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1)

子朗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猛然往秦晰的唇瓣啃了下去,轻轻密密地咬了数下,不待秦晰反应过来,他又飞快地在上头一舔,便退离了。

他满意地看那人的唇上沾上自己的气息,就像是在领地上盖了章,插了旗,内心霎时愉悦不少。

......也许是欲求不满?

子朗终于放开了那可怜的袖子,算是妥协了。他本能地认为在秦晰身上留下气味,别人察觉了,就会自然地退散。这小家伙那晓得,普通人压根儿不会知道他在秦晰身上舔过吻过。

"小色狼。"秦晰捏捏子朗的鼻子,以为是他身为狼的心性没变,喜欢咬咬啃啃的。

出到外头,竹言早已泡好茶,正在照待客人。自子朗身量渐长,秦晰的床板再宽,也容不下一个男子和两个男孩儿。秦晰本是打算也给子朗搭一个房间,岂料子朗得知后差点闹翻了天,他倒也不是撒野吵闹,而是终日贴着秦晰不离,就连茅房亦要跟着进去,最后竹言只得搬回那个搁置已久的小房间。

"李二叔,竹言,早。"秦晰微笑着向黑壮的汉子及竹言颔首。"李二叔,你吃了早饭没有?"

秦晰倒也没问李牛到访的原因。自竹言被秦晰收留,李牛得了个空时,必会来一趟秦晰这,特地看看这极合他心意的男孩,偶尔教授一些设置陷阱的窍门,或是说说打猎的趣事。

"秦大夫早。"李牛有些局促地搔脸。"吃过了,只是没想到会打扰秦大夫吃早饭。"

"不妨事。"秦晰的目光触及桌上的坛子,颇感陌生。"李二叔,这是你带来的吗?莫要客气了,你收回去吧。"

"这是我早些年酿下的果酒,我的手艺算不上多好,不过这酒有些年数,想来也不会太差。"李牛搔了搔头。"我还要多谢秦大夫给小姝的孩子治病,家里没什么好拿出手的,这酒算作些许的诊金,秦大夫你就别拒绝了。"

小姝便是李牛的女儿,也是上月分娩的,那个男娃儿在不久后得了疹子,是秦晰看的诊,昨日刚刚退了疹子,倒也好了八九分。

"李二叔,你太谦虚了。村里那个人不是争着要喝你酿的酒?"秦晰没再推辞,他明白李牛是真心实意要谢他,若是拒绝便是伤了这份情。"这酒我这就收下了,谢谢。"

"秦大夫你喜欢便好。"李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那个,秦大夫你一会就别做饭了,小姝说要亲手做一桌菜,好好地答谢你。"

子朗到了外间,本就是防备地盯着李牛,刻下听到李牛打算把秦晰拐走,怒意又骤然升起。这人可是答应了他,午饭时做芋头烧鸡的!

"这怎么行,"秦晰想到已经答下要陪子朗一天,只得推却李牛的邀约,何况看症治病于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也担不上多番答谢。"既然我收了你的酒,充当诊金,怎可再多收一次呢?这饭菜就免了罢。"

"这、这......"李牛没想秦晰会拒绝,倒有些犯难了。"这酒是我的心意,那饭是小姝的心意,怎可以拼作一谈?"

他昨天看望那个小小的外孙,欢喜得很。虽然他膝下无子可承,但那外孙将来定会生成一个健壮的男儿,届时他便能把自己打猎的技艺传人了。

娃儿出疹子极其危险,他幼年的弟弟便是因此去了的,多得秦晰治好了他的外孙,不然的话......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伤心的小姝了。

"李二叔,这坛果酒足够付诊金,我绝不能再收下别的了。"秦晰知道一席饭菜下去,也得耗费他们不少的心思。

"哎,秦大夫,你这要我怎么向小姝交代?"李牛为难地抓抓头,也没再勉强秦晰了。"这次你不来,娃儿满月的那天,你可不能缺席。"

"这是自然的。"秦晰寻思着有什么礼物适合送予满月的娃儿。

子朗知晓秦晰会待在家里,也就放下了少许戒心。他嗅得那坛子传来了熟悉的气味,悄悄地挪了过去。

"小伙子,你可是想尝尝这酒?"李牛看到子朗朝坛子那靠近,鼻子耸动着,以为他对自己酿的酒感到兴趣。

"来、来。"李牛解下挂在腰间的葫芦,倒了三杯酒。"我可是开了另外一坛酒,秦大夫,你先试试味道吧。"

