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周慈太过兴奋,阴茎夹在两人之间,抽搐勃动,这是难以言喻的亲密,他疯了一样去回应褚秋绪,甚至化为主动,在褚秋绪的口腔扫荡肆虐,直至他们的吻中带着铁锈。

“唔……”

周慈猛的一顿,旋即腰间抖得像过筛,马眼如同拔开了堵塞已久的塞子,乳白精液大股大股的涌出来,在他小腹之上黏黏腻腻的汇聚了一小滩,还流至了脐眼。他急促喘息,抹了一把额前的细汗,患得患失的把想要抽离身体的褚秋绪抱进了怀里。

这下两人都脏的要命。

褚秋绪皱皱眉头,说:“别闹。”

她缓缓起身,粘稠的液体拉成一条细丝,逐渐扯断。她用手指揩下,点在周慈不甚明显的唇峰上。

“舔干净。”

周慈顺从的舔上褚秋绪的指腹,红艳的舌头一闪而过,他明明只需要舔净那里,却偏偏还要慢慢将指根没入唇齿。他抬眼看着紧抿唇缝的褚秋绪,像个低贱的婊子,脑袋里的想法淫乱又色情,竟是想将没有完全咽下的精液涂在褚秋绪粉嫩的逼穴。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舌头舔过每一层褶皱,推推挤挤,精絮仿佛也化作了水,褚秋绪只有这个时候被他掌控,随他起伏,半推半就的让他把精水推进阴道,没过多久流了出来,像是他真的射进去了一样。

他天马行空的想,如果褚秋绪因此怀了他的孩子,一切是不是都变得不一样。他会为新生命释怀一切,会为新生命和褚秋绪白头到老,他们是亲密无间的一家人,是到死也无法割舍的羁绊,是毫无杂质的爱。

可惜,可惜……

……

一场性事过后,褚秋绪叼着根烟,十分惬意的趴在床上让周慈为她按摩,她忽然问:“写书写得怎么样?”

“还行,不是千里马,也不会遇到伯乐……”提到这个,周慈脸就发红,他学生时代当着褚秋绪的面说想要写书,结果凄凄惨惨熬了这么多年,半点名堂都没闯出来,周慈眼睛落在褚秋绪那个价值不菲的名牌包上,过了一会才说,“还是秋绪厉害,不管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挑。”

褚秋绪挑挑眉,似笑非笑,“哦,你应该是不知道,我爬我们老板的床上位的。”

周慈身体僵了僵,没有应话,又继续给褚秋绪捏肩膀。

他知道的。

他看过褚秋绪和付还在江边吹风,看过他们站在高楼之上抽同一只烟,也看过他们在SUV里疯狂的做爱。

那时正是深夜,车里也没开灯,褚秋绪坐在付还身上,背对着镜头。她身上的衣服都脱光了,在一片黑暗中,独属她的躯体是白的,泛着光,扭动着,叫得动听又酣畅,两条胳膊水蛇似的搭在付还肩膀,挺着胸脯蹭付还的脸。

周慈也感受过那种快乐,飘飘欲仙,能够让他忘掉一切烦恼,可最后,褚秋绪却要他戒了这毒。不,对他而言,这不能算是戒毒,而是停药。他的病治不好,停了药,意味着他马上就要病入膏肓,所以他始终都没能做到,于是他幻想着,幻想着自己就是付还,而褚秋绪依附他,讨好他……

“愣什么神?”褚秋绪坏毛病很多,上次把烟灰掸进水杯,这次直接掸在了床单上。她撑着手肘把烟吸到尾,然后坐了起来,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肩上,颇有一种颓唐的美。

她一边摸周慈的喉结,一边把牙齿凑上去咬,以至于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你们那不是有一个编辑,叫……白冰?她说她看过你的书,还专门给你发过邮件,只是你没有回复。”

周慈受不了这样的撩拨,顺势将褚秋绪的腰揽住,声音嘶哑,“我已经很久没有社交了,邮箱也……”

“怎么就没有社交?”褚秋绪推开他,明知故问。

周慈没有说话。

“我告诉你呀,”褚秋绪侧过脖颈笑得明艳,像是世上最最单纯的孩童,她用气音轻声低语,像是再给周慈提什么醒,“因为你是跟踪狂,是变态,是第三者。”

