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干净的房间里，猛吸了一口酒精来缓和呕吐感，心情大好的把自己扔到床上，在心里盘算起下一步计划，要如何假装自己被绑走求救。在乔治的梦里，你穿着只有AV女优拍片时会穿的色情紧身衣，为了救他深入敌营然后被活捉，他会在你诧异的眼神里，抓着你的头发把你拖到ghost面前，欣赏你绝望的模样，你可能还会哭着求他呢。
哗啦
梦境现实交叠，你真的破窗而入，穿着黑色的作战服，战术背心和面罩掩盖了女性特征。你滚了一圈卸力，站起身时枪口已经对准了床上的人。乔治看着一地的碎玻璃竟觉得有些不真切，他张了张嘴没说出来话，而你也没打算听，直接扑了过去。
乔治再懵也得反应过来了，然而没过两招就被你一个夹颈摔砸在地上，震的脑子嗡的一声。你用膝盖压住他的脖子，把他双手反剪在背后，绳索绑住他手脚的时候听到了一句断断续续的谩骂：
“臭婊子…你给我等着……”
你不慌不忙起身，按下对讲机的通话键：
“杀。”
窗外无边无际的黑夜中，无数身着黑衣的战士浮现在夜色，枪响和惨叫声夹杂着尸体倒地的闷响，你居高临下的看着还在地上挣扎扭动的乔治，淡淡开口：“你把我男人弄哪去了？”
第25章 25.意外
乔治很干脆的交出了ghost的关押地点。
你把他交给队友看管后，就随着普莱斯等人一同朝着目的地进发，只是临走前乔治阴恻恻的笑容始终缭绕在眼前散不开。地牢很深，入口处有几个负责看守的敌人稀稀拉拉地分布着，内部却呈现出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空旷。你们提前投掷下去的催泪瓦斯，未激起一丝一毫的动静。众人戴着防毒面具有序前进，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细微的 “窣窣” 声，在这寂静的地牢里被无限放大。然而一路行来，别说是敌人，就连一个活物的影子都没看见。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根根直径约 5cm 粗的钢筋构筑的屏障。这些钢筋，笔直地从地面插入房顶，而在钢筋脚下，是一地尸体，将你们的去路彻底截断。原本负责关押拷问 ghost 的人，似乎都死在了这里。尸体的状态很诡异，每具尸身上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缺口和凹陷。你弯腰检查了脚边的一具尸体，隔着手套摸不到温度，但能看到他喉咙上一个清晰的咬伤，他被什么东西生生从喉咙上咬下来一块拳头大小的肉，伤口边缘参差不齐，往外翻卷着，暗红色的血已经干涸，在周围凝结成了一片暗沉的污渍。
起初，队伍里还不时传出几声疑惑与惊讶的低呼，渐渐地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只能听见彼此沉重的呼吸声透过防毒面具传出。你双手撑着膝盖，缓缓站起身来，打开照明功能，透过两根粗壮钢筋之间的缝隙，努力朝地牢更深处望去。你隐隐约约看到一扇敞开的铁门，门后的黑暗，浓稠得近乎实质，吞噬着一切光线，什么都看不清了，偶尔能听到细微的簌簌声。
此刻，你没有丝毫久别重逢的喜悦，只有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带动着肠胃都跟着一阵阵地抽搐。
你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这显然是一道保险门，被栏杆隔绝在后面的会是什么场景？是被折磨到不成人形的即将濒死的ghost，还是具冰冷的尸体？你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乔治被压在地上时，他那冲你绽放出的诡异笑容，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
脚下的土地好像晃了晃，黑暗里传来一声嘶吼，不像人能发出来的声音。
“你先回去吧。”普莱斯把手搭在你的肩膀上，想把力量传到你身上。你摇了摇头，想谢过他的好意和担心：“我没事”
一阵密集而沉重的脚步声迅速由远靠近，所有人唰的一下举枪对准了声音发出的地方，你把手中的枪迅速调成连发模式，食指微微压住扳机，连呼吸都屏住了。
脚步声变慢了。
人类跑步或者走路的声音，往往和身高体重成正比，这也是凶案现场鞋印很关键的原因，但人类也有个很奇怪的技能，小时候就算呆在房间里，也能通过声音去判断门口的脚步声是父母还是其他路过的邻居，随着年纪的增长这项技能也不会流逝，你聚精会神的竖起耳朵，习惯告诉你：这个脚步声绝对不是ghost，太重了。但直觉又告诉你：就是你的爱人在靠近你。