"李二叔,他们两个年纪还小,不宜喝酒。"秦晰接过杯子,却不太赞同让俩小喝酒。虽说这果酒不甚刺激,亦不易醉人,但他们没吃早饭,终是不太妥当。

"秦大夫,你就别担心了。"李牛为秦晰的过于忧心而笑着。"村里的小子在他们这个年纪时,那个不是大碗大碗地喝酒的?现在这么一点,就当是给他们尝尝鲜。"

"只能喝这一小杯。"秦晰本想继续拒绝,可是看到子朗及竹言好奇的目光后,也就作罢了。"再多的话得等你们稍大。"

子朗得到秦晰同意了,立刻举杯,咕噜一声便喝完了杯中物。他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只觉这味儿和记忆中不太相同。秦晰偶尔会用果酒烧菜,子朗的鼻子灵感,嗅到酒香,便联想到秦晰那使人垂涎三尺的肉食,禁不住要试试这酒的滋味,岂知这酒和那菜,压根儿截然不同。

竹言小口小口地啜着,待杯子见底了,他的脸上泛起了酡红,出乎意料地,这小小一杯酒竟令他生起醉意。

"竹言,没事吧?"秦晰看见竹言脸上那抹不寻常的脂红,担忧地俯身询问。"莫不是醉了?"

竹言昏昏沉沉的,只觉脑中的一切糊了成团。他看着秦晰开开合合的嘴,脑中忽地浮然出子朗每早舔吻秦晰的情景,些许妒意浮现了出来。他甚想和秦晰如这般亲昵,脑海蓦地空白,竟不由自主地仰首贴了上去,那唇恰好擦过秦晰的。

子朗看到眼前的情景,又气又怒,酸味不断往外溢出,整一个在火上烤的醋坛子。他一把推开竹言,一双泛起血色的眼紧紧瞪着他的唇,那上头沾了的是那人的气味,虽然淡得经不可闻,但是令他感到极其不爽。

子朗忽地扑向竹言,竹言本就是醉醺醺的,闪避不及,被子朗扑了个正着。子朗压着竹言的双肩,狠狠地朝竹言的唇啃下去。这啃法倒不像和秦晰时那般轻柔,而是直直把竹言的唇咬出血来。

待他咬满足了,觉得终于把秦晰的气味自竹言唇上消除后,他用力抹了抹唇,竟然改成紧盯着秦晰了。那位置可是染上除他以外的气息!

秦晰本就被子朗的举动弄得有些愕然,现在被他一扑,也没反应过来要躲开。子朗整个身子紧贴着秦晰的,嘴唇快速地碾压了上去。

啃,吮,磨,蹭,舔。

不过是秦晰怔忡的短短时间里,子朗便把秦晰的唇尝了一遍。这个贪心的小家伙尚未餍足,竟然无师自通地撬开秦晰的牙关,把舌头伸了进去......

砸当。

到底是谁的下巴掉了一地?

第十七章:讨吻

"对,就是这样子。"秦晰细细剁着肉馅,偶尔往子朗那瞥一眼。"再多揉搓几下,快要好了。"

这炎热的天气,使人胃口大减,秦晰最近也不做油腻的饭菜了,清晨早早起床,揉面团做饺子,或是弄些糕饼点心,偶尔熬些米粥配上清淡小菜,总算让家里的俩小保持原有的饭量,不再端着一副厌食的模样。

子朗镇日黏着秦晰,他总是见不得秦晰额角带着薄汗,在灶房辛苦地忙着。他以往老是念着要帮忙,秦晰见他年纪小,也没答下。刻下子朗长到十五岁的样子,秦晰拗不过他,只好给他揉面团这些没有大技巧的活。子朗个子长高了,力气也似是成倍的增加,揉出的面团柔韧非常,秦晰这才放心地把这工作交给他。

刻下子朗听到秦晰的说话,更是用力地揉捏着手下的面团,目光不断瞄向秦晰......以及他正在撒盐的肉馅。

由于每日都得花上好一段时间揉面团,早饭总得往后延迟,子朗嗅着那肉香,看着秦晰又再加入嫩绿的葱花,他随即不自觉地想起那些使人垂涎三尺的白胖饺子,然后──

咕噜、咕噜咕噜。

"这面团已经可以了,用那方布巾沾了水后,盖上去吧。"秦晰蓦地生起几分无奈之感,今天他可是为了赶快做好早饭,特意早些起床,怎料不到半个时辰,子朗的肚子便闹起空城计了。"饿了吗?昨晚我烙了几个饼,你且先拿来填填肚子。"

"不要。"子朗抿着唇,马上拒绝道。他才不要吃那些干巴巴,一点肉末也没有的饼。

"你老是这么偏食,对身体可不好。"秦晰看到子朗略有厌恶的表情,亦能猜出数分,然而当中对免疫系统营养均衡诸若此类的害处,他也不好解说,最后只好用对身体不好这说法,敷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