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窗边，真的变成了一只孤魂野鬼。

挺好的。

Ghost心里怎么想，起码你安全了。

第10章 10.命悬一线

分手归分手，日子还是要过，工作还是要做。第一次恋爱是一团烟花，灿烂美好，转瞬即逝。

出任务时你们是彼此可靠的队友，任务结束后你们是普通同事，大家都很默契的当作无事发生过。你和多数第一次失恋的女孩一样，整个世界变成了一块被拔了牙却没缝合上的洞，风来的时候，隐隐泛着酸痛。

你努力让自己忙碌起来，肥皂一连好几个月在健身房看到声嘶力竭又面部狰狞的你，认真的问了问旁边的普莱斯：“y\n是不是有什么复仇计划？她该不会要暗杀ghost吧？”

普莱斯沉默了两秒，看肥皂的眼神像在看傻子。

你站在淋浴房的花洒下，双手撑着墙，任由水冲刷在自己身上。你找过ghost，肥皂和普莱斯也劝过他。只有ghost自己知道，他的人生底色就是一整个苦涩难言，他不是为爱而生的，没有人能越过那道被失去和背叛筑起的防线了。他不想你把时间浪费在他这样的人身上，你值得一个更好的，更正常的男人。

一个不会忍不住对伴侣动手，一个不会在半夜突然掐死枕边人的男人，一个…普通的男人。

可能，信仰与梦，恋爱与死，对于他来说都是上好的麻醉吧，只有一无所获才能得到自由与解脱，你救赎不了他的。

Ghost也买过醉，肥皂和普莱斯一左一右的架着他回去，听他口齿不清的开口：“我真的希望从来没遇到过y\n…”

“我当然不是后悔！你们在胡扯什么……”

他摔倒在床上，用手背和小臂遮住自己的的眼睛：“我是不想面对现在这样的结局。”

时间残忍又宽容，像后劲很大的酒，秋风从窗子里进来，对面挂着141小队的合照，磕托磕托敲着墙。

你站在仪容镜前，镜子印着自己，齐腰的长发卷曲又柔软，看久了，生出一股陌生的茫然。再定睛看时，墙上的合照落了层灰，镜子里的人也换了齐耳垂的短发，两年过去了。

“英国康沃尔，锡利群岛，这次的去和走私团伙碰一碰。”

你们翻阅完情报的四个小时后就坐在飞机上，普莱斯计划着任务结束后去见见英国的老朋友，顺便用手肘去捅了一下旁边的ghost，这个英国特种空勤部队出来的男人。后者显然不念旧，满脸的没兴趣。

吃了个瘪后普莱斯又把目光转向了肥皂，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先陪肥皂回趟苏格兰，再去拜见自己英国SAS的老上司。

“y\n，要不要一起？我们苏格兰可比英格兰好玩多了，而且大家好久没一起休假了。”

肥皂双手合十，扭捏做作的冲你祈祷，换上了狗狗眼，企图拖你下水。你脑补了一下肥皂穿着苏格兰短裙的模样，于是点了点头。

三双期待的眼睛看着ghost，他穿着灰蓝色的摇粒绒，带着骷髅图案的口罩，在红色墨镜下翻了个白眼。

“依旧拒绝。”

“Ghooooost!!My?man!!!!come?on!!!!!就算你和y\n分手了大家还是可以一起出去玩啊”

听完肥皂的咆哮后，你也翻了个白眼，真会聊天啊，怎么会有人这么会聊天？ghost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面罩掀上去一半，摸了根普莱斯的雪茄，点上，朝肥皂脸上喷了口。

浓雾背后，ghost咬着雪茄的样子莫名性感。他抽出弹夹扔了过去，正中肥皂的鼻梁，砸的肥皂“哎呦”一声。

“话太多了。”ghost嘴里没心没肺的吐着烟圈，全然听不到肥皂的叫骂。普莱斯也不管，乐呵呵的笑着，像当爹的看儿子们淘气，你忍不住跟着轻笑出声。

飞机到了坐标点，下方是接应的船只，肥皂先跳了下去，然后是普莱斯，你排在ghost后面。

“一起去吧，大家好久没聚过了。”你往前走了两步和他肩并肩站着，扑面而来的海风带着水气和淡淡的咸味儿，吹的你发丝飞扬，身上的衣服猎猎作响。

Ghost侧过头，隔着墨镜轻轻的看了你一眼。

四目相对，你就知道了，他会去的。你脸上浮现了一种不仔细就看不出来的笑：“一言为定。”说完就起步一空脚，落了下去。

船上的船员都是本地人，口音比肥皂和ghost还要夸张，说话像含了一口水似的。女性在男人堆里像异类，你向来不喜欢别人这种怀疑的眼神，双手抱夹着枪走到了甲板上背对着他们。伏击的地方在海边的岩洞里，腥的要命，石头上都是滑腻腻的，你皱着鼻子架狙。

“我游过去爆破吧，早点结束。”

普莱斯看了眼声纳成像，确认安全后给了你一个同意的手势，你便下潜入水，游了过去。眼看距离目标还有大半距离，耳机里突然传来普莱斯惊慌的喊声：“撤退！Y\N，快回来！操，快回来！”

你没有任何犹豫的调转身子，岩洞里的普莱斯紧盯着声纳成像，语气发颤：“接应船只里有人叛变了，他们正在瞄准Y\N。”

Ghost和肥皂脑子一炸，肉体上却不能做出任何其他反应：“只能看着Y\N死在我眼前吗？”

普莱斯没有说话，他的沉默更像是默认。Ghost扣动扳机的食指没有停下，他的肉体和精神在此刻撕裂了，肉体上他还是战士，聚精会神的开枪击毙海面上的敌人，嘴巴却不受自己控制，他一遍又一遍的问：“只能看着Y\N死在我眼前吗？”

“回答我，普莱斯。”

“我能做什么吗？”

你奋力的往回游，短时间内高强度的有氧，让心肺有种快要爆炸的错觉，耳朵里只剩下你鼓点般的心跳声，你在水中停下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不如享受片刻的宁静。

你漂浮在汪洋大海中的一角，抬头看着被水光折射后的蓝天，弯曲着食指，一下下敲击着耳机。

“滴滴滴滴滴”

因为被掐住脖子而说不出来话，因为嗓子受伤而说不出来话，现在好了，在水里声音没有办法传播。

这一瞬间你想了很多，有后悔，你们从来没有认真地对彼此说过“我爱你”。也有自我安慰，或许造物主让狗狗不会说话，就是让人类知道，爱与忠诚不需要用语言表达也能让人感受到呢？

你会后悔没有对我说过那三个字吗？你会后悔和我分开吗？Ghost？我们的生活充满风险和未来的不确定性，明明每一刻都很宝贵，明明每一天都可能是我们的最后一天，我很后悔自己从未对你说过，我有多爱你。

Ghost听着你敲来的摩斯电码：“I...？Y\N,我”

冲天的火光像暂停键打断了一切，水里的你被暗浪冲出去好远才停下。你眯着眼努力辨别判断，嗯？那个方向是负责接应的船，炸了？谁干的？

第11章 11.故人重逢

yn刚靠近岸边，普莱斯和肥皂就冲了过去，提着她的氧气瓶，拖着她的腋下，将她拽上岸。被海水浸湿的头发，丝丝缕缕的粘黏在她因为费力游泳而通红的脸上，她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大口大口的喘气，缓了很久。

她左脸靠近嘴角的皮肤，应该是蹭到了珊瑚或者礁石，留下了一小片渗着血的擦伤。我也想帮她拎氧气瓶，我也想把她扶上岸，我还想把她抱进怀里永远不松开。