那一瞬间,周慈仿若回到了从前。

褚秋绪永远都是那么恶劣,却又瞧着天真无邪,她对他抱有期待,像是激进的、不称职的家长,迫切的想要周慈成长为她想要的样子。可她想要的周慈,是见不得光的鼹鼠,是听话又愚笨的小狗,是掀不起丁点风浪、失去了所有触手的残缺水母。

周慈被褚秋绪头朝下的扔进枯井,早已默认这该死的一切,甚至连绝望都显得没有必要,因为那是褚秋绪为他编织的网,是褚秋绪为他塑造的温柔乡。

他们鼻尖都快触到,周慈莫名红了眼眶,与褚秋绪对视着,认命得彻彻底底。

“秋绪,你说得对……”

他一字不落的重复她的话

“我是跟踪狂,是变态,是第三者。”

他笑:“你说,除了这些,我还能是什么?”

或者换句话讲,你还希望我是什么。

房内静默半晌,褚秋绪蓦地将他下巴尖儿上还未落下的眼泪舔进嘴里,然后舌尖顺势上移,勾着周慈略微有些厚的下唇瓣,与他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带着咸味的吻。

“还是一个爱哭鬼。”

我的爱哭鬼。

第8章 第八章

清晨还是冷的,周慈没有盖好被子,吹了风,受了凉,被抽筋的疼痛撕扯醒。他缩起身体,目光落在了敞开了一道窄缝的玻璃窗上,怔神良久,才移开视线。他捞起床头柜上的笔电开始敲字,从清晨到晌午,饿到不行才想到去厨房弄吃的。

昨天买了些蔬菜,西芹西蓝花,全是褚秋绪爱吃的东西,她从前最爱睡懒觉,周慈原本想着清晨给她做顿早餐,没想到他还未醒来,她便已经离开。水煮锅里,西蓝花绕着锅壁转圈,然后晃晃荡荡的悬浮起来,周慈拿起长筷夹了一块塞进嘴里,上牙膛被烫得褪开一层薄膜。他含着一口冰水,开始摆弄手机,不自觉咽下之后,同意了早上收到的好友申请。

验证消息上写着:编辑部,白冰。

周慈没再关注,他翻出医疗箱,找到了一把医用长镊,钩端朝上伸进口中,慢慢摸索着,把牙膛上褪开的薄膜撕扯掉了。轻微的异物感消失,口腔一时满是铁锈味,像是昨夜与褚秋绪的吻。他把长镊消毒收好,给褚秋绪拍了一张烫伤处理后的口腔照片,没有得到回复。

忽然手机震动一响,周慈收到一条消息,有些急切的点开,却不是褚秋绪。对方头像是一只毛发雪白的英国长毛猫,瞧着高贵,瞳孔像是澄澈的海。褚秋绪从不会用动物当头像。他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这是方才新加的好友,白冰。褚秋绪昨夜同他提了一嘴这件事,周慈心中便有了数。

短短两行字,白冰用的措辞礼貌又疏离,“周老师,您好,我是编辑部的白冰,请问您近期可有出版意向?”

说起来,周慈现在在出版社的情况十分微妙,旁的作者都是先拿出作品再联系编辑签约,周慈却是借着褚秋绪的光,连作品都没拿出便率先拥有了出版通行证。有些时候,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就像有人寒窗苦读数年,比不过别人塞给老师的几万块钱。

周慈明白白冰的意思,她是在变相提醒他尽快拿出作品。周慈想,白冰对他所谓的那点赏识,大概在他走后门签约出版社之后便已经消失了。

他思索了一下,简单答道:“暂时没有。”

白冰紧皱眉头,原本预想的一串子话被这四个字堵得严严实实,她反复敲键,反复删除,旋即气愤的拍了拍桌子。

她读过周慈的作品,那时她刚入编辑行业没有多久,初出茅庐,被日复一日的审稿折磨得几欲审美疲劳,竟再找不到一本中意的书。后来她去拜访老师,在一个裁剪装裱的报纸上,看见了一个笔名叫做“思绪”的人发表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