你感觉自己快吐了。
一个高大的模糊的人型从黑暗中浮现出来。
“别开枪！”你立刻尖叫着吼出声，而普莱斯也异口同声的说了同样的话。
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Ay, Dios mío!"”【西语：我的天啊】
也不知道是谁发出的声音，颤抖带着惊恐，而你原本稳稳抵住枪托的肩膀被抽去了筋骨，手也陡然一软，像牛奶顺着壶嘴倾泻而出，全然不受控制。精气神也随之倾洒殆尽。你双膝一屈，重重地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死死握住冰冷的铁栏杆。
普莱斯等人看清了，那是一个三头六臂的怪物，几乎蹭着地牢的顶部缓缓走来，应该有两米五或者更高。三颗头颅像是刚分裂出来没多久，彼此间被无数条肉色的、宛如血管般的身体组织紧密黏连在一起。
左边和中间的头颅，依旧戴着 Ghost 平日里标志性的硬壳面具，右边那颗则罩着日常使用的面罩。三双眼珠蒙着一层骨头的颜色，毫无生机。面罩各有不同程度的破损，右边的‘他’，与嘴角相连的面部缺少了很多组织，使得好几颗牙齿的边缘突兀地暴露在外。中间的头颅，面颊上的肉所剩无几，下颚与上颚仅靠着几缕残损的皮肤勉强相连，看上去摇摇欲坠。而左边的那颗头颅，以鼻翼为界，下方的皮肤几乎消失殆尽，唯有两根好似黏胶般的组织勉强吊着下颚，致使左边的 “他” 始终保持着张大嘴巴的模样。
身体右侧，中间的胳膊弯曲着按压在下方胳膊的小臂上，按压的地方被牢牢地粘黏起来，走路的时候会两只隔壁一起移动，而肩膀后束的位置则长出了另一只单独的手臂。身体左侧的三条胳膊就各自垂下。身上的衣物和战术背心早就破损或被巨大的体型撑裂了，上面附着着一片又一片黑色的不明凝固液态，让你想到了漫威电影里毒液的本体。
耳朵里传来遥远的嗡鸣声，你原本以为，此次行动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带着爱人冰冷的尸体黯然离去。可直到此刻，你才终于彻悟乔治那诡异笑容背后的深意。Ghost 还活着，可他已不再是曾经那个熟悉的人，已然沦为了世间难以容身的怪物。他极有可能会被带走，成为他人研究的可怖对象，而对他而言，所谓最好的结局，恐怕也不过是由你亲手终结他如今这痛苦且怪异的 “生命”。
不，不能让任何人再伤害ghost了。
绝不能让任何人再伤害 Ghost 一分一毫。可念头一转，满心都是绝望与无助。这次秘密行动，即便没有实况传输影像，可你究竟该如何堵住在场这么多人的嘴？风声必定会走漏，这是毋庸置疑的。退一步讲，即便所有人都愿意守口如瓶，可拉斯薇儿那边又该如何交代？无数个棘手的问题在脑海中如潮水般汹涌袭来，瞬间将你彻底淹没。你只觉自己的力气被一点点抽干，原本紧紧握着栏杆的手，也缓缓滑落。你微微耸动着肩膀，最终一切都化作了断断续续、压抑的呜咽。
“y\n...”
“y\n...”
“y\n...”
你顺着声音茫然的抬起头，ghost重重的跪在地上，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有人不小心走火，子弹打进ghost的右肩，你甚至听见了子弹钻进肉里时“噗呲”一声，而ghost好像没有痛觉似的跪在地上，三双蒙着白雾的焦糖色眼睛冒出笑意，带着历经苦难后的见到爱人的欣慰，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悲戚。
“y\n...”
“y\n...”
“y\n...”
三声来自曼城的粗哑口音，费力的念着你的名字，仿佛是从干涸的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你来救我了，y\n...”
“你来救我了，y\n...”
“你来救我了，y\n...”
他缓缓伸出那只因皮肤破损而露出白色骨节的手想要触碰你，可就在手伸到一半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自己那已然变得可怖的身体上，动作一滞，重新放回了身体两侧。
“我好想你，y\n...”
“我好想你，y\n...”
“我好想你，y\n...”
你再也忍不住把双臂伸进缝隙里，拼命去够他，抓住他的一只手紧紧握住。
哭声在阴森的地牢里回荡。
第26章 26.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