很实,幸亏没有烫穿,她拿过旁边的冷水让周慈含,周慈温顺的接过,然后鼓着腮帮子,不能说话。
褚秋绪又凑近周慈了,小鸡啄米似的一下一下吻过去,没有多余的举动。她的眼睫毛很长,卷翘着,落下一扇好看的阴影。她的脸上几乎没有瑕疵,像一块完美的玉,不需要任何雕饰堆砌。她很少像现在这样柔和,隐藏掉所有的侵略性,将全身的刺都收起。
她安抚似的揉着他的头发,轻声说:“周慈,把视频给我,好不好?”
两人对视片刻,周慈把带着烟灰味的水咽了下去。
第11章 第十一章
“秋绪,谢谢你把白冰介绍给我,”周慈身下的床单一片狼藉,他罕见平和,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揉了揉被皮带缚得通红的手腕,没精力去组织语言,“她家里养着一只膘肥体壮的英国长毛,她很善良,每逢休假都会去救助流浪猫狗,她喜欢摄像,热爱生活,性情又真,是一个有趣的好女孩……”
他顿顿,“秋绪,你害怕吗?”
“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